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渣受闯江湖作者:樵音迷觞

第19节

里面那男子似是不信,“你们敲门声如此用力,吼得如此洪亮,岂是要饿晕之人?!你们的力气恐怕还多得是!还想骗我?省省吧!”

闻言,曲灵身子一软,整个地瘫在了门槛上。左隐立马配合,有气无力道:“方才那敲门声,那吼声都是出自于我,我比我妹妹稍好一些,还有些力气,但,但我妹妹真的快不行了啊!”

“怎么你还神气活现,你妹妹就快死了?”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快让开快让开,要编谎话讹人换个地方,撒野胆敢撒到明耀派的头上,真是不要命了啊!”

左隐抵着门,硬是不退缩,“我妹妹自小体弱多病,我可用草根充饥,但她根本吃不了这些东西!”

曲灵虚弱至极的声音随之传来,“左隐哥哥怎么办?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左隐一阵心疼,把曲灵搂紧怀里,哀求那男子道:“求您行行好,我们在街上寻求过无数人的帮助,可他们都对我们的处境置之不理。明耀派乃江湖中最正义,最除恶扬善的门派,定不会为难落魄的乞儿,您们的威名一直回荡在老百姓的坊间啊。求您,救救我们吧。”

“……”

“难道明耀派的美名只是传说吗?”

过了良久,那人终于道:“进来吧,不过别声张!切记不可打扰到别人休息!”

“是是是,多谢您大叔叔。”说着,左隐特诚恳地鞠了一个躬。

我不禁长吁一口气,无奈摇摇头道:“他两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啊。”

白幻寅含笑道:“世上就有一些白痴愿意吃他们这套。”

裘空伸长了脖子张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们不会出事吧?万一那药效过了,他们岂不是要白搭进去?”

白幻寅道:“我已叮嘱他们要加大药力,延长药效,再者,若真出了什么问题,没人会在第一时间内猜到是曲灵和左隐所为,待他们有所察觉之时,恐怕曲灵和左隐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又眼巴巴地望了一段时间,确定里面并无大动静后,方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幻寅悠悠地打了个呵欠,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我:“……”

裘空:“教主……这不大好吧,若曲灵他们有个万一,俺们守着,前去搭救还来得及啊!”

白幻寅背着手,踱步向回走,“那劳烦您们二位守在这里了,白某不及二位有精神,就先行告退了。”

我和裘空对视一眼,“守不守?”

裘空看了一眼天色,“有床不睡在这耗着,这不有病么!还是教主说得有道理,曲灵左隐天生机智灵敏,不会有问题的。”

我默默垂下脑袋,曲灵和左隐真是白瞎了才会相信你们两个。

为方便后续行动,我们选了就近的客栈住下。这一晚,我睡得非常不踏实,总是迷迷糊糊梦见曲灵和左隐被易雄天活捉了,先是严刑拷打,之后又是死磨硬泡,逼他们说出白幻寅的下落,我一连被惊喜数次,梦中血肉模糊的二人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起身喝了口睡,见白幻寅正安稳地睡在床上,呼吸均匀,而裘空那大老粗则横躺在床榻上,呼声震天,睡得那叫一个香。我无言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难道是我太敏感了么?为何他们就毫不担心曲灵和左隐的安危呢……?

不及卯时,我便彻底睡不住了,虽然我这人一贯不爱管闲事,更不会操心别人的安危。可曲灵和左隐与我好歹相识一场,且一路帮了我们不少忙,虽我本性冷漠,可始终还是对他两生了些许情义。我踹了踹睡得直流口水的裘空,道:“起来了起来了,别再睡了!”

裘空睡得就如死猪一般,任是我如何喊叫揉捏,他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天塌下来也不关他大爷的事儿。最终,裘空没醒,白幻寅醒了,他恍惚片刻,脸上便挂起了招牌式的嘲讽笑容,“哟,萧爷,这大清早的就耐不住寂寞了?”

滚你大爷的寂寞。

我白了白幻寅一眼,道:“既然裘空睡死了,那就劳烦教主陪我走一趟了。”

白幻寅理了理长发,背着我侧身躺了下去,道:“白某昨夜一夜未睡,现正是困顿之时,白某确实想同萧爷一道出去,可奈何有心无力,萧爷,对不住了。”

我忍无可忍,怒道:“难道你们就丝毫不在乎曲灵他们的安全吗?!”

