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我迅速开始清洗身子,昨夜太没节制,现在我的每个关节都像被拆了重组一般,而腰几乎要断了,折腾半天也没清洗干净。我气喘吁吁地撅着屁股,又动了动手,忽觉得浑身无力,心一横,索性不弄了,就这样吧,指不定哪天真如白贱人所言,还可以怀个小宝宝任我摧残呢。我又随意上了点药膏,便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这个满是贱人的地方。

我出门没见到曲灵和左隐,料想他们正和白贱人玩得开心,我不想再看见白贱人那张脸,于是,我干脆径自往外走,曲灵和左隐爱咋咋就咋地吧,老子没功夫理会他们。

我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等于把曲灵和左隐拱手送给白贱人么?凭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人送给他啊?老子又不是欠他的!一瞬间,我不想一个人走了,我要带着曲灵和左隐一起走,不能给白贱人占到任何便宜。

罗刹教的地形我还算熟悉,绕了一圈我就找到了白贱人和曲灵他们,他们三人正坐在桌前,相谈甚欢,时不时还喝上一口好茶润润嗓子,那情形,别说有多和谐了。

我轻咳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看也不看白贱人,直接走到曲灵面前,不耐烦道:“不想走了啊?是不是打算留在这了?”

曲灵一看见是我,脸上笑容一僵,吓得手上一抖,杯里的茶水不慎泼了几滴出来,她连忙把杯子放在桌上,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才腾地站起来,不满道:“臭人,你吓我!”

左隐也跟着腾地站起来,指责道:“臭人,你吓曲灵妹妹!”

要比凶他两怎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我火气正旺,我瞪了他们一眼,大声道:“我吓你们怎么了?你们要没做亏心事会被吓成这样?!”

他两马上就想反驳,我知道她们一旦说起来就会没完没了,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遂我又厉声道:“别试图解释!你两什么德性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我没心情听你们废话,给你们两条路,跟我走,或者,自身自灭。”

曲灵先是愣了愣,旋即嚎啕大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臭人!你要抛弃我们!”

左隐的反应与曲灵如出一辙,只是演技差了点,眼睛眨半天也没挤出眼泪来,只能用手肘捂住眼睛装哭,“臭人,亏我们把你当一样亲人看待,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臭人!你辜负我们的感情!”

“臭人!枉我们救你一命,当时真该让你也自身自灭!”

我被他们嚎得头疼,本就不好的身体现在更没力气同他们吵,只道:“我没想要抛弃你们,只是给你们自由,让你们有选择的权利,若想跟我,我自会带你们走,若想留在罗刹教,我也不勉强你们。”

两人同时停止了嚎叫,面面相觑片刻,眼珠转了转,又心有灵犀地点点头,一起转过脑袋看着我,笑眯眯道:“我们当然跟臭人一起走啊!”

“天底下就只有臭人对我们最好,我们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漂亮哥哥虽然漂亮待人好,但他是臭人的人,我们不能独占了他。”

“臭人你虽说甩了他,但其实还挺在乎他的吧。”

“方才对我们那么凶,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放心吧,我们和漂亮哥哥很清白的,我们只是和漂亮哥哥讨教保养的方法。”

……

我感觉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他两简直没话找话说,对此还毫无自觉,我抬头看了一眼白贱人,他也看着我,眼藏笑意。他奶奶的,老子真要被这两祖宗给玩死了!我提起脚,扔下一句“要跟我走就快”,便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

我又听曲灵和左隐同白贱人说了几句话,才追着我过来,我不禁悲从中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没发现白贱人就是一人渣呢?难道一副好皮囊真能赢得所有人的倾心吗?!

我一路无话,曲灵和左隐说了一路。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我们抵达了上次落脚的茶馆。那名老者依旧坐在店门口,晒着太阳,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磕着瓜子,见我们走了过去,他伸了下脖子,打了声招呼,“嘿,三位小兄弟喝茶吗?”

我应了一声,他忙把瓜子放到桌上,起身又抖了抖衣服上的瓜子壳,方把我们引进店,他说:“三位这里坐,茶一会儿就来,对了,三位要加一碟花生么?”

