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雎竟然在这些人面前说她,褰裳只当关雎是个不知好歹的,便怒火攻心了,就要同关雎分辨。
却听关雎又道:“可姑娘别忘了,你再亲,还能亲得王妃的亲生儿子去?”
褰裳曾也是谨小慎微的人,只是被叶胜男拿住了五爷这个软肋几番旁敲侧击地挑衅了几回,褰裳就冲昏头了,所以褰裳对关雎这话便有当头棒喝之感,当下便僵住了不复得意。
再回想这些时日自己办的事儿,也知是轻狂了,想罢,褰裳顿心生愧惧。
就在这要紧时,有人道:“三爷回来了,三爷回来了。”
褰裳一听,脸上越发没了颜色。
只是暂且不说薛云上回来了,榴绯轩又会是个什么光景,只说常安家的去太妃。
太妃听说薛云上出门去了,她竟然半点风声也没听到,也是大吃了一惊的。
常安家的又回道:“前番王妃身边的丫头唤时给了三爷,奴婢只当她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便没当一回事儿,没想到府里既然让她闹成这般田地。方才奴婢打发去看了,咱们的人竟然一个都不在原处了,还有几人说是闹事,竟都被撵出府去了。”
太妃咬牙道:“既如此,她们就罢了,依怙也不来回?”
常安家的道:“只怕不是她不想回,而是也被困住了。这会子说她又害病了非要移依怙到庄子上的,只天知道依怙是真病了,还假病的,可只要将依怙送出去了,再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妃一掌拍向桌案,令桌上的茶碗跳起翻倒过来,茶水洒了一桌,还把太妃的衣袖给染湿了。
只是太妃却不理会,阴沉着脸道:“你说到底是谁给了唤时那丫头那般大的胆子?”
常安家的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儿,才道:“只怕是除了王妃,再没别人了的。”
太妃冷哼一声,道:“以王妃的性子,不过是有心震慑震慑依怙那丫头罢了,再不能牵动那么些人的。这回怕是她被人当刀子使了一回了。”
常安家的怔了怔。
就听太妃又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要给将要进门儿的长儿媳清场了。”
常安家的恍然大悟道:“定是这样了。只是依怙该如何,救还是不救?”
太妃甩了甩袖上的茶水,道:“你也糊涂了不成。我是常年礼佛不问府中庶务的老祖宗。”
这话一出,常安家的便知太妃这是不会插手了。
罢了,又听太妃起身道:“安哥儿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的,愁什么。”
常安家的一迭连声,“对,对,正是了,正是了。”
又说榴绯轩。
薛云上坐在依怙床沿,听缁衣说起前因后果来,半点不看跪在地上的褰裳等人。
待缁衣说得口干舌燥的,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等着薛云上发落褰裳时,就见薛云上一面抚着叶胜男昏睡的脸面,一面道:“依怙的确该出去将养的。”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都怔了一会子,少时都难以置信了。
可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就见薛云上忽然抱起叶胜男就往外去。
关雎和褰裳人等,忙唤道:“三爷。”
薛云上顿住了脚回头,对褰裳道:“你很好。”
薛云上说得是波澜无惊,听在褰裳耳朵里却是惊涛骇浪的。
待薛云上一出了下房院,褰裳便跌坐在地了。
芄兰倒是想去扶褰裳,却被关雎拉走了,缁衣等人更不会理会褰裳,没一会子就只剩下褰裳一人了。
只说薛云上将叶胜男抱出王府,上了马车便往城外去了。
到了城郊,薛云上让汉广吹响竹笛。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远处两匹骏马疾驰而来。
少时骏马近前,汉广连忙上前接过缰绳,而马上的人跳下马来便要向马车恭敬地行了一礼,“卑职参见大人。”
薛云上从马车出来,道:“可寻访到童神医了?”
来人回道:“寻着了,童神医正在大相寺。”说到此,他顿了顿,沉吟道:“只是神医说,他再不治皇室宗亲的。”
薛云上回身又进了马车,道:“非要她诊治我。也罢,你便说我这有一难症,怕是连他都没见过的。”
来人答应了“是”,便去了。
薛云上随其后到了大相寺,童神医果然就在精舍中等着他们。
薛云上小心将叶胜男放在罗汉榻上。
童神医倒不急扶脉,先施望诊,可叶胜男不管是神、色、形、舌像等都极假。
再行问诊,最后才切了脉。
可不管童神医怎么分辨,都不过是叶胜男的睡着了。
童神医纳闷之余,却愈发兴奋了起来,“果然是稀奇。只怕还要寺里的老和尚来瞧瞧了。”
薛云上心下便是一紧,“果然先生都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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