没人回答。

片刻后,裘空震耳的呼声再次响起,白幻寅的呼吸也趋于平稳。

我无言,遇上他们二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我晦气地摇摇脑袋,推门正准备出去,这时,白幻寅的声音忽然响起,“流连街右巷里的王二包子铺的包子听说味道不错,萧爷回来时,可否帮白某带一个?”

我:“……”

顿了顿,白幻寅又补充道:“钱你先垫着,我改日再还。”

老子有要事在身,哪有心情帮你买包子?!一路上,我不停腹诽着,直至走到明耀派门前,我才长舒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暴躁的情绪。现在正值卯时,鸡鸣声早已响起,我站在门外,隐约可以听到里面的动静,似是管家开始吩咐下人做事了。很快,大门打开了,我忙侧身闪进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

两下人模样的人提着扫帚走了出来,他们一连打着呵欠,说话软绵绵的,“昨夜我没睡好。”

另一人也是呵欠连天,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门前的落叶,“我也是,昨晚似乎有人在敲门,声音奇大,我想起来看看,但身体又实在累得慌。”

“我也听到了,那些人是有病吧,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

“哎,算了算了,既然金管家都把他们留了下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怎样?”

那人不屑:“那老头就是色令智昏,指不定是看上那小妮子的美貌了!不然他会这么接济贫苦之人?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呵呵,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我暗自松了口气,如此看来,那名管家并未起疑心,且暂时不会对曲灵和左隐不利,就算他当真怀有色心,但以曲灵游戏妓院的水平,也吃不了大亏。

我又躲在树后观察了约莫两个时辰,一切风平浪静,除了络绎不绝的访客,再无其他可提之事。看来真是我多虑了,我暗自道。我又停留片刻,确定无恙后,方才缓缓踱步离去。

回客栈的路上,恰巧经过白幻寅提起的王二包子铺,闻着包子香,我禁不住咂咂嘴,稍作犹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他妈真是天生的贱命!我足足买了十个大包子,又去隔壁菜馆打了三碗牛肉葱花汤,一边鄙夷自己,一边又加快脚步往客栈走,生怕包子和汤凉了,两位爷吃了闹肚子。

我回到客栈,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裘空的鼾声却戛然而止,他努了努嘴唇,浓黑的胡子颤了颤,而后嘴角咧开,神色满是享受,他深吸一口气,一咕噜从床上翻坐起来,一双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中气十足地笑道:“哇,真香的包子!”说罢,他胡乱套上鞋袜,立刻坐到桌前,好端端地望着我。

白幻寅在听到动静后也坐起了身,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悠悠道:“果然是萧爷最疼白某。”

我呸!你两真是绝配!方才谁也不肯起,现在动作真是麻利啊!你两龟孙子就只知道装!

☆、92背叛

吃过早饭,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裘空和白幻寅倒懂得打发时间,各自抱着本杂书瞎呵呵,期间口渴了,肚子饿了,眼睛累了,就使唤我,我被他两折腾得简直没了脾气,一下午过得倒也挺快。

及至申时,我却连曲灵和左隐的影儿都没见到,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依照原定计划,曲灵和左隐将于末时之前完成任务,然后折返客栈与我们会合,经过交接,确认万无一失后,我们再于申时拜访易雄天。

我在房里来回踱步,不时向外面张望,“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我们现在要出发吗?还是再静观其变?”

裘空也随我一起东张西望,他显然比我更焦急,不停地喃喃:“不会是出事了吧?怎么办?怎么办?俺应该厚道吗?还是现在跑路?易雄天会不会把俺村子给灭了?啊!兄弟,你可要帮大哥一把啊!”

我甩开裘空抱着我的大粗手,鄙夷道:“大哥,几月不见,你怎么变怂了?”

裘空微微一愣,打着哈哈道:“俺开玩笑的!兄弟有难,做哥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把目光投向白幻寅,当下只能指望他拿个主意了。

白幻寅微微颔首,面容肃穆,紧锁眉头,过了片刻,他道:“按原计划行事。”

我讶异道:“当真如此?照现在这情形,若按原计划行事,恐怕会遭遇不测。曲灵和左隐未能依照约定归来,必是遇到了困难,假设他们作案之时被易雄天抓了个正着,那我们此时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白幻寅沉声道:“倘若他们确实遭到不测,我们更应及时前去搭救,易雄天见曲灵与左隐如此举动,必不再会信任我们,保不准还会对他两施以酷刑。现已没时间另想对策了,唯有见机行事。再者,事情是否当真如此,我们并未确定,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呢?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我和裘空大眼瞪小眼片刻,谁也没吱声,当真两鱼木脑袋,如今只能依白幻寅之言了。