我看了看曲灵和左隐口干舌燥半死不活的模样,于是无奈道:“来两壶茶,四碟花生,还有其他小食吗?一并上来。”

老者明显愣了愣,“三位这是打哪儿来?怎么饿成这样?小店本是歇脚之地,除了花生茶水别无其他。”

看这老者的反应,想是已经不记得我们了,这也难怪,上次来这儿已是几个月以前了,这小店仍如曾经那班安静闲适,只是前来的人已经……

“小兄弟?小兄弟?”老者不解地喊道。

我无意识地摇了下脑袋,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旅途奔波劳累,一时走神了。那就这样吧,若我们还有需要再叫你。”

现在已是冬日,就算太阳当空,周围的气温也并不会高,有时甚至还透着一丝凉意。这间茶馆极为安静,在座的食客均是各自浅酌清茶,没有任何交谈。也因此,衬着柔和的阳光,整个茶馆显出一种慵懒散漫的气息,我坐了片刻,就感觉困意袭来。

正当我准备与周公一会时,曲灵忽然惊道:“大姐姐!”

我猛地睁开眼睛,瞪了一眼曲灵,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远处有名女子正朝这边走来,看那身形,似乎是紫胭。这下,我瞌睡全醒了,紫胭是白贱人的手下,这会儿追我至此,定是来找麻烦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逃,而我,也真这么做了。我在茶桌上留了几个铜板,便随手抓起曲灵和左隐的后领,拖着就走,“快走!!”

那两人吃得正欢,当然不愿意就这么走了,他们嘴里含满花生,双手扒着桌子,任由我如何拖拽,他两均风雨不动安如山,铁了心要吃饱喝足。

就这么折腾一下,最佳逃跑时机就错过了,等我想自己先溜时,紫胭已经来到了我面前。虽说我和白贱人有仇,巴不得把他打切八块了来泄恨,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况且贪生怕死的天性让我知道不能急于一时,报仇历来都是持久战。现在我的身子与半残无异,当然不能硬碰硬,于是我收敛了怒气,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极谄媚的笑容,“紫胭姐。”

紫胭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我没选择,只能老老实实坐下,而紫胭也挨着我坐了下来。我提心吊胆坐了半晌,却没等到紫胭任何动静,她似是在踌躇什么,又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缓缓开口道:“昨晚……昨晚的事我知道了。”

昨晚的事?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明白了,她是来揭我伤疤的。知道就知道啊!你至于追这么远来和我说这事儿?老子不想听啊!难道罗刹教的人都无聊至极,以挖苦人为乐吗?!我内心早已咆哮不止,但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紫胭姐,让你见笑了。”

紫胭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雨辰,现在……你恨教主吗?”

这次我彻底愣住了,眨了眨眼,也没弄明白是我自己听岔了,还是紫胭本就这么说的。她来问我对白贱人的看法?若我说恨,她是不是立马就把我杀了,以绝后患?思及此处,我的脑子瞬间清明了,原来如此,白贱人你做得可真绝啊。

我立刻调整我的面部表情,转为诧异无比,就连语调也提高了,“恨?紫胭姐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恨白教主呢?”

紫胭静静地注视我半晌,略显无奈道:“雨辰,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对教主早已恨之入骨了吧?”

紫胭的神态一直很平静,没有丝毫怒意,更无杀气,难道是我猜错了?她不是来灭口的,而是来同我一起喝茶唠家常的?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我看不出她的目的,只能试探道:“紫胭姐,若我真对白教主恨之入骨,现在应该正和他拼得你死我活,怎会在这悠然喝茶呢?”

紫胭道:“我了解你,你贪生怕死,没把握的事你不会做。你常用的方法是暗中使坏,很少与人正面冲突,你知道,今日若你与教主拼命,你必死无疑。”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紫胭确实没说错,我本质如此。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同她周旋,她要杀我,简直与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现在我脑子疼,也没心情同她玩文字游戏,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情况不对就立马跑路。我稍加斟酌,便对紫胭道:“紫胭姐,你特意追赶我们至此,有事吗?”

