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笑了笑,替傅靳廷盛了一碗汤,边盛边说。
“小姐,是六少不喜欢饭里放葱姜蒜还有香菜的。如果放的话,六少是吃不下去的,一丁点儿都不行。”
“啊?”
年茴膛目结舌,抬眼看着傅靳廷,对上他冰冷的目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我怎么记得……”
年茴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了,她扯了扯唇,嘴角微微抽搐,看向对面男人的目光好像更复杂了。
“可能我记错了。”
年茴低喃一声,迅速起身,朝张阿姨笑了笑,接过张阿姨要替她盛汤的碗,“张阿姨,我自己来,厨房里有葱姜蒜吗?”
“没有。六少不喜欢,所以家里就没有没有买过。”
张阿姨摇了摇头。
“哦哦。”
年茴点点头,没有去看傅靳廷,也不知道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
她坐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低头一勺一勺的喝着汤。
餐桌上只剩下她和傅靳廷两个人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眼看男人。
不喜欢葱姜蒜之类的吗?
她又记错了?
不对啊。
以前……
年茴咬着下唇,手心缴紧,想要抬头去看看傅靳廷的神色,在对上他探究打量的目光时眼神闪躲,飘忽不定,立刻埋头吃饭。
傅靳廷看着“做贼心虚”的年茴,目光淡淡的,平静漠然。
他盯紧她的脸,手心下意识的攥紧。
“你没有养她?傅靳廷,你简直胡说八道!!我又不瞎!汇款记录和聊天记录我看看的清清楚楚,你还帮她打官司,帮她收拾她那个老外男友,还帮着照顾她家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昨晚他的确喝醉了,但不至于太醉,因为他酒量挺好。
所以,对于昨晚傅盂做的事,他还是有印象的,他不像别人一样喝到断片。
只是因为觉得太累了,就任由她去折腾了。
不过,她做的事……
他吐了她一身,又吐到了床上,她帮他换了床单,换了上衣,又把屋里用香水熏了熏,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他的衣服,她也一并洗了。
当时,他是半睡半醒,她做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却也是有些动容的。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傅盂不像是从前的傅盂了。
而且……邢茵。
傅靳廷薄唇紧抿,意味深长的看着低头不语,神游太虚的某人。
傅盂亲口说她不瞎,她把聊天记录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一直误会着他和邢茵。
以前的傅盂,对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他的喜好,他心里的人,他的习惯,她不是都知道吗?
再者,说到九年前邢茵的那件事,傅盂不应该知道的。
当年……
那天晚上年茴是在他的公司里,看到了聊天记录,所以当天夜里直接气的登报解除婚约,闹得沸沸扬扬。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的都没有给他。
那件事,除了成瀚没有别人知道,傅盂是怎么知道聊天记录的?
还亲眼看过?
傅靳廷拧紧眉心,死死看着年茴。
他爱吃甜点?他会在饭菜里放葱姜蒜?他对邢茵?
傅盂不是说了都想起来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问这些?
这么多年来,他心里的人是谁,周围的人谁不清楚,除了……
傅靳廷脸色微变,蓦地攥紧手心。
“啪。”
碗和勺子碎了一地,汤也撒了一地。
年茴的身上洒的都是汤,她瞥了一眼脚边碎裂的瓷器,无奈扶额。
刚刚想事情太投入了,勺子一直在搅拌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桌子边缘。
张阿姨和福娃听到了声响,连忙赶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