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不由得又是心疼,正要走过去陪他,就听门外传来玉若的声音:“大人,郎中到了。”
她连忙过去开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女子,打扮利落,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她也顾不上许多了,格外客气道:“有劳郎中娘子跑这一趟,还请您替我夫郎好好看看。”
对方点了点头,“大人不必客气,叫我叶郎中就好。”
说着,就向床边走去,打开随身的药箱,在一旁的桌子上放好,回头道:“大人,我需冒犯,为尊夫郎诊脉。”
要是在宫中,传御医看一趟诊的阵仗可大了,给后宫君侍诊病,必然是要跪在帘子外头,悬丝诊脉的,郁瑶一向很怀疑,这般诊出来的准确度到底能有多高。
而在这偏远的西域,自然不能讲究这个排场,幸而季凉不在意,郁瑶更不在意,于是只从被子中伸出手臂来,让郎中如常切脉便是。
她站在一旁看着,面色勉强平静,心里却实在忐忑得很。
季凉一向身子强健,远胜常人,这回却不知怎么的,还未到前线战场,便在途中病了。
尽管她至今还能勉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焦灼,引得季凉担心,但她在心底早已悔了千百次,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初无论说什么,也不该答应季凉重返疆场。
她深知,在古时候,人一旦病了,便是可大可小,有不巧一些,因一场风寒便丢了性命的,也是常有。假如她的阿凉真的出了什么事,她……
然而,她这厢心里打鼓不停,这叶郎中神色倒很平静,手指不过在季凉手腕上停留了片刻,便松开了,敛衽起身。
郁瑶忙问:“郎中,请问我夫郎如何了?”
叶郎中的唇边便带了一缕笑意,“恭喜大人,尊夫郎一切都好,不过是有孕在身,才会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郁瑶听她道季凉无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口中喃喃。
直到看见几人都忍笑望着她,尤其季凉的神情格外一言难尽,才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您说他……怎么了?”
叶郎中大概见过得多些,也不十分奇怪,只是笑着拱了拱手,“大人,尊夫郎有喜了,他如今身体疲乏,神思倦怠,皆是月份小时正常的情状,不过孕夫不宜劳累,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的确是有些辛苦了。待我开一剂安胎养身的药方,好生歇息静养就没事了。”
有喜……季凉的腹中,有孩子了?她这就要当娘亲了?
郁瑶只觉得头脑发懵,脚下打飘,整个人如在云端,毫无真实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还是玉若抿嘴笑了笑,道:“大人欢喜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叶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