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在下只是负责管理这画斋,背后的东家另有其人,在下做不了主。”
听闻杜掌柜拒绝,季知窈也不意外,她本就是来碰运气的。
季知窈露出柔柔笑意,清和出声,“杜掌柜,我是永宁侯府的二小姐,实在有不得已的理由需要看一下吴大家的画。我知道这个请求逾矩了,但劳烦掌柜帮我询问一下画斋的东家,能否破例让我一睹吴大家的画作?”
季知窈说着话,示意葡萄递过去一个荷包,里面沉甸甸的,放着些银子。
美人的请求总是让人难以拒绝,杜掌柜没有接这个荷包,沉吟片刻,他出了声,“季小姐今个赶巧了,东家刚好在画斋里,季小姐稍等片刻。”
季知窈轻轻颌首,“多谢掌柜。”
杜掌柜上去二楼,推开门进去屋子,他稍稍躬着身子,对着轩窗旁那挺拔的背影恭敬出声,“王爷,永宁侯府二小姐请求看一下吴大家的《骊山图》。”
轩窗旁玄色锦袍的男子转过身子,露出俊逸深邃的轮廓,正是程衍。
又是她,前脚“抢”了他的铺子,后脚又要看他的镇店之宝,这个季知窈,当真是胆大。
花朝节那日的情景映入程衍脑海,季知窈纤纤玉手揪着他的袖角,澄澈的杏眸里装的只有他一个人,眸子里有感激,有惊喜,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信任,唯独没有害怕和恐惧。
程衍负手而立,面容清冷,“一幅画罢了,让她看。”
杜掌柜眉眼闪过一丝诧异,想要看吴大家画作的人不少,可瑞王亲口同意的,只有季知窈一人。
杜掌柜退下,“是,老奴这就领季二小姐去看画。”
程衍出去屋子,颀长的身姿立在雕花栏杆旁,墨眸看向一楼的季知窈。
角度的问题,只看得到她一个侧脸,白嫩耳珠垂下的海棠耳坠熠熠生辉,肌肤欺霜赛雪,配上那红玉耳坠,宛若冬雪中绽放的一枝腊梅,清妍明媚。
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子,和他做的梦有什么干系呢?
从西域传到长安的一种香料,闻上去平缓清新,却能致幻,让人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幻觉。
若没有其他原因,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程衍为何在见到季知窈后便会做那些莫名的梦。
程衍墨眸越发深邃,娇嫩的小脸儿认真的说他是一个好人,这样的女子,会故意在身上放置迷幻香来迷惑他吗?
程衍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若她真的这样做了,女子果然尽不可信。
杜掌柜小心翼翼的取来画,“季小姐,东家同意了,这便是吴大家的《骊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