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听了笑出声:“你不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他是殷家的继承人、唯一的少爷,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
那一瞬间。
顾疏捞住殷朝暮,反手紧紧把他的腰揽住。
高瘦的男人与站得笔直的夫人面向而立,目光在半空中交错,仿佛带着凌厉的风声。
两人都察觉到对方的难缠。
顾疏敛眉,语气里有十足把握:“夫人何不问问暮生自己的意思?既然我们都是为他好,不如就由暮生自己决定是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可以。”沈倦眼波缓缓流转,良久竟然颔首同意。殷朝暮一喜,随即听到沈倦拖着慵懒的长调道:“暮生,不要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殷朝暮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抓住殷氏的核心,将殷氏拿回来。他的那些抱负、他的那些梦想、他的那些追求……都还没有实现,而实现的前提,显然要先伤害到他爱的人。沈倦这是逼他亲自在恋人后脚筋上割一刀。
顾疏却还没察觉到,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一贯稳得住的人都顾不上沈倦严管事在场,低头亲了亲殷朝暮嘴角,眼里满满的欢心与希望:“暮生,说你想跟我住一起。我还没找好房子,你把要带走的东西收一收……”他有点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见殷朝暮没反应,于是蹭蹭他的脸,一手握住对方右手五指交叉,略略愧疚道:“先委屈你住一段时间宾馆,信我,我一定尽快找好房子。”
洋溢着憧憬的语气,他却没办法回应。殷朝暮不知道是过了一秒,还是一分钟,说一句话,似乎要耗上全身的力气。
他偏过脸,顾疏却全身都开心得止不住一样,温柔地执起交握的手吻那五根手指。
殷朝暮开口,没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