一路上,白幻寅的步子极快,我尾随其后,心急如焚,巴不得能翻个筋斗直接踏平明耀派。裘空一人冲在最前面,一边气势汹汹地嚷嚷着“让路让路”,一边大手一挥,把街上游玩谈笑的人群撵到了一旁,十足一副土匪进村的模样,弄得百姓个个面露惊惶。

到了明耀派门前,我们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焦躁的情绪也平静了些许。我擦了一把脸上的臭汗,瞪起双眼,警惕地打量了一遍周围环境。明耀派依旧大门敞开,门口守着两名弟子,神态慵懒,与平时无甚区别。

我狐疑道:“为何并无任何风吹草动之迹象?难道是我们估计错误了?”

白幻寅未应我,一人阔步走向朱红木门前,朝那两名弟子行了个礼,“请问易掌门可在府上?白某前来拜访。”

一名弟子精神一振,一双眼睛盯着白幻寅的脸就移不开了!他痴痴地笑了笑,“在,公子我来为您带路,这边请。”

另一名弟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踩了他一脚,方对白幻寅严肃道:“这位公子,易掌门每天公事缠身,无暇与平民百姓谈天说地,若你是打算来攀交情的,我劝你趁早离开,人当有自知之明。若当真有事,告知我们便可,无需劳烦掌门了。”

白幻寅微微一顿,忽然装出一副小人的模样,奴颜媚骨道:“前几日白某看见一则告示,说是抓到名为萧雨辰的男子有重赏,现在这人正在我手中,不知两位爷可否帮忙通报一声?待我领了奖赏,定会孝敬二位爷。”

我方跑到白幻寅身后,就听到他这句话,心中顿时万马奔腾,他奶奶的,白幻寅你他妈又害老子!不等我溜之大吉,一名弟子便大声叫道:“果然是萧雨辰没错!别让他跑了!”说罢就凶猛地朝我扑来。

白幻寅悠悠然道:“别怕,待我念个紧箍咒,他立马束手就擒。”说罢,白幻寅装模作样地小声嘀咕起来,我忍不住翻个白眼,看了一早上杂书当真没有白费,都会活学活用了!此刻,我就差没直接气晕过去。我一边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一边飞快地思考着,也不知白幻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做法到底有何用意?算了,姑且就信他一次吧。我佯装头痛欲裂,抱头咿呀乱叫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大呼救命。

两名弟子见状,忙上前压住我的手脚,随即封住我的穴道,让我再无法动弹。我瞪眼看着白幻寅和那两名弟子,佯怒道:“卑鄙小人!”

裘空追了上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他惊愕地望着白幻寅半晌,最终盛怒道:“俺信错了你!”说罢一拳直击白幻寅的门面!白幻寅微微偏了偏身子,轻巧地躲开了裘空的攻击。

见裘空急成这副模样,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忙朝他使眼色:我们这是在演戏!演戏!别当真啊。

白幻寅眼中含着笑意,朝我摇摇头,声音依旧如从前般温润动听,“这不是在演戏,萧雨辰,你中计了。”

我脸上表情一僵,猛地看向白幻寅。

白幻寅又柔柔地笑了笑,云淡风轻道:“说实话我本想不计前嫌,与你从此各自江湖,可你非得追我至罗刹教,不惜死缠烂打,偏生希望我能回心转意,并原谅你。你如此惹人生厌,谁能受得住?确实,我对你还残留一点情意,所以不忍亲自动手,这才想到把你交由易掌门处置,一方面可摆脱于你,另一方面也算是与明耀派求和的见面礼吧。”

说至此处,裘空已忍无可忍,他指着白幻寅,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枉俺如此信任你,当你是一名翩翩君子,你根本!根本就是一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俺真是错看了你!快把萧兄弟交还给俺,否则休怪俺不客气了!”

