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忽略掉他话里诡异的正室感,道:“容澄之事,虽然我与他略过,但终究不能寄希望于他人手上。”
温淮问:“今夜我去山中一探?”
林长辞摇头,道:“山中情况不知如何,待明日白家人手到了,我再同西棠商议一下,届时我们兵分两路,你寻时机甩脱白家人,在外围找找,切不可独自闯入深山。”
“好。”
温淮看他眉目间的凝重挥之不去,放缓了声音,宽慰道:“师尊勿忧,师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窗外,夜雨仍在淅淅沥沥,风吹树摇,连绵不绝。
……
南越,宋家。
身披一袭黑纱的女人正对镜拨弄鬓边簪花,手指忽然一停,微微偏头,冷淡道:“当真越来越无礼了,不请自来可不是为客之道。”
随着落地,素白衣摆飘动,来人轻声道:“连一杯茶也不愿给么?”
宋临风唇角勾起冷笑:“壶中只有花茶,宋家的花,你不会想尝尝的。”
她站直了身子,回身道:“说吧,半夜闯进宋家是为何事?”
来人自顾自地坐下,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道:“你的人未免过于不济,只是一场雨,魔气便没了,莫非是凡火托生不成?”
“雨?”宋临风挑眉,慵懒道:“那么多残魂,能融为一体便足够了,若要一一磨平棱角岂非强人所难?指不定有哪个怕水的被融了进去,意识还未湮灭呢。”
她的对面,素白衣衫的人哂笑一声,道:“你们家选人都是这样马马虎虎?”
宋临风冷冷看他一眼:“时间不多了,你不也送了不少人过来?谁知道不是你的人出的问题。就算我们是盟友,也不代表我会事事容忍。”
这话一出,对面静了片刻,缓缓道:“你这样做,我倒是看不明白了。若是爱一个人,真的会这样对他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宋临风倒掉香炉中的残灰,道:“若无其他事,便请离开,恕不远送。”
来人似乎对她的逐客令闻所未闻,话锋一转,道:“借命……是宋家特有秘法么?”
“借命”两个字让宋临风脸色微变,第一次正面看向对面的人,道:“别打主意了,此法非家主不传,下次再问,休怪我不客气。”
来人起身,从容道:“莫急,我无意知晓秘法,仅好奇代价。”
宋临风一扬黑纱,淡淡道:“借命此名便能窥见,其法乃逆天改命,代价么……卜卦改命是何代价,此法便是何代价。”
她说得十分模糊,但来人知晓,她不可能再透露更多,于是微一颔首,道:“多谢告知,在下告退了。”
素白身影在屋内消失不到一瞬,敲门声从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