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南宋射雕作者:haitangshuwu
洁,且举止间带了几分阴柔。若不是烛灯下瞧见了略微凸现的喉结,赵拓必要认为是碰上了传说中的女扮男装逛窑子。
那人见赵拓盯着他看,不由恼怒,“臭小子,看什么看!小心戳瞎你的狗眼!”
赵拓见着少年如此蛮横略微有些气恼,一挑眉,故意说道:“没看什么,不过是怀疑哪里来了个西贝货。”
那少年大怒,“你说什么!”
赵拓见那少年怒时双颊微泛红晕,一双眼更是灿亮生辉,一时间看得竟有些怔住。
少年见此脸上有如罩了一层寒霜,借着人多看不见,当下右手一抖,竟然向赵拓膻中死|岤拍去!
赵拓立即警觉,右脚轻退一步,躲了过去。却暗惊眼前这小子不知是何来路,武功有些火候,认|岤极准,却又着实毒辣。
少年没料到赵拓竟能轻易躲开,很是惊讶。赵拓见他那幅神情,不禁童心四起,左手轻轻一动,犹如抚琴,趁其不备从他怀中竟偷取了条明显擦汗用的丝巾。
故意逗弄那少年,赵拓将丝巾在手中抖了抖,靠近一嗅,冲少年咧嘴笑道:“还说不是西贝货?连擦汗的丝巾都香熏过。小爷劝你一句,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今后行事温柔点,别这么狠辣,小心今后嫁不出去!”
“你!”少年气的脸通红,眼中闪过杀机。
正在此时,远处一尖锐的声音叫道:“怎么,小六子,你不出来作上两首词?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好证明你不是靠那什么,才巴结上那位的!”说话的正是赵诚。赵拓写辞作画之惨不忍睹,已是众多上层人士人尽皆知的事。此话一出,果不其然,连带着赵诚诸多狐朋狗友们,立即哈哈一片哄笑。
“你!”赵拓也怒了。赵诚接二连三的挑衅也就罢了,最不该还要牵连赵竑。不顾和少年的僵持,一跃而出,同时大脑充血,嚷道:“哼,不过是作词,又有何难!”话音刚落,随即便意识到,糟糕!只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去了。
“哦?我家小六子什么时候有这般本事?快显来瞧瞧。也好叫我们看看,你也有些真才实学,不是溜须拍马,以那啥侍人。只是……你也不知气晕过多少位夫子,可真有那学识?别到时闹了笑话,那可就丢人了!”
“哼,自然会让你见识到!”赵拓知此时已是骑虎难下,索性大步上前,磨墨蘸笔,架子十足,却不知,他思绪也在翻滚不断。
tnnd贼老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到唐代以前,不行的话宋代以前也可以。到时候小爷肯定能技压群雄,威震八方。如今知道的那点唐诗宋词都被人传遍了,他连想抄袭首古人的名诗名篇都找不出来,难不成真凭自己本事写那两首打油诗?不说能不能出口恶气,不被人笑掉大牙就是好事!
赵诚见赵拓迟迟不动笔,嘲笑到:“怎么?作不出来?也罢,毕竟是兄弟。你只要肯乖乖跪地下认声错,今儿这事儿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赵拓狠狠白了他一眼,内心却已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犹豫半天,终于狠下心来,自己邹就自己邹。
突然间,灵光乍现,赵拓面色一喜,转身冲着赵城道:“呵呵,大哥也未免太小瞧于我了。若我便只凭半阙词,就能赢得今日彩头,大哥又将如何?”
赵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就凭你?凭半阙词?哈哈哈……若你真有这个本事,我就算倒立着绕王府走一圈,又有何妨?”
“好!既然如此,大哥可不要到时候忘了今儿所说的话!”说完,左手撂起衣袖,右手持笔蘸墨,在纸上赫然写道: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果然,此辞一出,即便只是上半阙,却依旧使得赵诚脸色犹如吃了只苍蝇般难看。接着,还未等赵诚有什么反应,就听一清亮的声音道:“小六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回头看去,正是太子赵竑。
赵诚一见,顿时一惊,刚张口吐了一个“太”字,并欲行礼,便被赵竑摆手打断,示意让其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没想到世子也如此好兴致啊。”
赵诚脸色发青,“不,是……”
赵竑再次打断赵诚,道:“大家都徒个轻松乐和,世子不必在我意。只是……世子如此有雅兴,与小六子作的那个赌,我却能正好做个见证。”说完,也不管赵诚白了又白的脸,凑到赵拓身侧欣赏起词来,并悄声在其身边道:“小六子,你到真是深藏不漏啊。到的确只凭这半阙词,便能压倒在场之人。”
那是,也不看看这词是谁所作。主席的词,能不厉害吗。这么想着,赵拓悄悄靠近,放低声音道:“我哪有这本事啊,偷偷告诉你,其实这词乃是我偶然间听一隐士高人所作。”随后却又撇着嘴嘟囔,“不是说在外头不叫我小六子了么?”