白幻寅又说了什么,裘空又做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一时间,我的心空落落的,脑子嗡嗡作响,我对白幻寅是十足的信任,就算心里清楚自己曾辜负于他,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也依旧相信白幻寅的品行,不会做骗我之事,就算要报复,也会是光明磊落。可始终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或许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我忽然想起他愿与我同行时我内心的欢喜,那种最纯粹的喜悦和期待,一心以为他对我依旧怀有感情,只要我努力,我们仍可以白首不相离。可惜,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破了的瓷器就算粘补得再好,终究是有裂痕的。

我提起一口气,很想冲白幻寅怒吼,可火气到了喉咙口,又悄然落了下去。我无力挣扎,整个人像失了魂魄般,我淡淡道:“裘大哥,你是真对我好,有你这兄弟,我此生无憾了。与白幻寅之事,是我曾经造下的孽,该还了。”

裘空眼睛一瞪,一大巴掌招呼过来,正正地打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登时我头晕目眩,若不是有两个人架着,这力道,真可以把我打翻在地了。他说:“还你妈个屁!你和他纠缠不清是你两的事,俺没权管!但是他欺骗大家,他就是卑鄙小人!曲灵和左隐就是因为他还被困在这明耀派里的!为一己之利坑害同伴,这不是人渣是什么?!”

白幻寅莞尔一笑,“可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当做同伴呀?”

裘空一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白幻寅半晌,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

我缓了缓神,裘空那一巴掌确实管用,之前消极的情绪去了大半,我看着白幻寅,“你要报复我可以,我认了,但是不要牵连无辜,放了曲灵和左隐。”

“说什么废话!还有完没完?!”一弟子猛地按住我的肩膀,粗暴地打断道:“走,跟我们进去见掌门!”

另一名弟子也反应了过来,他钳住我的右臂,一个劲把我往前按,“快走!别废话!”

裘空抽出砍刀,怒吼道:“休想带走我的兄弟!”说罢挥刀砍向那两名弟子!那两名弟子不及做出回应,裘空的刀已落至眼前!电光火花之间,我感觉腰间一松,一道白光闪过,“哐当”一声,裘空的砍刀竟碎成了两段!

白幻寅手持幻雨剑,轻轻抚弄剑身,柔笑道:“我看,这剑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腰间,幻雨剑当真不见了!裘空愣愣地看着手中半把砍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本是双刀在手,却因武林大会之时坏了一把,如今唯一一把大刀也被毁了。江湖有云,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失了兵器乃习武之人最大的耻辱,尤其是被敌人所缴。

我真怕裘空这一根筋的脑子会做出什么傻事,忙道:“裘大哥,刀没了以后还可以再铸,你可别想不开啊。”

裘空呆愣半晌,我的话也不知他是否听进去了。忽然,只见他干脆地把那半把大刀扔在地上,恨恨道:“那死老头骗俺说这刀刀枪不入,硬度极好,如今居然被这薄薄的一把剑给斩成两段!俺要找他算账去,让他赔俺银子来,三十两银子锻造的大刀啊!萧老弟,你说俺是不是太亏了!”说罢,他挥挥手,脚底抹油跑了,末了还不忘说一声,“萧老弟,你挺住啊!等找那老头算了账,俺立马来救你!”

不及我再说什么,他已跑了没有了踪影。

☆、93演戏

我登时满脸黑线,说他不仗义吧,其实我心里倒还真希望他赶快离开,毕竟若他继续纠缠下去,必定会凶多吉少。但他如此干脆地扔下我逃命,我心里哪会舒服?!裘空啊裘空,你真是狗改不了□□,每次遇到强劲的对手你就打退堂鼓,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小铁龙门的掌门!

那两名弟子顿时哈哈大笑,大骂“孬种”,我鄙夷地瞟了他们一眼,若不是白幻寅,你两早没命了!白幻寅勾起嘴角,望着我的眼神别说有多幸灾乐祸了,见他自然而然地把幻雨剑挎在腰间,我也懒得和他计较,只不耐烦道:“你们要杀要剐随意,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不就是见易雄天么?大不了一死!”

之后一路无话,临至大堂百米之处时,我忽然感觉钳制与手臂两侧的力量消失了,随即只听“咚、咚”两声,那两名弟子便先后倒在了地上。白幻寅收起手刀,春风得意地笑道:“萧爷,白某演得可好?”

“……”一时间我真是无言以对,到这紧要关头了,他还不忘耍我?!

