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痛苦挣扎还是为什么事情发愁,就是在昏迷当中,也是抿着嘴唇,眉头紧锁。
“父皇。”
夜思靖直奔庆帝昏睡的大床,他跪在床边,也不管是庆帝还在昏睡,可能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就和往常一样,向庆帝请安,和他说话。
苏梁浅则在一旁站着。
她知道庆帝虽然昏迷了,但还是有意识的,是能听到夜思靖说话的。
苏梁浅在边上站了一会,转身看向胡公公,指了指外面的位置,胡公公会意,跟着她一块离开。
“皇上会醒吗?还是会一直昏迷下去?”
苏梁浅打算在胡公公这里了解下情况,晚点将胡公公支走,给庆帝把脉。
“七皇子给我的药,奴才减了一半的伎俩,没想到药性还是这么猛。皇上从昏迷到现在,中途醒了两次,但是人很虚弱,话都说不出来,得附到他嘴边才能听到他说什么,而且很快就又睡了,奴才担心这事被七皇子知晓,到时候会有更大的麻烦,谁都没告诉。”
苏梁浅点了点头,“七皇子给你的药,你拿一点给我。”
苏梁浅打算回去研究一下,研制出克制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乐安县主稍等,奴才这就去。”
胡公公话落,转身离去,很是放心的将这里交给苏梁浅和夜思靖。
苏梁浅见胡公公转身离去,进去找夜思靖,还没看到他人呢,就听到兴奋的叫声。
“县主,乐安县主!”
苏梁浅听到夜思靖兴奋激动的声音,结合之前胡公公说的话,心中有了某个猜测,加快步子,跑着进了寝殿的内室。
蹲在床边的夜思靖已经起身,他看到苏梁浅,神色一如他之前叫苏梁浅时的激动兴奋。
“不许那么大声!”
苏梁浅看着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庆帝,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但是在听到他口吃清晰的说话声时,却狠狠的吃了一惊。
刚刚就在外面,胡公公很是小声的和她交代,庆帝身体虚弱,就算醒了,说话都没力气,要耳朵凑过去才能听清他说什么,但是现在,庆帝这说话声,虽然谈不上中气十足,不过还算正常,他的脸色是很难看不错,但是那眼神,却是清醒的。
苏梁浅看着这样的庆帝,心中有了思量。
他这是已经怀疑了。
也对,一个多疑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对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生出疑心?
夜思靖被庆帝严厉又警告的口吻吓了一跳,怔怔的,抿住了嘴唇,一个字都没有。
庆帝见状,难看的脸,稍稍好转,他眼睛上翻,看向苏梁浅,用眼神示意苏梁浅到自己面前来,随后又开口叫夜思靖。
苏梁浅和夜思靖两人齐齐到床边蹲下。
“父皇可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和十二皇子说?”
相比于夜思靖着急的关心,苏梁浅问的话,更合乎庆帝的心意。
“皇上放心,我已经将胡公公支走了,现在殿内,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苏梁浅见躺在床上的庆帝明明都看不到什么还四下张望,宽慰道。
“朕身边有奸细,朕是被人算计了。”
庆帝眼睛发黑,说这话时,是一脸的愤恨。
“皇上怀疑谁?”
苏梁浅问,直奔主题,一针见血。
“胡公公。”
庆帝话落,又重复着道:“朕怀疑胡公公和老七早有勾结,对朕下毒,意图逼宫造反!”
庆帝自己就是用类似的这种方式上位的,猜测评估,还真是相当的精准,口气也非常肯定。
“胡公公伺候皇上多年,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胡公公又不傻,为了七皇子那样的人背叛皇上,应该不会吧?”
庆帝已经认定了胡公公的背叛,冷哼了声,“谁知道他被老七捏住了什么把柄?”
“那皇上呢?七皇子是知道了皇上您的什么事情作为威胁的筹码?到底是什么事,让皇上您都投鼠忌器?”
苏梁浅这一问,让庆帝心虚的,眼神都躲闪了起来,他很快将话题绕开,“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和老七一贯不对付,他又是个心思狭隘手段狠毒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一旦他篡位成功,你,乃至沈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庆帝知道苏梁浅的脾气,他心里对她存着不满,她也是一样,他要这时候端着皇帝的架子威胁苏梁浅,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苏梁浅和夜傅铭有过节,相互不对付,现在自己在位,苏梁浅才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一旦坐在自己那个位置的人换成夜傅铭,他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苏梁浅是个聪明人,庆帝不相信,这样浅显的事实,她都看不明白。
苏梁浅抿唇,赞同的微微颔首,问道:“那皇上想我怎么做?”
庆帝和苏梁浅对话,完全没将夜思靖放在眼里。
“现在是胡公公日夜守着朕,朕寝殿的这些人,都是他和夜傅铭的人,你去联络沈家以前的旧部,让他们救驾!”
苏梁浅依旧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思量着些什么,半晌开口道:“皇上,我外祖父他们去世的时候,我还那么小,哪里知道那些部下是忠心于他的?而且皇宫是御林军把守的,我要带人入宫,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要厮杀起来,这些事情肯定就会外传,届时百姓也会议论纷纷,如果被明王知道,他将皇上的那些事情都公布出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梁浅一脸认真的分析,言语间都是为庆帝考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