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实在有劳您了,请您随我来喝一盏茶吧。”
说着就将叶郎中请出去写药方领赏钱了,体贴地只留了郁瑶与季凉在房中。
直到众人都散去了,郁瑶才慢慢地走到床边,仍觉得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飘忽,她伸手摸了摸季凉的脸,磕磕绊绊,“阿凉,你……我们……”
季凉的心里也仍眩晕着,只怀疑刚才郎中不是那样说的,是他自己听错了。
他早先还疑心,自己是常年征战,早作践坏了身子,因此哪怕日日夜夜与郁瑶在一处,如胶似漆,不似寻常后宫君侍要算着日子面见天颜,却迟迟未能有孕,丹朱还私下里劝过他,向太医院讨一副调养助孕的汤药。
却不料,他竟突然心想事成了。
他的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此一来,他近些日子的神思倦怠,浑身不适,突然都有了解释,他并不是病了,只是有孕在身,是他和郁瑶的孩子,他一直期待的孩子,唯独……
这孩子来的时机,实在不巧。
他自请重披战甲,千里迢迢赶来西域领兵,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却忽然有了身孕,他该如何向郁瑶交代,又该如何向前线将士,向天下人交代。
直到郁瑶低下头来,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阿凉,”她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他这才好像突然觉得,一切有了实感,他摸着尚且平坦,与平日毫无二致的小腹,忽然脱口而出:“你喜欢他吗?”
问完了,才觉得仿佛是在犯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他就眼看着郁瑶的嘴角扬了起来,却又把笑意强忍下去,故意板起脸来,“不喜欢。”
“……”
“这小东西,这么小就不让人省心,专会欺负他爹爹。”她故作生气的模样,手底下却极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季凉的小腹,“这几天把我吓得够呛,还以为你怎么了。”
季凉啼笑皆非,哪怕心思再重,也忍不住被逗得笑出了声,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
“你胡说些什么?”他嗔道,“还没和孩子见面呢,就说不喜欢他,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娘亲的?快,吞回去重说。”
他心里还真是有些讲究的,万一听说她不喜欢,孩子不来了可怎么办?这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