紫胭略微绷紧了脸,稍显严肃道:“雨辰,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教主这样对你,也是情非得已,他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

我万万没想到紫胭是来帮白贱人说情的,白贱人坏事做尽,事实摆在眼前,还有必要狡辩么?其实我非常不乐意听紫胭絮叨这事,但此时我的小命在她手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同她瞎扯,“紫胭姐,白教主对我做了什么,你我都清楚,莫非这事儿是别人强迫他的?”

紫胭摇摇头,“不,这确实是教主自己的意思。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报仇。”

“报仇?”我诧异,“白教主对我有仇?我不记得我杀过他全家呀?”

紫胭瞪了我一眼,又道:“你失去了两年前所有的记忆,对于之前你和教主发生的一切,更是毫无印象,你觉得这一年里你真心待他,他这么做,是负了你,伤了你的心,可你是否想过,曾经你是怎样对教主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当媳妇一样好生疼爱啊。

紫胭顿了顿,又道:“紫染之所以恨你,也不是空穴来风,她不懂得如何收敛情绪,也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她说,‘要不是你,教主也不会……’当时你真没有仔细想过这话的意思吗?教主对紫染很好,紫染对教主简直如神般崇拜,教主的死,无疑对她是非常大的打击……”

听到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禁张开了嘴巴,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想说,教主的死与我有关?”

紫胭干脆道:“是,这是你加诸于教主身上最大的灾难。”

☆、57巧合

“不可能!”我一拍桌,直接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我不可能会害他!紫胭,若你想要帮白贱人说情,就有点诚意,不要栽赃陷害!!这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他!”

这动静有点大,茶馆里的人纷纷转过头看向这边,眼里满是探寻的意思。我心道不好,连忙坐了下来,装作无事,这里实在是安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旁人的耳朵。我只得压低声音恨恨道:“紫胭,别把你们教主说得那么高尚,错了就是错了,别他妈找借口!”

紫胭看了我半秒,而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若教主也能失了记忆,那也不用忍受如此煎熬。”

我很鄙夷地看了紫胭一眼,“还想蒙老子?你那教主没失忆?除了自己名字,其他一问三不知,就这样还没失忆?!”

紫胭明显愣了一下,“教主……失忆了?此话怎讲?”

我第一次觉得紫胭太能装,而且还装得贼像,我已经没心情和她聊下去了,便简明扼要道:“你那教主刚找上我的时候,整天在我面前飘悠悠的,还说让我帮他找肉身,结果,自己什么事也不知道。”

紫胭微微低头沉思,食指关节有意无意地搭在下巴上,她坐在我身边,我稍微偏头,就能看见她娇好的侧脸与微锁的眉头。可惜,我对此貌美女子没兴趣,在我看来,与白幻寅有关的女人都奇丑无比。

紫胭又想了片刻,方舒展了眉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和教主的灵体能融洽相处近一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紫胭道:“按理说,教主与你有深仇大恨,他恨不得从此与你永不相见,所以,在死后断然不会去找你。可为何他的灵体会出现在你家?”

见紫胭望着我,我很无言地接了她的话,“因为他失忆了?”

“没错,他忘记了之前你对他的背叛,而他对你的强烈爱意又指引着他重新找到了你。”她稍微一顿,又继续道:“阳术阴魂丸可使服用者在受到致命攻击时,灵魂与肉体分离,但除了教主,没人服用过,所以无法寻其药效,依我推测,在服用者死后,其记忆会留在本体,当肉体灵魂结合时,记忆回归。这就能解释为何教主在恢复肉身后,对你的态度判若两人,因为,他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我不禁嘴角抽搐,紫胭姐,你也太能编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骗着玩呢?我终是没了耐心,摆摆手道:“恩,编得很精彩,我信了,紫胭,你可以滚了。”

紫胭不为所动,反倒很有自觉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继续滔滔不绝道:“这事的确很难让人接受,但它确实发生了,而且就在我们身边。”

“好好好,紫胭姐,我信你还不成吗?你也说完了,既然你不肯滚,那我滚了,行吗?”此刻,我真想自己清净一下,曲灵和左隐说了一路,我烦了一路,好容易能喝茶安静一会儿,紫胭又跑来和我扯东扯西,还都是我不爱听的话!

