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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温和,慢慢抚平了心底的不安。
晏晞在他怀里抬头,怔怔看着他模糊的轮廓,蓦地仰起脸去吻他。
柔软轻覆上来,裴令不由一怔。
她吻得有些生涩,气息急促,动作毫无章法,一隻手扣着他的肩膀,一隻手摸索着抓住他修长的手指,似乎怕他推开自己。
这样的夜晚,欲念和情愫总容易被放大,淹没掉理智。
短暂的愣怔过后,裴令扶住她的腰,开始回应。
夜深人静,整个屋子里只有两人呼吸交融的声音,阳台上,落下的月光清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唇齿间残留着彼此的余温。
静坐片刻,裴令起身开了灯。
光亮乍然涌入眼底,晏晞被刺激得眯了眯眼。
裴令回头看她一眼,替她倒了杯热水过来,晏晞却没有喝,只是神思恍惚地看着他。
灯光映照下,她唇瓣嫣红,泛开一点水痕,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裴令错开目光,瞥见她雪白的双足,这个时节的天气还很冷,尤其是夜里。
裴令轻蹙了下眉,扯过毛毯替她盖住双腿,起身准备去帮她把拖鞋拿过来。
谁知晏晞却再度抓住了他的手,她抬眼看着他,忽然道:“我们结婚好不好?”
裴令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又是一愣。
晏晞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双眸泛红,睫毛凝成簇,眼神里满是不安。
裴令看着她湿漉的眼睛,顿了片刻,问她:“你想清楚了吗?”
晏晞点点头:“我想让爸爸走得安心一点。”
裴令眸光微动,许久,反握住她的手,应了声:“好。”
听到这声回答,晏晞眼底燃起亮光,重新抱住了他,整个人都攀附在他身上。
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想。
没去想他为什么会答应,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同情,亦或是其他理由。
她隻想抓住他,用尽所有力气抓住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来晚了!没有想到还是卡文了_(:3」∠)_
次日清早, 天还未亮,裴令就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拿了户口本过来。
一觉睡醒,晏晞冷静了不少。
出发前, 她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气, 忍不住萌生出了几分退意。
“好像要下雨了, 不然……我们明天再去吧?”
裴令却没给她犹豫的机会,以“明天要进组没时间”为理由,干脆利落地带着她去了民政局。
行至半路, 大雨倾盆而下。
这样的天气, 来领证的人很少, 他们又是第一个到的, 所以很快就办完了手续。
顺利得超乎想象。
领完证出来, 晏晞看着手里的结婚证, 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不过,即便如此,当她抬眼看向陪在身侧的裴令时,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喜悦, 心底仿佛照进了一点春光。
她想——
无论如何, 她总算抓住了他, 以后,她不会是一个人了。
两人一起回到医院,晏闻的状态突然好转了许多,神思清醒,甚至能够坐起来喝水进食。
晏晞激动不已, 趁着这个机会把和裴令领证的事告诉了他。
本以为晏闻会很高兴, 谁知他却愣了好一会儿。
他看向面前的两人, 似乎有话想说,但最后又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裴令就被经纪人狂轰滥炸的电话给叫走了。
等他离开,晏闻才悄悄问晏晞:“晞晞,你和阿令是真心结婚的吗?”
晏晞正拿了热毛巾在替他擦手,闻言眼神闪烁了下,笑道:“当然是啊。”
“是就好……”见她脸上带着笑,晏闻稍稍放了心,“爸爸不希望,你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这么着急结婚,哪怕这个人是阿令。”
晏晞垂下眼睫,默然不语,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有些衝动,但事已至此,也没法再更改。
“你还想出国吗?”过了一会儿,晏闻忽然又问。
晏晞手上动作顿了下,抬起头。
“还是,你想留在国内……跟阿令一样进娱乐圈拍戏?”
在原本的人生规划里,晏晞是有出国留学的打算的,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么多变故。
见她不说话,晏闻叹了口气,重新担忧起来:“晞晞,你才二十岁,以后的路还很长,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胸口疼痛难忍,他闭上眼缓和了一会儿,才艰难地继续。
”不管将来你想做什么,想画画,或者想去拍戏,都可以……”
“天高海阔,我的女
', ' ')('儿应该是自由的……”
晏晞握着他枯瘦的手,伏在病床边,泣不成声。
两天后的黄昏,晏闻在病床上与世长辞。
落日西沉,带走人间最后一缕余晖。
晏晞依照他生前所愿,没有大办丧礼,简单处理了后事,将他和母亲葬在同一个地方。
……
-
这便是她和裴令那段婚姻的由来,衝动、突然,仿佛随意开的一个玩笑。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注定了后来的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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