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1 / 2)

钟伯琛揪着我的脖领子把我给逮了回来,以眼神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下了马车,我又将眼睛贴在车窗角上往外看。钟伯琛立于马车前朗声道:“殿下身体抱恙...”

“去去去,末将要见殿下。”魏承压根就没给钟伯琛同志说完话的机会,抬手指着他的脑门就喊:“儿啊!把这罗里吧嗦的家伙叉出去!”

“...爹。您是认真的吗?”魏承身侧一年轻男子面露苦色:“您自己叉吧。儿还没活够呢。”

“哎唷!没出息!”魏将军生气了,一拍马屁股往马车这边来了。钟伯琛一让不让,马蹄子都踏到他脚趾头前边了,依旧纹丝不动。我见这双方剑拔弩张,而我方钟选手明显处于劣势,被那枣红色大马压了一头。为了避免误伤,我在钟伯琛拔剑的前一秒呲溜钻出了马车,迎着马背上的魏将军唤了声:“魏叔!”

这一嗓子喊出来,我们俩都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魏将军’给喊成‘魏叔’了,而魏大将军当即从马上跳了下来,冲着我大跨步跑了过来。钟伯琛没拦,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二人,手仍旧按在剑柄上。

魏大将军跑到我面前的一瞬间,仿佛被一堵墙将光线给挡了个严丝合缝。我站在阴影里,如同乌云压顶,仰着脖子看向他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瘦弱。魏将军把我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看了三四遍,手抬起来又放下,眼神灼灼。我迎着他的目光,倒没觉得丝毫的窘迫或者惶恐。

“好...好...”魏将军也不知在夸谁,旋即突然双腿一曲给我行了个跪拜礼。我诚惶诚恐,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魏叔无需如此大礼。真真折煞本王了。”

魏大将军牵着我的手,无视钟伯琛探究的小眼神,一路把我拉到了母后身边。母后依旧高高在上,对我这刚刚归家的儿子没有丝毫的表示。老娘她虽已是四十多岁的妇人却风韵犹存,依稀能看见年轻时倾国倾城的模样,华丽的凤冠在阳光底下绚丽夺目,半身珠翠尽显高贵。我在老娘她毫不掩饰的白眼攻势下读懂了她的内心独白,却也毫不介意。我跪在地上对老娘磕了三个响头,恭维和客套话一句都没说。起身看向咧着大嘴傻乐的皇弟,冲他招了招手。

“皇兄!皇兄!”皇弟欢脱地跑了过来,给我来了个熊抱。我肚子上有伤,被他这么一抱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钟伯琛这时亲自引了马车过来,冲母后和皇弟行了礼:“黎王殿下十日前遭刺客暗杀,身受重伤,如今体弱疲乏,还请太后娘娘体恤。”

皇弟见我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慌忙把我塞进马车里头,转身招呼着:“母后!宴会改天吧!”说罢张罗着要把我送进去休息。

我被他大力地推进马车,脑袋磕在梁上哎哟一声。皇弟同我一起钻了进来,忙不迭地揉我的脑袋。马车外母后嗔怒的声音响起:“走!”,继而呼啦啦一片响动,人全散了。

魏将军亲自赶车,一路将我护送进嘉明殿。皇弟如同一只快乐的小喜鹊,叽叽喳喳地唠个不停。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任由宫人连抬带架地把我送到榻上。一行太医走了进来,伸手搭我的脉。领头的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儒雅地一挽袖子,捏着我的嘴往里连怼了仨药丸。我差点没被苦得蹦起来,舌头抵着药丸往外推。这小太医却不客气地一拍我的后背,愣是让我把药丸给囫囵咽了下去。

我被噎得颠三倒四,幸而一位有眼力见的宫女给我递了碗热水,又将一糖球送进我嘴里。我看向这位大慈大悲的宫女,艰难地吐出个‘谢谢’。

“微臣上官夏。叩见黎王殿下。”刚刚那一言不发就塞药的太医面无表情地给我行了个礼,然后搂着药箱子扭头就走。出门前徐长治叫住了他,二人缩在门外嘀咕半天,让我疑心自己是不是伤得厉害要嗝屁了。我含着糖球问向身边低眉顺眼的小宫女:“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红豆,见过黎王殿下。殿下千岁。”红豆姑娘长得温温婉婉,笑出一对儿小虎牙,见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装糖果的盘子,连忙摆手:“殿下。糖不能多吃。”

“好吧。”我落寞地缩回榻上,那边上官夏已经走远了。徐长治走进来冲红豆使了个眼色。这小宫女立刻心领神会地低头道:“奴婢这就去传膳。”

“皇兄。母后那边还置办了宴席。不过皇兄路途疲惫,不如皇弟陪你在这儿简单吃一口?”我的老弟看上去还没说够话,抓着我的手不松。

我点点头,看着皇弟那细长的双眼倍感亲切:“嗯,不错,是我们老岑家的眼睛...”

“啊,皇兄你说啥?”皇弟打桌子上抓了块糕点啃着,掉了我一脖子酥渣。我看着馋得慌,刚想讨一口点心吃,钟伯琛突然走了过来,冲皇弟一拱手:“瑾王殿下。黎王殿下他需要静养。殿下不如改日拜访?”

皇弟立刻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我,又看向钟伯琛,表情中明显有些怯意:“本王不想回母后那边...不然免不了又要被她一阵数落。”

钟伯琛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低头不语,摆明了就是在下无声的逐客令。皇弟噘着嘴看向我,我故作虚弱地掐了掐他的小臂:“乖,明儿见。”

“哎。”傻皇弟立刻又开心了,叼着没吃完的半拉点心离去。我松了口气,平躺在榻上看向戳在床边似是欲言又止的钟伯琛,厚着脸皮给他道了歉:“对不起。”

钟伯琛惊愕,抬手去摸我的脑袋:“殿下,又发热了?”

我讪笑:“不是。我是在对自己自作聪明的推测而道歉。望丞相大人海涵。”

钟伯琛的手一顿,迅速收了回去:“殿下说笑了。”

我细细打量了会儿钟伯琛的眼神,居然没从里头看见丝毫的起伏波澜,不由有些担忧。从刚刚宫门口那一番阵势来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以下三个事实:一,我老娘是真不待见我。二,我皇弟却站在了我这头。三,魏将军跟钟伯琛是一伙儿的,又互相提防着。不过他俩到底都对我挺好,起码是真心实意想护住我这条小命。眼下我把大丞相给得罪了,这不等于给自己日后的安稳生活给下绊子吗!

我环视四周,见大丞相还是周身散发着冷意,如同隆冬腊月里挂了霜的石狮子一般守在榻前,我慌忙讨好地扯了扯他袖子:“伯琛。你说我娘她会不会偷偷杀了我?”

“太后那边,微臣自会想办法。”钟伯琛答得真是言简意赅:“殿下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

“那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一向奉行‘天上绝不会掉馅饼’的我忐忑不安。

“不必。殿下保重自己就好。”钟伯琛始终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让我的心更为七上八下。我见他起身要走,干脆豁出老脸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他,把他扯了个踉跄。

“你同我讲讲话...不然我害怕得慌。”我这人一向坦诚,也一向厚脸皮。虽然钟伯琛这位大哥在剧本里头是暗恋男主的‘炮灰’。不过就目前他对我这爱答不理的模样,我觉得我那剧本可能一开头就废了,不然我真想不出这般优秀的人物看上我这脑残落魄皇子作甚。

钟大丞相只能‘忍辱负重’地坐了回来,语气也平和了半分:“殿下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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