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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表再次布满黑泥,这是身体最深处的杂质。赵恒的经脉通透如琉璃,根骨被淬炼,大大地增强了他的体质。

虞叶若这次并未念诵法诀,而是站在赵恒面前,汇集大量灵气,萦绕在周围,源源不断地提供着。

随着最后一丝余晖消失,赵恒睁开了双眼,一瞬间似有金芒在他眼中掠过,他吐出一口浊气,骨头噼啪作响。

他感到一阵轻松,犹如多年沉疴一朝去除。赵恒站起身往房间走去,洗去身上的黑泥。

虞叶若坐了下来,舒了口气。

三枚赤焰果,洗经伐髓,如今赵恒比原剧情早了三年开始修炼,而且他的基础也更好。

赵恒匆匆出来,在她身旁坐下,说:“炼气三层。”

“如今你体内杂质已去大半,日后筑基脱凡便容易许多,也会减轻一些脱胎换骨的痛苦。”虞叶若说道:“这几日暂停灵药,你自行修炼。”

“好。”

“书院学习进度如何?”

“已能看懂并书写几个字了。”

虞叶若也不多问,只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这月底我来考校你。”

赵恒并不担心,反而眼神微亮,看得虞叶若一阵好笑。

这段时日虞叶若除了拿去卖的灵药外便一直在摘星灵草,这种草可以说是灵气蔬菜,多吃一些也只是补充灵气罢了,她已经摘了一小篮星灵草放着。

月底。

赵恒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后,右手提笔,垂眸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字,身姿挺拔,力透纸背,下笔虽缓却是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他一边写一边背诵,气息平稳,吐字清晰,毫不卡顿。

阳光从窗户透入,映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温柔光晕。虞叶若长发披散,微微侧身,细听赵恒背诵,她略点头,并未出言打断。

不多时赵恒写完一整篇,将之放于一侧晾干,抬头看向虞叶若。

虞叶若并不吝啬夸奖,她摸摸赵恒的头,说:“很好,现在考校你排行榜和草药册子。”

赵恒点点头,示意她开始。

虞叶若想了想,问道:“何种灵药可驱虫解毒,又有何习性特点?”

“蛇叶,尖叶锯齿状,色碧绿……”

赵恒边说边写,还画了个大致图画。

“三钱子为何物?”

“状若铜钱,分三瓣,色朱……”

虞叶若一一问过,赵恒都分毫不差地答上了,可见是有好好学习的。她不再询问灵药,转而问道:“关于第一剑宗,详述相关信息。”

赵恒便停下笔,略作思考,答:“千仞崖,号称第一剑宗,只招收剑修,当代最杰出弟子是李若谦,传闻他天生剑骨更是天灵根……”

“长生派如何?”

“内气温和,攻击不足……”

“……”

虞叶若一连问了五六个问题,赵恒对答如流,她笑了下,问道:“赵恒二字,何解?”

赵恒一顿,他不由地看向虞叶若,试图揣摩她的意图,却只在她的眼中看见笑意,赵恒便知这并非一个正经需要回答的问题,但他生性认真,仍是正襟危坐道:“小竹村赵氏子,所思所念必不更改,无有二心,是为恒。”

“这是在夸你自己吗?”

赵恒一滞,偏过了头,垂下眼睑,面上似有薄红。

见状,虞叶若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少年人面皮薄,就不再逗趣了。她想了想,沉吟道:“你勤奋刻苦,心性坚定,本次考校满分通过,奖励你一天假期,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吗?”

赵恒扭头看她,说:“我想和你一起去采药。”

虞叶若惊讶地看着他,他面色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看来是真的想去。

“好,我答应了,收拾东西现在出发吧。”

赵恒立刻起身回房,将头发都扎起来,也蒙上了一块头巾,而后去厨房拿出了那把熟悉的镰刀。

虞叶若笑道:“两个药农。”

赵恒低下头,不吭声地跟着了她后面。虞叶若带着赵恒一路直奔草丛,她摘下一根星灵草,说:“摘吧。”

赵恒并未立刻动手,他仔细地看着虞叶若动作,才开始采摘起来,并未损伤星灵草。

两人动作麻利,很快就摘了满满一筐星灵草,虞叶若停下手,招呼赵恒回家。赵恒脸上沾有灰土,眼睛清亮,让人莫名觉得可爱。

到家后赵恒略洗了洗星灵草,也没怎么多处理,就端了出来。于是两人坐在院子里吃着星灵草,这也算是另类的零嘴了,还是带有灵气的,健康又滋补。

吃完后,虞叶若站起身,说:“假期结束,继续努力。”赵恒目送她回房后,略作收拾,又回到书房,将白日默下的字整理到一起,妥善安置。

然后他重新铺开一张纸,写道:虞叶若。

时间就在日复一日地修炼与采药中飞速流逝。第三年起,虞叶若不再给赵恒服用灵药,让他吸收灵气,自行凝练,以防灵药服食过多有损修为。

直到长生派开山招收弟子的消息传来,虞叶若立刻收拾东西,带着赵恒奔赴长生派。离开余海城时她回望着这熟悉的城池,这样安宁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一路上他们碰见许许多多同样行色匆匆的人,这些人心中不安忐忑,又饱含着期待而来,心中杂念更甚,吵得虞叶若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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