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跟我坦诚相待……”卫衔雪终于抬起眼,对着江褚寒问:“江褚寒,那你把我当什么人呢?”
江褚寒皱着眉,在这对视里还没回他,卫衔雪就接着说:“你登堂入室,现如今这样抓着我,又算什么呢?”
“难道旁人的话还要我说给世子听吗?”卫衔雪像掐着江褚寒说话的时机,“京城里有几个人提起我能给几分好眼色,若是把我挂在你名字后面,谁不骂我一句倚门卖笑才得了你侯府世子的青睐,江褚寒……”
卫衔雪又问了一句:“你觉得你我算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江褚寒居然在这话面前停住了,紧接着卫衔雪缓缓松开手,露出了手上折起的纸条,他眼里的恨意几不隐藏,“这纸条里写的,都是今日草场上欺辱过我的人,是我一句一句从林彧口中问出来的。”
他有些嘲弄似地望向他,“世子若觉得你我关系了得,那你不妨出手,替我教训了这些人?”
江褚寒看着那添了折痕的纸条,卫衔雪在他面前也算是装乖了一阵子了,这会儿竟然真的给他露了獠牙。
卫衔雪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人的好心都是装的,旁人欺我一遍,我都记得,若非我力不能及我白日就要报回去,这话算是真的。”
“这样的坦诚相待,世子满意吗?”
两人的眼睛深刻地对视在一起,外头的雨声淅沥,仿佛在深沉的夜色里更加浓烈了几分。
“好。”江褚寒的声音穿透夜色,他另一只手覆上卫衔雪的手心,几乎和他整个手掌贴了一下,他将那纸张收入囊中,“我帮你收拾他们。”
卫衔雪一怔,“你……”
“卫衔雪。”江褚寒正视着他,他抓着卫衔雪未曾阖上的手,“你我算什么样的关系,旁人口中的定论就能作数吗?你问我倒是一句句说得轻巧,可是你呢?你给过我什么样的说法吗?”
哪怕是年节也好,还是雪院也罢,江褚寒唯一可以瞥见的,就是卫衔雪揣着他的玉佩揣了几年,可这点事情他能说是念念不忘,卫衔雪的仇怨也来的深刻热烈,他就不能是恨了自己整整几年吗?
江褚寒带了点强硬,带了点一厢情愿,他怎么也算是把人若有若无地绑在身边了,可这人的情意和真心好像只能靠他自己杜撰和猜测出零星半点,从前的撩拨也像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之后呢?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江褚寒把他的手掌翻过来,他几乎强硬地按着他的手往下放,直接将卫衔雪的手按到了他的身下,让他自己摸着,“你呢?”
卫衔雪摸着自己,忽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褚寒看着他问:“你对我又是什么意思?”
第55章 :撕咬
雨声淅沥地敲打,滴在心口似的。
卫衔雪骤然间心跳如擂。
江褚寒按着他的手,生硬又直接地触碰着他,他更是来回地摩/挲两下,像是要挑动他的什么心思。
“倘若你我什么都不算,我跟你在这里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江褚寒拦住他想挣扎的手,“你天生冷情也罢,我江褚寒不是个什么贴心的君子,我对人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此前还挂碍着你的心绪对你小心翼翼,可你我既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关系,我何必要轻拿轻放地给你这么些颜面?”
江褚寒微微倾身,像是整个人都要压上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事,我之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人危险得很,没人压着,指不定明日就敢在京城里杀人放火,要我全给你抖落出来吗?靠我给你藏着掖着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卫衔雪……”
江褚寒让人自己磨了半晌,就差自己上手了,他直勾勾盯着人,“真要我狠心给你看吗?”
卫衔雪的呼吸沉重了些许,他后背靠着床沿,再怎么退也没地方退了,他已经抵死抬手了,可在江褚寒面前他只能按着自己。
“你放手。”卫衔雪忍着道:“江褚寒,你放手。”
“不放。”江褚寒怼着人,冷着眼看他,“还是说你想让我来?”
他轻笑了声,带了点嘲讽似的,“好。”
他整个人又往前靠了些,像要把卫衔雪围起来,他把人捏红的手腕放开,立刻去抓住了他下面那东西,卫衔雪刚换过的衣服裤子都还单薄,还没抬起的念头就被他一把捏在了手心,江褚寒无情地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清心寡欲。”
“你……”卫衔雪整个人几乎一颤,他在江褚寒靠过来的时候就往他胸口推了过去,可江褚寒往下一压,立刻把人圈得无处可逃,卫衔雪当即一巴掌往他脸上扇了过去。
那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像是炸开的惊雷,惊心动魄似的,江褚寒算是扼着人的命门,卫衔雪也就没有留手,可紧接着他脸色一变,江褚寒的手上下揉了两道,挑/弄似地又捏了一下。
“江褚寒……”卫衔雪攥起的手抓了下床帘,“你混……”
江褚寒扼着他,让他住口几乎轻而易举,“卫公子爱打人?”
他脸上还留着些疼,卫衔雪这一下还真打得狠,江褚寒无畏地探身前去,抵着人的肩膀把卫衔雪几乎按在床/上,“你忘了我之前怎么说的吗?”
“再敢打我……”江褚寒一字一句:“你打一次,我亲一次。”
卫衔雪浓重地呼吸着,他推不开人,抓着床帘狠狠一扯,这床上系着的床帘立刻铺天盖地地往下落了下来,窗幔几乎一整个铺下,一层纱布盖住了两人,两人中间也隔了朦胧的轻纱,具象了似的。
江褚寒竟然也没嫌这轻纱碍事,他隔着那蒙上脸的薄纱,当即俯下身子往卫衔雪嘴上亲了上去,一层轻轻的薄膜像是捅不穿的隔阂,横亘在中间,可江褚寒不在乎,他贴着人的嘴,紧紧闭着的嘴唇只是贴了一贴,半点滋味也尝不到,只剩柔软的嘴唇与中间一层一捅就破的帘子。
卫衔雪忽然闷声哼了一声,他生生地睁着眼,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掺了羞/愤与半点情/动,被江褚寒贴上的那一刻里他的情绪就这么硬/生生地抬了头。
江褚寒抬头时冷笑了声,“此前在驿站的时候就勾着我,你当我看不出你的欲拒还迎?”
“卫衔雪……”江褚寒说话抵着唇齿,深刻地说着:“我不可能跟你就这么算了。”
摸着人硬、了,江褚寒也松了手,他抬起身把那碍事的床帘一把掀开,可紧接着他未曾回过神,卫衔雪几乎是扑上来,他扯下江褚寒半边肩膀的衣服,张口就对他肩膀上咬了下去。
那一口里像是带了他前世的恨,卫衔雪一点也没留口地咬破了江褚寒肩上的血肉,那口獠牙闻见血腥,他的眼里仿佛也带了血光,浓烈得像带了将人生吞活/剥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