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芬没听他的,趁着人没注意,一手将抹布抢了过来,她笑着说:“躺了许多天了,人都躺化了。我来帮一帮你,也算是活动一下筋骨。”
“开春后,我想将家里屋顶换成瓦片的。”樊城和张翠芬打商量。
张翠芬点了点头,“家里这一年也攒了不少,算算应该是够的。”
樊城咧嘴笑道:“那开春就换!”
…
因为这些日子的忙碌,军大帐已经在军中普及开了。
毛毡防寒御风,军大帐承重极强。两者相结合,今年军中众人过的比往年舒坦。
更因许郡掌管许盐在军中流通,做饭的厨子比往日舍得放盐。军中众人吃的喷香。
潘大海在弄完景阳城的军大帐后,被许郡派人连同城外军中学的差不多几个兵将直接护送往青玉关,继续搭建军大帐。
赵柯然想着系统任务,一直也没个提醒。便裹的严严实实的,跟着洪峰送毛毡的车队来军中看一看。
许郡没想到赵柯然亲自来了,连忙将人迎进了帐中。
“这天寒地冻的,赵县令怎么跑这来了?”
赵柯然跺了跺脚,想让脚暖和一些,“这大帐中倒是暖和,也不算寒冷。”
许郡笑着说道:“这可多亏了县令大人。”
二人客套了一番,还没聊什么,营外便传来柳支度求见的通报。
许郡让人进来后,柳支度看了看赵柯然。见许郡没出言避开赵柯然,他便上前俯在许郡耳侧轻声传话。
许郡的脸色随着柳支度说话的过程慢慢变得难看,他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随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些人肆意哄抬粮食价格早有苗头。只不过这次做的更绝些,他挥了挥手,让柳支度退下。
对赵柯然轻轻颔首,说道:“赵县令见笑。”
赵柯然摆摆手说没什么,但见许郡面露愁容,便试探性的问了句,“将军可是有什么忧愁?”
许郡苦笑一声,哪是什么忧愁,这是军中年年都逃不开的死路。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想了想后觉得没什么不能说,便和赵柯然解释道:“柳支度负责军中一应物资。刚刚他来和我说,景阳几大世族联合在一起,将粮食价格太高了十倍不止。
即便我掏空了许家,那也只能缓解一时。今后又该如何?”
这确实是让人生气,赵柯然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后说:“军中不曾有过屯田制度吗?”
许郡问道:“屯田制度?”
赵柯然点了点头说:“屯田制度可细分为军屯,民屯与商屯。如今北丹,西厥虎视眈眈,想来调军屯田不太现实。民屯因人手不足,倒是可以以罪犯来边关为军屯田,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赵柯然接着说道:“将军如今有盐,可试一试‘商屯’。让商人为军供粮,将军给予他们等值的盐做“盐引”。
如今除了景阳镇上和有小卖铺的几个村子外,盐依旧精贵。大元也不是每个商人都能有资格售盐。
商人给粮,将军给盐引让其做买卖。如何卖,怎么卖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如今军,民两屯不适用。那这商屯之策,或许能解将军一时之困。”
许郡细想之后,越发觉得赵柯然说的有道理,此计十分可行!
“待后面景阳大量种植红薯等作物,边军可得照顾一下我景阳百姓的生意啊。”赵柯然笑着对许郡说道。
许郡爽朗一笑,点头答应。
赵柯然走后,许郡便带着人去了青玉关。
他要找霍老元帅说一说商屯的事情。
…
洪峰这些日子可谓是忙的团团转,那毛毡的和军靴,千层底布鞋的生意全都在他手上。
开春还得招不少人手专门来种棉花,虽然忙,但是他这心里也开心。
受赵柯然的影响,他在年关也给他手下的工人们也放了几天假,就连每月的工钱都涨了不少。
虽然比不得赵柯然,但是放眼望去,除了赵柯然就他和许家开的工价最高。
尤其是织坊的女工们,拿的银钱比自家汉子多上不少,过年关还又给钱又让休息的。
以前她们怕年关,每年年关要清算一年的帐。现在她们就盼着来年的年关还像今年一样。
王家大宅。
王怀义气的摔杯碎盏,直骂赵柯然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的滩晒法,他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有盐在景阳都卖不出去以往价钱,只得费力气拉出去卖!
当初本想折了许家的盐湖,谁知道他们竟然直接把盐湖暴露出来,还登记造册了!
坐在下方的孙长德宽慰着王怀义,说气大伤身。
王怀义似是听了进去,眯了眯眼,咬着后槽牙,气的牙痒。
“许家跟了他,晋了贡盐不说还直接售卖军中。那洪家带着一群小世族靠着那茶楼赚的盆满钵满,更可气的是洪峰这个老东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制鞋方子,直接截了我王家鞋货的道!”
王怀义狠狠的一拍桌子,掌心都被震麻,但比起对赵柯然的恨,这些痛根本不值一提。
“要不是那赵柯然牵线搭桥,就凭洪峰他能进得了军营!”
气撒的差不多,王怀义问孙长德,“那布鞋的技艺,可研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