“哦?隐士高人?你成日不是在王府里习武待着,就是跑到我那里混吃混喝,什么时候还遇上隐士高人了?”
“啊……?那个……其实是……”
赵竑看着赵拓,轻柔一笑,打断道:“也罢,姑且不论这词的来历,只凭这上半阙便有如此的气势,那……那北国风光的描写,更是力诱纸背,豪情激荡。如此好词,你便将这下阙一并亮出来如何?”说到北国风光之时,赵竑明显有些黯然。
这下轮到赵拓傻眼了。不是他不想,实在是……实在是这下半阙不能写啊。只要他有胆写出来,非治他个“逆谋”或“大不敬”罪不可。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冒险放下话,只凭半阙压倒众人。
赵拓打着哈哈,局促道:“呵,呵呵……还是有机会好了。什么时候你发达了,我便将这词完整只写给你一人。”
就这时候,楼上下来一青衫美貌小婢,在众人期翼的目光下,脆生道:“请那位写《沁园春雪》的才子上楼,苏姑娘有请。”为怕没说明白,还特地加了一句,“就是只写了半阙词的那位。”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赵拓的胜出已没了悬念。
赵拓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借此机会与花魁苏琬独处,内心不禁雀跃不已,毕竟谁不盼得能获取美人的青睐。
扫了已气的发抖的赵诚一眼,赵拓缓缓道:“大哥,可别忘了我俩的赌约。”接着,整了整衣衫,便要抬腿迈步上楼。
“小六子!”一声大喝,赵拓一顿,扭头看去,竟然是赵竑。只是他脸色却不似往常,极为沉峻。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赵拓却是兴奋的回了句:“没关系,难得的机会,怎么我也要见识见识。再说,苏姑娘有请,咱也不好意思让人家难看。”
“但……”
“若你要是嫌等的时间久了,先回去便是。明儿一早我就去找你。”说完,赵拓便喜滋滋的随着随着那名美貌小婢上了楼,享受了一回万人瞩目的滋味儿。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赵竑面露寒霜,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明意味。
……
“少主……”见赵拓上了楼,一墨衣长衫之人不留痕迹的从一旁靠向之前与其伴过口角的俊美少年,恭敬的请示道。
“……不用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按计划让其便宜行事即可。只是……臭小子,这回未免便宜了他。查查他底细,早晚收拾了他!”
墨衣长衫之人知道自家少主睚眦必报的性情,先前那人如此得罪了少主,犯了少主的大忌,原以为少主会因忍不下这口气,不顾大局,坏了好不容易布下的局。听他这么说,终于略微松口气,道:“是。”
……
夜已深,赵竑在怡香楼一雅房内喝着不知第几杯酒,身侧一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抱着琵琶没有间歇的演奏。“哐啷”一声,赵竑将装满酒水的杯子砸于地下,那持琴女子琴声骤然停止。
只见赵竑虽面如平湖,却遮掩不住身上的戾气。瞥了一眼抱着琵琶混身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子,赵竑冷哼一声,丢下一碇银子,大踏步而出。
……
第十七章纷争(四)
一早起来,赵拓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如沐春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自豪的仰天长啸,“俺终于又恢复成老爷们了!”尤其是这辈子还是和当家花魁实现美好的第一次,足够他爽歪的了。
气宇轩昂的下了楼,赵拓随手拽了个跑膛的龟奴,一脸滛笑问道:“你可见到昨日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位公子?他是否还在哪间香闺歇息?”
那龟奴却有些扭曲着脸,道:“那位爷昨儿晚上便回去了,并为留宿。”
赵拓一愣,随即想到有可能是赵竑身为太子,留宿花街传出去会有碍观瞻。笑了笑,挥挥手打法了龟奴,径自向太子府走去。
进了府内,先前来时并为注意,今日才发现,似乎府内下人婢女异常忙碌。不仅如此太子府邸更是张灯结彩。
“崔公公,最近府上有什么美事儿?我看到处张灯结彩的,不是还没到过年?”赵拓坐在书房喝茶吃点心,等候赵竑的同时,随口问了句一旁侍候的崔彰公公。
这崔彰三十来岁的年纪,因极有眼色而很受赵竑宠信。听赵拓所问,他却不敢作答,“这……公子爷,太子殿下没告诉您?”
“没有啊?”
