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收拾龙虾和螺蛳,小意思。
“你身上还有伤,”柳诗诗走过来拉住林渠,略带娇嗔地说,“为了这点子口腹之欲,你连命都不要了,这么辣的菜,我可不许你吃,”
“行啊,我不干,你是我女朋友,那一会你多干点,”
柳诗诗眼里不愉一闪而过,“我……这些我都没弄过,万一伤到手怎么办?李导的戏就要开机了,我这双手要是留了疤痕,怎么跟李导交代啊,”
这音量不算小,反正大家都能听到,这话却是带着点炫耀,“沅儿妹妹,姐姐可不白吃你做的饭,待姐姐新戏开机后,带你去剧组玩好不好,还可以让当红艺人明星给你签名,”
重音落在艺人明星上,她虽然不当红,但也算是小名气的。
这个年代,大家对明星还是很好奇,很崇拜的。
“没兴趣,”夏沅用勺子舀了一点卤汤出来,用食指沾了点放在嘴里尝尝,咂咂唇,“还不错,碳拿出一些,转小火先慢熬一个小时,”又习惯性地用食指蘸了点让顾元琛尝,“你尝尝,”
顾元琛非常自然地扭过头来,含住她的食指,就这么含住吮了会,这时间,有点长,这画面,非常旖旎……看到这副画面的男孩们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下意识看向夏淙,这小子脸色不大好,好在怪,任谁看见别的男人当众勾搭自家爱妹,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奇怪的是,这个妹控老三居然没失控去挠花顾元琛的脸。
话说,那小手手可真白啊,被顾猛男那张黑脸一衬,啧啧,真是又白又嫩,跟奶糕子似的,大家又下意识地看向柳诗诗,啧啧,这美人啊,就怕比。
要说柳诗诗也是人如其名,如柳扶风,绰约多姿,淡雅如诗,气韵清丽,能出演校园青春剧里集美貌文采于一体的班花一角,那也不是一般美人,绝对是校花级的美人,再者,这个年代的娱乐圈风气还很正,没有后世那种潜规则上位等乌七八糟的事,女星艺人都挺受人爱戴的,能有个女明星当女友,那是倍有面子的事,虽然她也只是机缘巧合被导演看重,出演了一部青春校园剧,一部青春偶像剧,还都是配角,但也是有些小名气,因此,这段日子以来,大家都对她很照顾,觉得能跟明星近距离接触,是件挺值得炫耀的事。
现在,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美丽等级却降了下来,一下子变的亲民起来。
难怪,除了李菲儿,这几个妞儿都不往夏沅跟前凑,美的怕被比下去,一般美的怕沦为背景墙。
“沅儿,你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熬卤子,一会做卤菜,赵睿,你怎么回来了,没跟你爸回城啊,”
“他是部队有事,不得不回,我是要在这边过暑假的,爷奶都在农庄避暑,我一个人回城干嘛去,我在你家过暑假,你欢不欢迎我,”
“欢迎啊,”
夏沅对这对能给二伯父添堵的父子那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对自己的事没有身为女人的敏锐直觉,却有着一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凭着她非人类的智商,一下子就扑捉到了赵天亮对二伯母的情谊,只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两人是不可能再续前缘的了,不过,让她感到好奇的事,赵睿明明知道二伯母是他老子的初恋情人,至今还难以忘怀,却一点嫌隙都没有,反倒跟二伯母处的极好,不带半点恶意和提防,这让他亲娘情何以堪啊。
夏沅觉得自己要是有个敢对她情敌表示友好的儿子,她肯定是要掐死他的,但事不关己,不妨碍她跟二货赵睿一起玩。
“真香,沅儿你还会做吃的?真厉害!”
“嗯,我可厉害了,”
众人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啊!
