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七九章 长大</h1>
墩子最后还是接受了周晚晚的药。
当周晚晚抱着他的腰哭着问他:“墩子哥哥,你说你要陪着我长大,如果你回不来了,你怎么陪我长大?你说你希望我一直快快乐乐的,如果你不在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你忍心吗?”
墩子不能不接受。他的小妹妹为了他,把这样生死攸关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他不能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他只能用他的余生来给予她自己全部的陪伴和爱护,不是回报,是从他们成为一家人那天起,就从他内心涌上的本能。
他一直都很清楚,不是他在陪伴照顾他的小妹妹,而是她在陪伴温暖他。她在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刻,只要她在,那就是给予,就是让他感动得想落泪的幸福。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能量化的。
别人看到的是他从小照顾这个小妹妹,事无巨细,任劳任怨,却从来不去想,他为什么去这样做,为什么愿意做到这样的程度。
如果一个人能让你觉得生活幸福温馨,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温暖明亮;如果一个人总能让你感受到积极乐观,每一件小事都那么欢乐有趣;如果一个人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份细微的心情,并把它当做非常重要的事情来对待;如果你对她一点一滴的好她都珍惜感恩,并且会因为你为她做的事而快乐幸福,你怎么会不更加自发地对她好?
对她好,不是回报,甚至都不是感恩,是本能。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本能,是靠近温暖幸福的本能。
对妹妹为他说出秘密这件事,墩子感动、幸福、担忧、愧疚,却没有感激,他们是亲人,彼此之间谈感激太见外了。他们谁都不需要。
既然决定接受,墩子就不再犹豫。妹妹这样宝贵的心意和礼物,他必须珍而重之地郑重对待,才不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周晚晚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打开、关上,一边演示,一边给哥哥们解释,“这个小瓶子,现在除了我。谁都打不开。它只有一次更改设定的机会,一旦更改,就永远都不能变了。”
周晚晚让周晨去厨房拿了半碗水,又拿出随身的小刀,看着几个哥哥认真地说道:
“现在你们滴一滴血进碗里,然后让小瓶子沾上你们的血,它的锁就改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五个人能打开它,里面的药水也只对我们五个人有用,别人打不开它。里面的药水也治不了别人的病。”
周晚晚不是在故弄玄虚,她在决定做这件事之前反复考虑,辗转反侧,心里的复杂程度无人能理解。
前世,她信任赵宝生,虽然最后被证实是识人不清,但当时她对他的信任程度绝不比现在对哥哥们的信任少。
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女人,又是在周家那样冷漠的环境下长大,对给予自己爱情和温暖的丈夫,不可能不全心信任。
这个空间。从她惨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确定有了它是福是祸,人性太过复杂难懂,世事又是如此多变莫测。她永远都不敢再用空间来考验任何东西了。
在决定做这件事之前,她一直在问自己,要不要再信任一次?
郭老先生走前曾经反复叮嘱她,轻松生活,不要留下遗憾。周晚晚也反复问自己,如果墩子这次回不来。你会怎么样?
最后,她决定信任哥哥们对她的感情。而不是信任人性。
所以,她虽然拿出了灵液,却把所有可能引起后患的路都堵死了。
哥哥们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家庭,她不可能永远是他们心目中第一位的那个人。如果他们的妻子儿女有事,他们还会像今天这样理智坚决地拒绝这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吗?
绝不可能。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他们不想伤害她,事情的发展也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所以,今天她必须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
让他们认定,灵药只对他们五个人有效果,也就没了以后的牵扯。她相信,只要不面临至亲生死攸关的考验,哥哥们绝不会刻意地去伤害她。
他们跟赵宝生绝不是一样的人。
她愿意再相信一次。
周晚晚把小瓶子依次沾上碗里的血水,又擦干,然后示意哥哥们打开它。
果然,这次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周晚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根牛皮绳,把一个灵液瓶子穿起来,戴在墩子的脖子上,“墩子哥哥,你带着他,无论受多种的伤,只要喝了里面的药水,都会在短时间内回复,喝完瓶子也别扔,戴着能帮助你恢复身体。”
然后,周晚晚又反复强调,“现在,灵药只对我们几个人有用了,如果你的战友有事,即使给他们用了也完全不起作用。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冲动。”
“墩子哥哥一定平安回来,我还要陪着你长大,看着你上大学呢!”墩子抱着周晚晚,目光笃定坚毅,郑重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