紫胭耐着性子道:“雨辰,从原来你就这样,脾气差,没耐心。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来找你,不是想指责你曾经的过错,只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误会一旦产生,想要化解就不容易了,你和教主没必要以仇人的姿态相对。”

“紫胭,我两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吧?况且你处处维护白幻寅,把所有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这让我怎么信你?”

紫胭脸上闪过一丝怨念,“我本不想管你们,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折腾,罗刹教、星云派和若冰阁就要易主了。所以,雨辰,听姐一句话,别生恨,尽量去讨好教主,积极认错,如果他真的恨你,对你没了感情,你怎可能活到现在?只怕早已和刘毅一样身首异处了吧。”

“放屁!他巴不得老子死,那天他还……”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愣了愣,刘毅……这名字为何会如此熟悉?脑子忽然乱做一团,很多画面在我脑海里回闪,昨夜我与白幻寅翻云覆雨,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原以为是幻觉,难道……那是真的?或是,我的记忆……?

我晃了一下脑袋,忙道:“紫胭,这刘毅又是何人?”

紫胭端起茶碗的动作停了停,莫名看了我一眼,便道:“刘毅曾是罗刹教的一名侍者,教主吩咐他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也可以说,他是你的心腹。”

我眉心颤了颤,又追问道:“这刘毅长相如何?”

紫胭微蹙眉稍,似是陷入了回忆,“长相……我与他也仅有几面之缘,实在难以……等等,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深。”

我蓦地想起那日的幻觉,最后他同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脸颊两侧渐渐陷出两个小月牙形的酒窝……难道那人就是紫胭口中的刘毅?若真有此人,那幻觉中的我岂不是真实存在过的我?而那些事……是否又是真的?我的大脑一时混乱不已,我从未把这些幻象当回事,但如果把之前所见联系起来,确实能填补我曾经的记忆空白……不知不觉中,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滑至鼻梁,我方下意识去擦了擦。

我所见之事并不如我一直想象得那般美好,甚至是背道而驰,单从只言片语中,就可以看出曾经我在利用白幻寅的感情,以达自己目的,享尽荣华富贵。我对他毫无真心可言,只有虚假与卖弄。我不禁感觉到一丝绝望,若一切当真如此,我现在还有资格与他计较么?我顿了顿,执着地想确定这只是幻觉,并非事实,我定定地看着紫胭,问道;“紫胭姐,你可记得我和教主怎样认识的?”

紫胭对我一系列奇怪问题似有些疑惑,但她没多问,想也不想便道:“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和教主相识在武林大会,若时间能够重来,那日我定会拉着他去逛集市,而非看比武。”

我惨然笑了笑,没错,与我看见的一样,莫非这些幻象真是我的记忆?它们正零星回到我的脑海中……之前的那股怒意早就荡然无存,我玩笑似地看着紫胭,道:“可惜时间不能倒流,我和他还是遇上了。”

紫胭微微眯眼,偏了偏脑袋,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这些事我根本无可辩驳,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悲哀,上天同我开了一个玩笑,而我偏偏上了当。我挤出自虐式的笑容,朝紫胭笑了笑,“我似乎记起了一些事情。”

紫胭愣了半秒,旋即道:“你想起什么了?”

“我和白幻寅在武林大会上遇见,他为了让我跟他走,上台比武,后又在我养伤期间悉心照料,我两的关系越来越近……”

紫胭诧异地看了我良久,才又问道:“你怎会想起这些事?之后你们所经历的事情却仍无印象吗?”

此刻我就感觉自己特别累,也无心再隐瞒,便老实点了点头,“只想起这些,其他的仍一无所知,至于为何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你从何时开始恢复记忆?”

“白幻寅恢复肉身那晚。”

“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里,记忆是否又断断续续地有所恢复?”