“二哥,你跟赵睿把这做席时剩的下脚料给我洗了,一会一起卤了,”
“顾……元琛哥哥,你把这些葱姜大蒜辣椒给我切了……”
一番挥斥方遒,一干男生都被分配了工作,女生,眼色活的自己知道干什么,比如李菲儿、杨柳、袁眉、林艾都去剪螺蛳了,唐婉害怕螺蛳,就挤过去跟着处理龙虾,去掉两个大钳子后,龙虾处理起来还算容易,然后,柳诗诗就尴尬了,被夏沅那么一挤兑,真是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心里委屈的要命,有些恼上了夏沅,觉得她太不给自己面子了,美女对美女,可不像英雄惜英雄,那是打心眼里想争个高低的,本来夏沅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不该让她这般在意的,不是同年龄的人,构不成威胁啊,但是林渠却将原本她以为会给她的白玉原石给了夏沅,又没有将珍珠转送给她的意思,再加上原本对她献殷勤的男生,都去讨好夏沅了,心里就有些不爽,心态也没法放平,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这个时候跟夏沅计较,只会让别人觉得她小肚鸡肠,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到底还是挤到了唐婉跟前,帮忙处理龙虾,螺蛳她是不敢的,太脏了。
但处理龙虾时,也是状况百出,‘啊’‘呀’地叫个不停,手忙脚乱地处理了两个龙虾,一抬头就见夏沅坐在石桌前喝茶,桌上是一壶新泡的茶,隔着茶雾袅袅,她举杯喝茶的摸样,就好像那画里走出来的古代仕女,一饮一啄,端的是仙姿玉色,幽韵撩人,连身为女人的她都看呆了,那坐在她对过的林渠呢?
她转头看过去,他倒是神色正常,不见半点痴色,心里略略有些放心。
“他们都被你挨个地被你分了工,你这当主人的倒跑过来躲懒了,是何道理,”
“谁说我偷懒来着,我正在工作,”
“这个我能保证,她的工作就是监督我们干活,”夏淙一脸认真地说。
“我x……”
没这么惯着妹妹使唤兄弟的。
“呀”的一声,柳诗诗手里的虾子又落入盆中,虾尾狂扫,溅起的水花迷了马瑞的眼,他终于忍不住地说道,“大小姐,你还是一边歇息吧,别跟这添乱了,”
柳诗诗心里委屈至极,“对不起,我真没做过这个,打小到大,我连厨房都没进过,”
眼睛一眨,那泪就跟珍珠似的,顺着脸颊滴滴落下,美人落泪,还是十分惹人怜爱的,马瑞端不住了,大声喊道,“老大,嫂子哭了,你赶紧来劝劝吧,”
柳诗诗便幽幽地看了过来,先看向夏沅,一副我都说了我没做过,你却偏逼着我做的楚楚可怜相。
夏沅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主动跟人道歉的主,前世今生除了夏家人,她就没给别人道过谦,低过头,管你是谁,这会儿依旧眼神不带斜视的喝茶,优哉游哉。
柳诗诗没有得到夏沅递给她的梯子,心里气的不行,只能哀怨地看向林渠,“诗诗,不会就好好学,没人天生就会做家务的,你以后总归要洗手为我作羹汤的,总不能让我天天吃外卖吧,我可吃不习惯,”
一句话,将柳诗诗的怨气和怒气抚平,洗手作羹汤,这是妻子干的事,这是林渠变相地给她保证和撑腰么?一时娇羞不已,“讨厌,乱说什么呢?谁要给你洗手作羹汤,”
略带得意地看向夏沅,却见她神色淡淡的,一副根本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心说,小丫头,叫你狂,有你们夏家后悔的时候。
在她看来,夏家是有钱,也有点势,但地方官跟京官根本没有可比性,更何况那农庄也不是他们一家的,说是二老板,谁知道是不是人家请的高级经理人管理者,一个市领导离休干部,能有多少钱?恐怕连农庄里的一套别墅都买不起吧,反正她不信这农庄是夏家一家的,她倒一点没怀疑那钱是夏爷爷贪污得来的,开玩笑,单那三个百亩的温室大棚,听说光材料费就要三千万,还不算里面种植的热带水果、中药、花卉等,大致估了下农庄的投入,这规模没个几亿根本弄不成,除非挖到宝藏,否则放在几年前,谁能一下子拿出这笔钱?
所以在她心里,夏淙和夏沅他们顶多是个地方官三代,夏沅连二代都够不上,她爹只是个商人,他们都该巴着林渠讨好他的。
待她日后当了林太太,有夏家求着自己的一天,届时什么仇都报了,之后,乐滋滋地收拾起龙虾来。
夏沅自然是感觉到来自柳诗诗身上的恶意,但她也没放在心上就是,女人与她,从来都是恶意多过善意,这不,又来了两个,她看向从后院走出来的陈淑香姐两,就算是整理过仪容了,仍见狼狈之态,她修为高过夏鹤宁,三人的谈话内容自然是瞒不过她的,夏阮阮不是老爸的女儿,她比他们都更早知道,她跟华老头学过面相,旁的她都是半瓶水咣当,但面相十二宫看的还算准,老爸的夫妻宫位晦暗,说明夫妻关系不睦,很有可能离异,儿女宫位黯淡,说明无亲生子女缘,只是她也知道男人被带绿帽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没有曝出来,反正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感应到血缘之力,遂她对夏阮阮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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