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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走了?”
张岫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聂兴戈走上前将他整个拢在自己的怀里,下巴磕在他的肩膀的位置,替他将衣角拉平。
“记得到了之后把耳机带上,有什么事情都别怕,这也是过年前的最后一个案子了,不过你真的不和我回家吗?”
张岫朗偏头刚刚唇印在了他的脸颊,这个意外让两人脸上都带上些笑意。
“这是真的没空,我还要去拜访一个友人,不过,”他突然顿了一下。
“何觏昕会有什么下场,我甚至也不知道赵雅玫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了?”
自从知道上次事件的收尾工作是聂兴戈做的,张岫朗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在特殊的监狱关着,他们这种人不会轻易受到死刑,至于那个女生,也还在里面,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却也是因为她才会发生这些事情,”
聂兴戈将能压制魂力的手铐交给张岫朗,针对不同的修炼者有不同的工具。
他耸耸肩,在这个时代还能修炼那么出生一般都不简单,家庭的隐蔽最多的苦头也只能是监狱,不过,他可不是这么惧怕强权的人,总有一天……
“行吧,那我走了,”
点点头,张岫朗大概能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有些惋惜那个女孩就因为爱情害了自己,
“不过,那个男生的父母对那个女孩还是很有感情,他们探班还是挺频繁的,虽然在占卜这方面我不太熟练,却还是能看出他们之后挺不错的,”
拍拍张岫朗的肩膀,轻轻向门口推了一把,聂兴戈就像是有什么读心术,他开口解释,也算是一个慰藉。
“得嘞,”
在又晴朗的天色中,张岫朗回头挥挥手,然后大步向自己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走得真是没有一点留恋,”
聂兴戈摇着头,只是心中想到张岫朗露出的灿然的笑容,也情不自禁浮现笑容。
“木泽,”
门并没有关,就像是专门为他留的缝,张岫朗走进房中,还是不由得感慨林木泽审美情趣的一致性,这间房子和他住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
而不小的差别大概是被拆毁又被墨胤重新布置的门,还有就是因为逃生的意志,而拖拽笨重的大理石桌子而在木制地板上留下的划痕。
“来了?”
林木泽从房间之中走出来,他也是身着一声古装,甚至连发套都装配得整齐。
一身靛蓝色的衣服,腰带很好勾勒出他的身形,头发只是简单用一根看上去品质不俗的墨黑色的发簪固定,其余及腰的头发散落。
是和墨胤不相同的两种风格,带着一种王霸的气质,张岫朗突然觉得这个颜色并不是最适合他的,而是更加明艳的,例如明黄色,上面最好盘旋着张牙舞爪的龙,不知怎么就想到何觏昕画室的一个人。
“嗡——”
耳朵突然出现杂音,张岫朗不由得捂着耳朵蹲在地上,面前突然出现了蓝色。
他仰着头,林木泽微微屈身,揽着自己的袖子朝他伸出手,突然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合。
“没事吧?”
张岫朗抿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对,他晃动脑袋,将突然浮现的琼楼玉宇摇晃出去,他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借力就这样站起来。
“没事,不过,你这么穿着也还挺好看的,”
“是吗?会觉得我更适合其他的颜色吗?比如……”
男人轻叹一声,他挑眉都带着一种贵气,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才将剩下的话补充完。
“比如说,黄色,”
张岫朗眨眼,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得,不过他总觉得林木泽应该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就像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突然觉得后脑勺有些疼。
有些不确定的喉结滚动,那天应该就是普通在家睡觉吧?应该没有什么遗忘的事情吧,大概?
握住张岫朗的手,交握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中被隐藏,像是在这样,林木泽轻笑一声。
“就不逗你了,不过你这些时候是不是也总是受伤?你把这个拿着,每天一颗,”
看着出现在手中白净的瓷瓶,上面有淡淡的勾勒,别有一番意境。
“谢了,这就是你这些天在忙的事情?”
将一颗倒在手中,虽然是中药的丸子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花香味,还有些熟悉的味道,只是因为花香有些分辨不出来,得到林木泽肯定的眼神,张岫朗不疑有他直接吃了进去。
居然入嘴就化,张岫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嘴里也是花的味道,只有微微的苦涩感。
“我们现在先做正事吧,只有其他事情,等忙完了过年只有我们两个再讨论?”