“没有,再次恢复记忆时是在昨晚,我与白幻寅……”说到一半,我忽灵光闪现,笃定道:“每次见到那些幻象时,我都与白幻寅有所接触!”

紫胭愣了愣,又想了想,奇道:“难道你的记忆被封在了教主体内?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被紫胭的猜测弄得一愣一愣,“为何我的记忆会存在他的体内……?”

紫胭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你们好笨哦。”曲灵忽然插嘴道。

“就是,笨死了。”左隐吃着花生,附和道。

我和紫胭没有说话,同时把目光转向吃得开心的两人,等待下文。

“漂亮哥哥死的时候,你抱着他的身体哭得伤心死了。”

“恩,简直是肝肠寸断,后来直接哭晕了。”

“大姐姐说那个什么丸可以把人的灵魂从本体抽离出来,当时你离漂亮哥哥那么近。”

“所以他被抽走灵魂,你被抽走了记忆。”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真笨。”

“对,笨死了。”左隐鄙夷地瞅了我一眼,又把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我不禁嘴角抽搐,他两完全就是在编天书,根本毫无逻辑可言,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继续思考方才的问题。

紫胭来回看了两人一眼,面露警惕之色,问道:“你们怎会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

曲灵无所谓道:“路过。”

左隐:“顺便就站在树上看了看。”

我感觉紫胭的脸色都变了,她沉着目光,盯着曲灵和左隐,“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们当时去祁连山所谓何事?还有,普通人怎会有胆量看那幅画面?!”

曲灵嗤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啊。”

左隐表情与曲灵一样,“我们两人均是身怀绝技,那点小场面怎可能会害怕?”

曲灵:“山羊胡子办事动静那么大,我们好奇跟过去看看不行吗?”

左隐:“对啊,我们有错吗?”

紫胭面无表情,一只手已经拉紧了金蚕丝,我暗道不好,连忙推了推紫胭,笑道:“紫胭姐,他们平日里就是这样,没大没小,说话不经过大脑。但我相信他们本性善良耿直,不会刻意撒谎骗人,这事我之前听他们提过,说辞与今日并无差别,想是不是胡说。”

紫胭怀疑地看着我,“雨辰,曾经你可不会为任何人出头,今日怎会帮这两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孩说话?”

“他们若想害白幻寅,在他恢复肉身之时便是最好的机会,可他两只顾自己兴趣,爱干嘛干嘛,玩得不亦乐乎,可见他们并没有不良企图。况且当我正值危难时,是他们救了我。”

“没错,臭人还是我们救回来的。”

“没有我们,臭人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紫胭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两人,同时手腕一转,收了金蚕丝,她道:“你们为何要救萧雨辰?”

“他给我们饭吃啊!”

“一日三桶饭,对我们非常好!”

“不赖着他我们赖着谁?”

“别人都看不起我们,只有臭人待我们好。”

“臭人是我见过最好的好人!”

……

紫胭无言地扭过脑袋,任由那两人继续胡吹,她顿了顿,道:“雨辰,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平日里多注意点。”

“我明白。”

紫胭挽了下发丝,整了整身形,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若你真心喜欢教主,并愿意弥补之前犯下的所有过错,我可以帮你向教主说情。”

自从隐约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后,我几乎对这段感情绝望了,爱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与欺骗,显然这些我都对白幻寅做了。两个时辰前,我还对他恨之入骨,觉得他伤我太深,可我对他呢?又有几分真情?紫胭说过,白幻寅的死与我有关,若真如此,我根本没脸去见他,更没资格指责他对我的报复,突然,我不恨他了,反而还觉得自己是活该。连我都不能原谅自己,紫胭却说要帮我,这令我很是诧异,我抬眼直接问道:“为什么帮我?”

