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中的各处勾栏瓦舍,见多了那起子妩媚多情的,面对这别样的绝世佳人,忍不住就起了歹念。
当年没能成为她的男人,现在成了不受宠爱,深宫冷寂的君侍,眼看着女皇当着他的面挑选旁人,那她替他薄情的妻主弄他一弄,岂不正好?
她被醉意冲昏了头脑,如今酒醒了,才意识到,这是杀头的大罪。
不成,她得活。
朱欣咬着牙,偷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季凉。
季凉仍未从那银针的损伤中恢复过来,身子软软的倚在丹朱身上,衣衫方才被那些侍人拉扯得凌乱,虽然勉强整理过,仍透出一股令人耳热眼跳的风情来,长发散乱,沾着鬓边薄汗,像什么易碎的琉璃,惹人遐思。
这样的美人就要死了,当真可惜。
可是,她在心里道,这可怪不得她,大难临头,谁人不保自己的性命呢?要怪也只能怪他与当年一般蠢笨,让她占尽了先机,将罪状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安在了他的头上,严丝合缝,极说得通,除非女皇长了天眼,能看见当时的情形,不然任凭他怎样辩驳,也是拿不出半点证据来洗脱的。
而季凉似乎认了命一般,没有丝毫与她争辩的意思,只漠然低着头不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侍人对她怒目而视,看模样恨不得抽了她的筋。
“皇帝,你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太凤君饮了一口茶,慢慢道。
郁瑶沉默了片刻。
她其实只在想一个问题——季凉的母亲,季老将军,当年究竟是如何瞎了眼,让自己的儿子与这样狠毒的女子订下婚约的?
“季君与此人,过往究竟有什么瓜葛,朕委实不知。”她微微一笑,面向朱欣,“只是今夜,原是朕见季君不胜酒力,特意体恤,命侍人扶他出去散步醒酒的,什么时候成了季君遣人邀你相见,朕却不知道?”
没等朱欣答话,她又斜斜看一眼丹朱,“你也是个蠢的,如何就不知道早些说出来,反倒辛苦太常寺卿家的小姐编了这样久的话本子?”
丹朱一怔,还算乖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叩头称罪,“奴该死,被她血口喷人唬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是奴没用,请陛下责罚。”
“……”太凤君在旁,凉凉地看了郁瑶一眼。
郁瑶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