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怒不可遏,揪住虚云的领口冷声说:“大言不惭!就凭你能做什么!”
虚云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河,低呐道:“你是这样想的?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我......”
虚云受伤的面容终于让苏河抓住一丝理智,他拧着眉松开虚云的衣袍,哑声道:“我......”
话音未落,眼前被一片赤黑火海吞噬,这黑红色的业火就像那涨潮的海水从前方打来,与苏河对付龙崆时使出的杀招“修罗域”竟有异曲同工之处。
“虚云,停下!”
虚云白衫黑发拢在业火中,他负起道:“我与你原先的龙骨相比,如何?”
苏河气的两眼发黑,厉声道:“你想死吗?还不停下!”
虚云听出苏河话里的怒意,他只是想在苏河面前表现自己不是个只会吃饭的废物,没想真的气着他了,心里越发虚了,只好听话的收了神通。
苏河阔步向前,猛地抬起手掌,虚云忙闭眼偏头,这一巴掌终究没落下去,苏河白着一张脸,心中的烦闷简直写在脸上了。
虚云心里一慌,忙道歉:“我错了,真的,我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你,不要生气。”
苏河一错不错的盯着虚云,道:“他们又对你说什么了?”
虚云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小声道:“没人跟我说,但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他抬头偷偷看了苏河一眼,声音更低了,“我也不是小废物。”
苏河叹了口气,道:“过来。”
虚云抬头看他,犹豫片刻便爬到苏河胸口上趴着,低声道:“你刚刚好吓人。”
苏河摸了摸虚云的脑袋,冷淡的说:“我太生气了。”
虚云微仰着脑袋,说:“生气到想揍我吗?”
苏河:“是。”
虚云嘻嘻笑道:“你舍不得。”
苏河:“是。”
虚云坐在苏河的腿上,揉苏河的眉心,他道:“除了你,我没有对别人施展过,别担心。”
苏河心不在焉的抓着虚云的手亲了亲,没说话。
虚云的脑袋亲昵的蹭着苏河的发,两人在桃树下耳鬓厮磨了一阵,苏河忽然抓住虚云的手腕,在上面套了一根红绳,虚云一看便明了,绳子上有黑曜的味道。
想到黑曜,虚云不免难过,道:“血肉分离,肯定特别疼吧,他什么时候能养好?”
苏河神色淡淡,道:“魂魄散了,不知道能不能养好,看他运气。”
“绒戒还不知道,他俩感情那么好,绒戒肯定会偷偷躲着哭鼻子的。”
绒戒被苏河安排到人间调查还未露面的魔将佛魔无心,以及专食婴孩的魔婴,收到魔军偷袭的消息他便火速赶过来支援,谁知反被佛魔绊住脚,待他回来,黑曜已经成了一根不会说话的绳子。
绒戒与苏河对坐,默默的喝酒,两人就这样坐到鸣鼓,敌人又来偷袭了,绒戒惨淡一笑,将杯中的酒撒在地上,在嘈杂的鼓声中化身月色雷狮,闪电一般驮着苏河抵达战场。
失了神兵,仅月余就被魔族打到了凌霄殿旁,苏河内心风波不惊,与众神官商讨对策。
“龙骨碎了!战神败了!九重天欲亡我三界!!”
一名苍发老者匍匐在帐外,嚎啕大哭,“魔族践踏我仙宫,魔尊灭我业火,我的仙童,我的丹药,我的太子殿下!这世间还有何人能拦的住你!”
苏河收好布防图,见状扶额道,“仙君有空何不再想想,有没有别处还藏着丹药?”
“没有!我都找遍了!”老者被绒戒扶起来,坐在苏河旁边,“将军,业火当真灭了?”
苏河抬了抬下巴,指着龙骨说:“碎了,灭了,拼不起来了。”
老君又想哭。
苏河抬手挡住他,“您先回,我守在这里。”
老君抓住苏河的手,泪眼婆娑,“龙骨都碎了,你拿什么守?仙界有你守,其他两界如何是好?人间已成地狱了!”
“我拿命守,”苏河说。
老君怔了怔还是不松手,苏河拧眉,冲绒戒道:“送老君回府。”
老君不从,他狠狠的抓着苏河的手腕,“大殿下是仙界神元最强的上神,你明不明白!他在坠魔之前的战力就与你平分秋色,你之所以被冠为战神,是因为龙骨!不是因为你!”
“殿下如今是魔族蚁后,万千魔族皆由他支配,麾下更有四大魔将,相比之下,你的天兵是一盘沙!你的强将--”
老君指着绒戒,“是两名毛头小子,前段日子还折了一个,这一战,你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