白幻寅顺手把幻雨剑扔给我,“下次收好了。”

我接过剑,冷冷道:“若你当真恨我,不能原谅于我,就直接说了吧,我这样死缠烂打地赖着你,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贱。”

白幻寅摇摇头,一副痛惜地表情,“萧爷,您的智慧究竟去了哪里?最近您为何越来越蠢了?我与你,谈何原谅?我们不过是恰巧一路的同行之人罢了,路上相互帮扶,你若有难,按照道义,我本不应坐视不理。如今你的好友曲灵和左隐深陷险境,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利用你当片刻人质,白某以为,这并不为过。”

“不过是你戏弄我的伎俩罢了,别再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幻寅微微顿了顿,笑道:“萧爷,您当真是傻了。明耀派机关重重,若没人带路,我们如何能安然无恙地走到这里?我看他两愚钝,可以利用,便临时想出了此法,本以为我们心意相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看来,是白某高估了你。”

呵,想这样蒙骗我,你当我真傻啊?我道:“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何必偷偷摸摸?请人通报一声便可。”

白幻寅:“那你怎能确定他们不会在通报期间使诈?若他们趁此机会将我们围剿,我们恐怕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若我们强行闯入,又将会面临机关的问题,白幻寅这招的确高明。可是……我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那你为何要夺我佩剑?”

“一来,是避免那两名弟子收缴了你的武器,二来,我对此法并无把握,若有闪失,你被捆绑束缚,有了武器也无从抵抗,我行动自由,幻雨剑暂由我保管总比你带在身上强。”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说得真是头头是道,这次姑且不和你计较,大局为重,且男儿当有博大之胸怀,这点小便宜,萧大爷就让你占了。

我扭头左右看了看,一片绿意盎然,景色秀美,可奇怪的是,却无人踏足观赏亦或休憩,周围静如止水,若不是时而还有几声鸟叫,此处真可用死寂来形容了。我狐疑地又仔细瞧了瞧,莫非曲灵和左隐成功了?这里之所以毫无人迹,是因为大家都去做白日梦了?

“我们可要进去看看?”我指了指大堂。

白幻寅道:“不妨先去四处走走看。”

我点点头,跟随在他身后。起初,我两还十分小心谨慎,一前一后贴墙而行,且脚步声极轻,就连换气,也是不敢乱来。后来,我们发现在花园、兵器房和武道场附近昏睡了不少弟子,可见,我们的计划是成功了,这明耀派里恐怕没有几人是清醒状态的了。虽然曲灵和左隐目前行踪不明,但应无大碍,料想是贪玩忘了正事,就暂且先不去追究。之后我们大摇大摆,完全无所顾忌,也未引起任何警戒,我还笑称,“易雄天要被我们瓮中捉鳖了。”

回想当时,这真是一句讽刺至极的话,谁成了鳖,还未有定数。

我们重新回到大堂之前,易雄天一般常坐于大堂之上处理江湖事,亦或钻研武学和书法。总之,他甚是喜欢这大堂的陈列摆设与水墨味儿,若无他事,他必会在这大堂内。为方便他平日能有片刻休息,他还专门命人在上座的后方布了道屏风,于屏风后置了张床。

我伸头往大堂内看了一眼,易雄天果真在这里面,我屏气凝神,试图捕捉周围是否有藏匿起来的气息。良久,我除了感受到易雄天与白幻寅的气息外,再无其他。我向白幻寅打了个手势,小声道:“安全的。”

白幻寅闭起双目,似是在感觉什么,他微微蹙眉,喃喃道:“为何易雄天的内力弱了许多?”

经他提点,我方发觉,前几次我与易雄天接触时,均能感觉到他雄浑的内力以及力压群雄的气场,在他面前,我很难有现在这般自在。我疑惑地猜测道:“莫非他收敛了内力?”

“易雄天一身正气,行事光明磊落,收敛内力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不像他所为,更何况,这是在他的地盘。”

“外面风大,何不进来说话?”易雄天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被惊得猛地抬起头,看见易雄天已放下书卷,两手放于两膝之上,坐姿挺拔,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和白幻寅,他的眼神中,蕴含的尽是凌厉与锋芒。我不禁抖了抖,谁说易雄天的气势变弱了?老子现在都快被他吓死了好吗?!

白幻寅举步走进大堂,我安抚了下我的小心脏,也连忙尾随其后。

“参见易盟主。”不等易雄天开口,白幻寅抢先拜见道。

易雄天瞟了一眼白幻寅,目光便死死地落在了我身上,他严厉道:“萧雨辰!老夫当日念在柳惠生和柳遗风极力保你,方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如今,你本性难移,重拾旧业,杀人放火,弄得民不聊生!当日老夫当真是作了大孽,今日你胆敢有本事回来,老夫必要替天行道,把你千刀万剐,为民除了你这个祸害!”

