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就是个豆蔻少女。
一个女子为男子出头,除了图感情,再不会有别的目的。
李昱自以为看清了马车内女子的想法,却不知道凤清歌的身份,她其实是替表哥出气。
凤清歌轻轻一笑,透过缝隙扫在那张年轻、自负的面容上,明明这人长得也不差,算得上俊郎,翩翩自带一股阴郁之气,令人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
“王公子领不领情,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小郡王有闲情胡思乱想,不如先替自己想想后路。既然你们答应了郭铭废王公子的手,那就用自己的手来换吧。”
押着他们三个的人,立刻扬起了长棍。
只等凤清歌一声令下,就要打断三人手臂。
李昱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色厉内荏地喝道:“贱.人,你敢!”
可恶,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毒妇,手段竟然如此歹毒狠辣。
一旦他的手废了,便再无前程可言。李家上上下下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到时候他跟母亲定会被人活撕了的!
该死的,那废物小厮到底找到巡城兵没有,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
“小郡王好似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凤清歌好整以暇道,“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莫非你以为自己有个爵位,就能高人一等,罔顾他人前程与生死?”
他都知道手臂的重要,却敢去害王建表哥,不就是觉得表哥一个外地来的,就算是吃了大亏,也没人替他出头吗。
李昱咬牙,“凭他一个平民,也配与本郡王比?”
就算是安州王氏又如何,在京城境内,天子脚下,什么土著世家,皆是低贱的平民!
而他,是先帝下旨正名的郡王,在这京城地界,除了那些皇子和正经的王爷能勉强跟他相比,其他人算个什么东西。
“郡王是承认自己仗势欺人了?”凤清歌跪坐在车厢内,手指轻轻敲着膝盖,莞尔一笑,“巧了,我刚好喜欢收拾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动手!”
长棍高扬,影子照在地上,令人胆颤。
贺樽这会儿也顾不得看李昱的笑话了,大叫道:“别别别,这位小姐,虽然我们有错在先,但到底那位王公子并没有受到损伤,小爷……贺某愿意将功折罪,还请小姐给个机会!”
像郭铭、李昱这种坑害朋友的坏东西废了手不要紧,他贺樽可是立志要跟烨王殿下一般,征战沙场的,为了这么两个狗东西误了胸中抱负太得不偿失了。
“哦?”凤清歌配合这些保安堂的好手做了半天戏,终于等到鱼儿上钩,不禁扬唇:“你能做什么?”
“我……”贺樽握了握拳头,道:“我愿去将唆使之人暴揍一通,小姐若是不满意,贺某可以废了郭铭那厮的手!”
“贺樽,你疯了!”李昱瞳孔一缩,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骨气,为了自保竟要伤害郭兄。
“我没疯,是你们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潼安郡王和郭铭公子是千金之躯,伤不得,所以我活该为了他断手是吗?”贺樽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昏了头,竟然跟着他们这样的人厮混,称兄道弟。
“你!你这个小人!”李昱恨不能重重扇贺樽两个耳光,但被人押着,他连动一下都难。
“随便你怎么说,”贺樽撇撇嘴。
他父亲是东营将军,就算李昱事后报复,凭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再有手段也使不到贺家头上。
等这件事解决了,他就去边关投兵。
待在太学这地方,天天小打小闹的,除了玩女人找乐子,再没有别的意思,还不如投身兵戎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