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衣道:“不怕三爷回来拿你是问的,你只管去。”
却听褰裳冷笑道:“那能的。我不过是个丫头,说的什么也不能作数,到底还要回王妃。王妃说留便留,说送走便送走,和我什么相干的。”
说罢,褰裳就走了。
缁衣想去追褰裳回来,却被芄兰拉住了,“你挡得不住她的,仔细回头王妃还要给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依怙姐姐被她撵了。”缁衣道。
其实家去时,芄兰的娘就曾嘱咐过芄兰,让她以褰裳为马首是瞻。
可她姐姐关雎,却说:“多瞧三爷的意思行事,再没错的。”
所以芄兰便糊涂了。
以薛云上对叶胜男的倚重,是不会让叶胜男出去的。
可褰裳背后还有王妃,王妃定会听褰裳的,叶胜男留不得。
想半晌,芄兰左右为难,讷讷道:“要不……要不,回太妃去?”
缁衣听了一拍手,“对了,我怎么想不起来。”说毕,缁衣提起裙摆就往飞奔向优昙婆罗院。
且不说缁衣进不进得去优昙婆罗院,只说褰裳。
来到王妃的小院后,褰裳便见到了刘嬷嬷。
自薛云上同王妃说起刘嬷嬷后,面上王妃待刘嬷嬷还是如初,可暗地里多少事儿,她再不能知道了。
所以这会子刘嬷嬷才领了褰裳进去给王妃回话,王妃就把刘嬷嬷打发去前头办别的事儿了。
王妃正炕上看小七爷玩儿。
小七爷半岁多了,正是好玩儿的时候,见着褰裳来了,竟还认得她,拿着个布老虎冲着褰裳直乐呵。
褰裳也不着急着回话,给王妃福了礼,又向小七爷道:“小爷又长了不少了。”
王妃笑着拿了帕子给小七爷擦了擦嘴上的口水,便让奶娘把小七爷给抱去了。
褰裳接过丫头端来的杏仁茶,献上给王妃。
王妃吃了一口杏仁茶,才问道:“可是那些人又闹了?”
褰裳半跪在王妃脚踏边上,一面给王妃整理裙摆,一面笑道:“闹才好,奴婢才有由头收拾了她们。”
王妃放下茶碗,道:“那是三奶奶说了什么?”
褰裳又摇头道:“奶奶如今虽好些了,但王太医说,因先前用药过猛,自然是立竿见影的。这会子改了温养的方子,效应就慢些了,又或是瞧不出效应的,但无论如何药万万不能停。先时,三奶奶见吃这方子并无效用,还真不想再吃的,还是奴婢哄了许久才吃的。这不养了这一月,前几日太医来把脉,就说三奶奶好了不少。”
王妃听了点点头,“那就好。你既也不是为了她来了,定就是为依怙吧。可是她背后给你下绊子了?”
褰裳笑道:“这她倒不敢。只是她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根,已经发了几回病了,可每回都没移出去,干在榴绯轩养着。奴婢一看,这怎么得了,没得把病气过了主子们的。可奴婢说了,缁衣她们却说,三爷从不让依怙出去的,就是病了也在榴绯轩养着的。”
王妃听了皱了皱眉,道:“简直就是胡闹。病人如何留得的,就是多心疼些这丫头,只管请大夫给她瞧好了就是了。你赶紧去把依怙送出去,回头你们三爷问起,只叫他来同我说话。”
褰裳称愿了,赶紧就答应了“是”,就去了。
又说缁衣,好不容易等到优昙婆罗院开了门,却是还是见不到太妃,只常安家的出来见了她。
“什么话只管告诉我,回头我替你回太妃便成了。”常安家的道。
缁衣也知道自己是人微言轻,但到底还是把事情说了。
常安家的听罢,道:“她们敢。三爷呢?”
缁衣道:“三爷出门去了。”
常安家的惊诧道:“出门去了?”她们竟然都不知道。
“三爷去哪了?”常安家的赶紧又问道。
缁衣道:“好像说是去拜会从前南书房时的师傅。”
常安家的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不是去云南便成。”完了,这才对缁衣道:“依怙这事我知道,你且先去吧。”
缁衣道了谢,忙忙的又回榴绯轩。
回到榴绯轩,果然见褰裳正让人抬叶胜男的。
缁衣赶紧去阻止,道:“我已经回太妃去了。褰裳你不等等太妃的意思,就把依怙姐姐送走,当真是好?”
褰裳没想到缁衣敢去惊扰太妃的,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的,道:“你竟敢去回太妃。”
缁衣小胸脯一挺,“就许你回王妃去,不许旁人回太妃的。”?
☆、第 144 章
?褰裳却冷笑了起来,“你可知你闯了大祸了?太妃一心礼佛,王爷孝心,曾明令不许搅扰。你倒好,为了个丫头巴巴的就去惊扰了太妃。你说你该死不该死。”
缁衣这才想起,是有这规矩,也是她一时着急竟忘了,所以这会子是又惊又惶的。
褰裳正得意,就听有人道:“那你可是觉着,你在王妃跟前是比别人亲近,自有王妃给你做主,是不怕三爷回来问罪的?”
闻言,褰裳脸上就是一哂,抬头看去,只见应在家中待嫁的关雎竟来了。
原来芄兰见夹在褰裳和缁衣中难做,便忙忙家去找援兵,正好她老子娘都不在,只关雎在清点嫁妆,就把事故都告诉了关雎。
这才有了关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