我急忙退了两步摆摆手,道:“易盟主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别动气。”

易雄天一巴掌猛地拍在身前的檀木桌上,声音震耳欲聋,他身子微微前倾,怒道:“萧雨辰,老夫不吃你这套!”

我尽可能平息心中升起的莫名恐惧,一字一顿道:“易盟主,您听我解释,近日的纵火事件确与我无关!前几日,我听闻了几起案件与我当年所犯过错的手法一样,我本犹豫是否要遵守之前的约定,前来让您验收我改邪归正的成果,可又怕您会轻信谣言,误会了我。可最终,我还是站在了您的面前,因为我行得的端正!既然非我所为,我没必要为真正的恶人背这个黑锅,且我相信易盟主的为人,定不会胡乱定罪,会还我一个公道。易盟主,您这次当真是误会了!”

“哼。”易雄天冷哼一声,山羊胡须随之抖了抖,他道:“萧雨辰,你能言善辩老夫早是领会过了。这次,你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我忙辩解道:“易盟主,我有证据证明并非我所为。”

易雄天挑眉,“哦?证据在何处?”

我指了指白幻寅,“这就是我的证据,最近三个月以来,我每天十二个时辰都与他在一起,他可以证明我并没有去干杀人放火之事。”

易雄天道:“你随便找一个人来就可当是你的证人?你当老夫三岁小孩儿,如此好糊弄?!先不谈他是否是你雇来的棋子,可万一他是正是你的同伙呢?你两串通一气,试图瞒天过海,当真想得太妙!”

“易盟主,这可是……”话说至一半,白幻寅拉了拉我的袖子,摇摇头,他轻启嘴唇,用很低的声音道:“快走。”

我一怔,一头雾水,但听他的准不会错,便打住了话语,转而道:“既然易盟主不信,那多说无益,雨辰先行告退了。”

“哼,无话可说就想跑?你当老夫这是客栈能由你来去自如?!来人啊!把萧雨辰给老夫拿下!”

白痴,你叫一百声都不会有人来的~我吐了吐舌头,老家伙冥顽不灵,老子才懒得理你。旋即我转身就打算逃。

谁知,方走了两步,外面一片人声嘈杂,数十名明耀派的弟子急速冲到大堂门口,堵住我们的去路。而上座的屏风背后也跳出了六七名弟子,他们各个手持利剑,剑锋直指我和白幻寅!

为何突然会多了这么多人?!

我下意识地拉住白幻寅的手,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仔细观察着那些弟子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他们正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聚集起来,想法似乎与我如出一辙,他们正试图堵住任何一个我可能突破的缺口,并形成包围圈。

我看了一眼站在包围圈外笑得得意的易雄天,心生疑惑,为何他会预先做好了部署?难道我们的计划当真露出了马脚,曲灵和左隐早已落入他手?!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只高声道:“易盟主,你当真要让真凶逍遥法外吗?胡乱定罪就不怕毁了你的名誉,遭天下人耻笑吗?!易盟主,请三思啊!”

易雄天冷哼一声,“若不是今日晨练之时老夫捉到那两个小毛贼,老夫当真要被你的话所蛊惑,既然你行的端正,何必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明耀派上上下下几百名弟子目前正昏迷不醒,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废话少说,休怪老夫没有给过你机会。”

望着眼前逐渐靠近的弟子,我忙把白幻寅护在身后,脑子飞快运转着,当下之际难道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单凭我两之力,能逃出易雄天之手吗?况且这些弟子的功力如何,我并未了解,若各个都是武林高手,如此莽撞行事,不是死路一条?

☆、94侥幸

突然,一名弟子主动出剑,剑风凌利迅速绝非等闲之辈,我急忙拔出幻雨剑抵挡,他的力道之大,不禁让我手臂微微一震,果然,这是名好手!又有几名弟子攻来,力道不一,可见武功参差不齐,可有实力之人,也不下十人,就算硬碰硬,我的胜算也极低。

他们的进攻速度极快,完全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到后来,我实在无法顾及白幻寅。原本我以为他自恢复真身以来武功大减,在我心里就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一般,可如今看他几招下来,我当真是又被他耍了。不过,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至少我不必再分心去照看他的安危了。

交战中,我和白幻寅很是默契十足,我们同时合力将武功平平之人制服,令其失去战斗力,而后再与余下的弟子们周旋。刀光剑影间,我抽出一个间隙,问白幻寅道:“若我们同时使出《山崩地裂》,能跑掉吗?”

白幻寅一个飞身闪过一道剑光,挥剑朝最近的人攻去,“我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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