崔公公一脸怪异,“那……您最好还是等太子殿下来后,亲自问殿下的好。”
赵拓放下手中的玫瑰松子糕,狐疑道:“究竟什么事儿?还神神秘秘的?”
崔公公很是为难,“您……您还是等太子殿下来了再说吧。”
“什么事儿,要问我?”正说这,赵竑淡然的走了进来。
“你总算来了,今儿怎么这么久?就连我这昨晚……咳,就连我都起来了,你竟然耗到现在才起床。”赵拓好不容易等到赵竑,起身迎了上去。
赵竑不留痕迹的躲了开,绕过赵拓,在书桌后坐下,捧起崔公公递上的香茗,抿了一小口,微微一笑道:“昨夜睡得不太安适,因此今儿起晚了点。怎么,你刚刚在与崔公公谈论什么?”
丝毫没注意到赵竑的不寻常,赵拓一把抢过赵竑手中的杯子,牛饮般的一灌而下,一抹嘴,道:“还是你府中的茶好。”
赵竑有些无奈,略带宠腻的笑道:“就是好,也不是你这种喝法。你这么喝,也能喝出个滋味?”
“别管怎么喝,能解渴才最重要!啊,我先前还正问呢,你府里张灯结彩的,有喜事儿?”
赵竑眼睑半垂,紧接着抬起眼来笑道:“的确是有喜事。正月……正月里我便要大婚了。”
“啊!……”赵拓一时间呆住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什么,“你……什么时候……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不也一样。没差几天。”
“可……”不知为何,赵拓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好歹咱俩关系那么铁,总应该是我第一个知道不是?”
赵竑低头端起崔公公再次端来的茶,平淡的道“放心,这傧相肯定是跑不了你的。”
赵拓有些不知错所,“不是说这个……而是……而是……那太,太子妃又是谁?”
“……你见过,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吴子沁……”
赵拓一惊,随即想到那个偶尔在宴席上碰到过的,梳着三髻丫,显然还是个孩子的小女孩,脱口而出道:“是圣上赐婚还是……”
赵竑看了崔公公一眼,待崔公公退出书房,并带紧门后,缓缓道:“……是我向皇后娘娘求的……”
“啊!怎么……你……”
“你应该知道,如今在我这位子上,有些事儿由不得自己。而杨后也正需一个拉拢我的机会。”
赵拓急了,“即便如此,你也不需要利用一个小女娃啊!”
“我倒没觉得有在利用,横竖她也是喜欢我的。”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赵竑却是不紧不慢的道:“早晚我也要立太子妃,娶她却是最好的选择,你又有何气的。”
赵拓一呆,心里突然有些空落,强辩道:“总之,我就是看不惯你连个女娃娃都要算计,都要牵扯进政治漩涡供你利用!”
赵竑突然笑了,“那便不用你操心。她知道要嫁给我作太子妃,高兴的几天没合眼。”
“你……你!我t真看错你了!!你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这样?”赵拓怒极。
“你看错我了?你又知道什么!”似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在一夕之间被点燃,赵竑再也控制不住了,“你成日自然玩乐的安生,又可知道,自我当上这太子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那史弥远j诈阴狠,对外奴颜婢膝,对内却招权纳贿,培植亲信。非但势力根深蒂固,权势熏天,更与杨后内外勾结,专权擅政。朝廷内外文武大臣多半是他们的人。放眼整个朝廷,又有几个敢违背其意愿?清流又剩下几许?我明知道那史弥远不安好心,却还要整日与他虚与蛇伪。明知道那些歌姬是史弥远送来窥探我的言行,却又不能推卸。就是夜晚歇息,也要时时提防着不得说错话,生怕一句梦话,也会落得个万劫不复之地。”
赵竑深吸一口气,“虽然史弥远现在无法轻易动我,但他终归是不放心。如今杨后为巩固地位,多留一条后路,拉拢于我,却正是我的好时机。总之,不管你看不看的惯,今后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大不了我们各走各的路!”
“我……我……”赵拓惊住了,其实赵竑说的那些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一向不愿去深想,总惦记着能逃避的做个逍遥万世侯即可。待到赵竑冷冷说出“今后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各走各的路”时,似重锤击在了心窝一般,顿时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我要先走了……”赵拓内心说不出的荒乱,只想着快些离开,转身飞奔而逃,甚至打翻了桌上的茶点也未曾留意。
……
太白居之上,赵拓独自一人一碗一碗的饮着酒,桌上已摆满十好几大空坛。
“小二!再上两坛酒!”
小二为难的看了看桌上的空坛,“这……公子,您已喝了不少,是不是先结了之前的酒钱,我再给您上?”
“怎么?怕小爷没钱?拿去!还不快上酒!”赵拓随手将钱囊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