紫胭还是一贯的温和,很有耐心道:“之前我已经说过,教主心里至今仍然有你,我不想看着他因为你们的事情而日益消沉。况且,现在江湖动乱,若你两整日只顾冤冤相报,必定会让人寻得空隙,致你们于死地。”

确实,现在我的世界只围绕着白幻寅转,根本无心顾及其他。我身在江湖,居然完全无视了江湖事,这何以行走江湖?我顿时恍悟,暗骂自己最近几月真是太娘们气了,连忙道:“多谢紫胭姐提点,雨辰会多加小心的。”

紫胭点点头,“最近一段时间,教主显是不想见你,等他气消了,你不妨常回来看看。”

我笑道:“那是自然。”

☆、58孽缘

告别紫胭后,我整个人轻松不少,虽仍对过去的作为存有很深地愧疚与自责,但也不至于无法抬头做人。既然还有回旋的余地,就不必沉浸于过往,未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只要我加倍努力,相信我能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这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认真去对待的事情,或许也该与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坏至骨髓的萧雨辰说再见了。

临行时,紫胭提醒我,现在江湖正处于一个混乱的时期,我本不是江湖人,但被迫卷入江湖之中,对江湖的规矩,江湖的门派势力并不清楚,现在恰逢动乱,若要自保,我必须先了解目前的江湖形势。

祁连山地处偏僻山区,民风淳朴,与世无争,颇有几分桃花源的味道,若躲在此处,要保命不是难事。但我天生闲不住,这种没酒没女人的地方我自是过不下去,况且江湖之大,趁着年轻,不好生游戏一番,岂不可惜?当然,我也存有一个私心,待白幻寅气消了,我与他保不准会重修旧好,到时我们定会根据之前的约定,隐居山林,白头偕老。在此之前,我想最后看看这片繁华天地。

我与曲灵左隐稍加合计,最终还是确定前往开封,一来开封是各方武林人士的聚集地,大家谈天论地,消息灵通。二来开封乃是易雄天的所在之处,对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很是方便,若他企图对白幻寅不利,我也好提前通风报信。三来我几经开封,均是来去匆忙,没有仔细感受这番繁华景象,深觉可惜,此次定要游尽每一个角落。曲灵和左隐一听能在开封玩个痛快,便吵嚷着“去去去”,其他提议一律无视了。当然,开封机遇大,存在的风险也就很大,白幻寅刚刚获救,而我又逃跑了,易雄天现在定是红了眼在找我们,若不慎落到他手中,结果可想而知。可我除了提醒左隐曲灵小心应付,也别无他法。

这次我们并不着急赶路,所以对于曲灵和左隐沿途东看西看的行为,我也没有催促,反而饶有兴致地与他们凑到一块儿看。他们对于秀丽山河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凡走进山林之中,他们必会加快脚程。我曾问过他们,如此壮阔的景致怎会不喜欢?他们答得很直白,因为路上买不到吃的。这之后,我更加确定,这两人的生命中就只有吃,在他们肚饱之前,和他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沿途我们经过的县城村庄很多,每到一处,无疑例外的,曲灵和左隐首先会向人打听当地的特色美食,然后撒娇耍赖地要我领他们去吃。吃过之后,便风一般地跑去玩,至于玩什么,我跟去看了几次,无疑就是玩泥巴,捉小虫,逛集市,进赌坊,欺负小孩,看人笑话,趴在屋梁上偷看人家办事……总之,他两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十分充实,只有在需要用钱时,他们才会想起我。

也正是因为这种浪费无度的生活,让我在短短一月内空了钱袋。那日我们坐在一个饭馆里,周围

人声鼎沸,极为嘈杂,是个热闹的地方。待他两吃饱喝足后,我迅速拉住左隐,沉声道:“别跑,坐下,我有话说。”

两人表情很是不情愿,扭捏半天,才肯乖乖坐下。“臭人有事快说,我们还忙着呢。”

那一瞬间,我真想提起靴子,甩到两人脑袋上,奶奶的熊,要不是带着这两个祖宗,我至于为钱犯愁吗?!我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道:“现在我们手头上的银两不多了,照这花法,估计还没到开封,我们就已身无分文了。”

曲灵和左隐大眼瞪小眼,而后神情一展,笑道:“臭人别担心,以我两的身手,怎会不愁没钱?”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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