“那我们走吧,”
林木泽牵着张岫朗的手,眼神中带些深意看着他手里的小瓷瓶,无声的笑了。
“
', ' ')('你可要感恩,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别人,”
林木泽的声音带着调侃,他给张岫朗系着腰带,这身衣服倒是没有之前墨胤那件繁琐,看着行动十分方便。
张岫朗居然有一种这身衣服就是他的,再不济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感觉。
“没事以后就习惯了,哥哥,伺候我的日子还多着呢,是吧,”
没有说话,林木泽回头一步,先是满意的微笑,然后眉头一皱,还差了一点东西,他微微侧身将摆放在桌面的发套拿起。
看着多出来的长发,然后在林木泽灵巧的手中编缠成和他不相同的发髻,忍不住赞叹。
“好了,”
林木泽的手忍不住的划过张岫朗的脸颊,他正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此才没有发现林木泽眼中克制而浓烈的爱意。
“你这手艺真不错,下次也教教我,说不我有空也可以给你编,”当然张岫朗也没有忘记他给墨胤的许诺。
“好,我教你,”
伸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抱,他的手并没有搭在张岫朗的身上,他并不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颤抖,林木泽的眼眶有些发红。
手指轻轻缠绕在张岫朗的头发之上,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甚至很快你也可以只属于我。
林木泽轻笑一声,终于将手放在了张岫朗的身上,“差不多了吧,也该出发了。”
“那等我解决完就来找你,等我,”
何觏昕捂着自己的手,伤还没有完全好,他的恢复力也变得缓慢,在经过画室对面时,不出所料看见了监视的人,他轻哼一声。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但是他只是来见张岫朗的,想要最后再见他一面。
将房间打开,入目的是一身白衣,他笔直的站着只给予一个背影,何觏昕眼泪却忍不住喷薄而出。
“你,你是想起来吗?”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卑微,他只是抓住张岫朗的衣袖,眼神中全是希冀。
“你来了,”
既然想要套话,当然是话越少越好,张岫朗转身打量何觏昕不算多好的脸色,将被自己遮挡的那副画露出来,是还没有完全画完的那幅。
“我有好好做完你交代我做的事情,所以你才回来的吗?还是为了另外的人,”
何觏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岫朗的脸上,只是他很快认出眼前的张岫朗只是张岫朗,而不是和他共同经历的人,起码他的目光不会如此的平静,有些经历并不能伪装。
他叹了一声,居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向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岫朗也知道自己被戳破,他耸耸肩,“如果你想说的,毕竟也不能白瞎我这张和你白月光相似的脸,对吧?”
眼前的男人只是摇摇头,他多了些忧郁,“没有什么白月光,一直都只有你,”
他的话题突然转变,对着张岫朗突兀的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给你发一张画吗?”
丝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头,张岫朗觉得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那就这么画?”
对于何觏昕的话他有些怀疑,并不理解从来没有别人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转世那个人也确实不会是他。
“如果你希望。”
何觏昕走向画架,他将自己的画笔拿出来,地上的颜料就是多余的东西。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张岫朗,一身白衣,那是两人初见的时候他的打扮,就连同发型都是一样的,何觏昕突然就明白,不只有他还记得这些事情。
不知道这些事对张岫朗来说是好是坏,他眼神变得深邃,拿着笔的手还有些颤抖,只是他反而变得更加的坚定。
他的笔点在画布之上,只是出现的并不是在他面前的张岫朗,而是在倾泻的阳光中侧头制作着咖啡的张岫朗,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全然是专注,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的享受这件事。
而画作中的其他人也不再是一团黑雾,透明的门发着光,而瘫在地上晒太阳的猫舔着自己的手掌,林淼憧憬的看着张岫朗,而她的身边是单手拿手机回复消息的聂兴戈,他的视线也停留在张岫朗的身上。
墨胤将一本书翻开,手指点在纸张上,坐在不算刺眼的地方,而在他所坐的桌子前就是像是在交流什么的牧隗和尧褚,只是看表情没有那么和善。
在店外有一辆车,有些卡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手腕处带着一根红绳,中间有一个象征身份的玉。
这是在浑浑噩噩第一次走到张岫朗所在的店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和谐得确实没有其他人插足的地步。
将笔一放,突然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即使他依旧不喜欢这幅画面。
“张岫朗,如果,没有其他人没有这些事情,你会喜欢我吗?”
张岫朗可以在编出一段段的甜言蜜语,只是看着何觏昕受伤的眼神有些停顿,即使他知道实话是最伤人的,却还是说了。
“不会的,我不会爱你,也不会,”
', ' ')('原本可以轻易脱口而出的不会喜欢任何人,现在却有些犹豫,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果然还是这么决然,这幅画算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吧,还有一个东西,”
何觏昕的手向后敲,墙居然吐出了一个暗格,他将其中的木盒拿出来。
“这是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至于密码……”
木盒上挂着一把密码锁,是一个四位数的密码,就算是要挨个试也有一万种可能性。
“你到时候就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喜欢这房子也归你了,就当是我伤了你的一点心意。”
拉住已经背身准备离开的人,张岫朗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那这是我的谢礼,虽然不能再进一步发展,不过,你也会是我的朋友,你自己好好保重吧,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何觏昕环抱着怀里的人,这个人总能轻而易举的让人落泪,所以他撕心裂肺的哭泣,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同样也庆幸,还好他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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