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闯江湖作者:樵音迷觞
第6节
我拉起柳遗风,浅笑道:“昨日睡得安稳,今日精神较好,醒了便起来了。”
柳惠生用手拍了拍脑袋,满脸愁容,似有些痛苦,“唉,我睡得可不安稳,头疼得厉害,我得回去再好好补眠,就先走了。若你饿了,便让厨子炒些好菜来裹腹吧。”
柳遗风也是呈萎靡不振之态,杵着腰揉了揉屁股,又打了个呵欠,长舒口气,“雨辰,昨晚如此嘈杂,也亏你能睡得着,简直和死猪无甚区别。我现在酒劲还未全消,就不陪你了。至于裘空,就让他坐在那儿继续睡吧,反正他皮糙肉厚,不碍事。”说罢柳遗风伸手搭上柳惠生的肩,轻轻环住他,而柳惠生也很自然地靠在柳遗风胸前,迈开脚步欲出房门。
一瞬间,我真觉得他们是相爱多年的恋人,相互搀扶,相互依偎,全然不顾周遭之人的目光,他们的世界中只有彼此。不过转念又想,或许此时只是酒精作用,让他们暂时忘了之间的羁绊,做了真正的自己。
☆、28离别
时至午后,艳阳高照,空气燥热。柳遗风、柳惠生和裘空终于完全清醒了,我与他们围坐于小院石桌前,谈笑风声。裘空笑得豪爽,露出一口整齐白牙,“柳惠生,平日见你一副书生相,想不到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居然连你哥都不是你对手,真是让俺开了眼界!”
柳惠生微笑,“人不可貌相,你这次算是吃了个教训。昨夜若不是我帮遗风挡了几杯酒,恐怕你会先败下阵吧。”
柳遗风不爽了,觉得冤了,忙辩解道:“喂喂喂!生儿,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啊?!我也喝了很多呀!最不争气的便是雨辰!才喝几杯就找不着北了,丢死人了。”
我哀嚎道:“我是有苦衷的。”倘若没有白幻寅三番五次的阻拦,你们这些蛇虫鼠蚁怎会是我堂堂萧大侠的对手?!
裘空:“萧雨辰,做人要坦荡,输了便是输了,你这么抵赖,只会让俺看不起你。”
柳惠生:“对啊,萧兄,昨夜你连自己的嘴在何处都不清楚了,谈何苦衷?莫非是我们三人冤枉了你?”
柳遗风笑得暧昧,冲我眨了下眼,“辰儿,不如向我们说说你的苦衷吧。”
我低头叹了口气,颇有深意地说:“所谓苦衷,自然是无法说明白的事情,说了你们也只会说我在诡辩,我认输就是。”
柳遗风:“你这么说,我反而更感兴趣了。”
裘空:“萧雨辰,不如让俺为你分忧解难吧,很多人在俺的开导下,都走出了困境。”
我故作深沉地摆摆手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有你的开导,也不会有效果的。”
裘空一拍桌,一双浓眉拧成了川字,“嘿,你这小子还不相信俺,快向俺坦白,俺替你分析分析,让你知道俺的厉害!”
我先被一震,随即眉开眼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只是我那苦衷是对手太强大,我全力以赴也难敌其冰山一角,若你想开导我,得跟我说说你的毛病和缺点,我心里舒服了,就没苦衷了,你说是不?裘老前辈。”
裘空抢过柳惠生手中的折扇,猛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竟然敢拿俺开玩笑?!”
顿时,周围哄堂大笑。
天色渐晚,知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有不舍,我仍起身对他们三人行了一礼,道:“能认识你们,实属我萧雨辰一生的荣幸。人在江湖,得一知己实在不容易,想不到老天如此眷顾于我,让我遇到三人。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多做停留,待事情办完,我定会再来与各位好生相聚。”
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均面露愕然,“萧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柳公子,你该不会是忘了我此次出行的目的了吧?这些日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若我只顾自己逍遥,而不理会我朋友的处境,相信你们也会对我唾弃不已吧?”
柳惠生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懊恼道:“我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对了,武林大会中你可发现一些线索?”
我摇摇头,“茫茫人海,要寻一人谈何容易?我那朋友虽武功了得,却不见被江湖之人传颂,恐怕他善于独来独往,不喜暴露自己的实力,这无疑为找寻增加了难度。长期停留于此不是上策,唯有四处打听询问,对不住各位了。”
裘空莫名其妙道:“你要找什么朋友?为何俺没有听你说过?”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我昨夜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识,且目的是喝酒,如此甚好的兴致,任谁也不会说扫兴之事吧?”
裘空点了点他的大圆脑袋,安逸笑道:“初见你便觉得你会是没心没肺之人,想不到竟会有体贴的一面,看来我还需重新分析分析你的属性呀。”
“我怎么听你的口气是打算把我当做你的实验品呢?”
“有吗?是你的错觉而已。”
柳遗风道:“你确定现在就要走?已近黄昏,行路必然会有所不便,不如在这多住一宿,明日早晨再出发,可好?”
我稍作犹豫,回绝道:“遗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今日早晨我便有了要走之意,但总有些留恋,忍不住想要留下来同你们再说说话,一不留神就到了这个时候。倘若我今夜不走,明日肯定也会出现与今日相同的情况,与其这样,不如早些离去,断了念想。尽快解决了问题,也好同你们再重逢。”
柳惠生不禁拉住我的手,道:“萧兄,想不到你竟会走得如此着急。今次我和遗风恐怕不能陪你前往了,零溪镇出了些事,需我同遗风回去处理。你初出江湖,不懂江湖险恶之处,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好生照顾自己。”
我含笑道:“恩,明白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你们肯带我来武林大会我已很是感激,既然各有各的事要忙,不如就此别过吧。”
“欸,谁说俺有事要忙了?俺可清闲着呢,不如俺陪你走一遭吧。”裘空朝我挤眉弄眼道。
我嘴角抽搐,如此妖媚的动作为何裘空做出来就让人想吐呢?“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铁龙门的门主吧?作为一帮之主,你当真无事可做?”
“嘿嘿,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我已有三月没有料理帮中事务了,看来还得先回去一趟才行。”
我不禁扶额,“你的帮众没有趁这段时间造反,你应该深感庆幸。”
裘空乐呵呵地拍拍胸脯,“我带出来的人我信得过!个个都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不会做出这等败坏名声之事,不过还是要回去看看弟兄们,省得他们挂念。”
此时,我终于知道,我和裘空的思维方式不在一个层次。不再理会他,我对柳惠生和柳遗风道:“来日方长,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何必拘泥于现在的小聚呢?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告辞。”
三人双手合十,同时拱手道:“告辞。”
我挥手向他们告别,与白幻寅转身欲走。这时,柳惠生急忙道:“等等。”我回头,投以疑惑的目光。“不知萧兄可知一事?绿宝山庄聚集了天下最缜密的情报网,就连明耀派也难以岂及,萧兄不妨上那去打听打听,说不准能有意外的收获。”
我点点头,略显为难道:“只是我错手伤了他们的庄主,要从那里探寻消息难度颇大,不过……也可一试。”
柳惠生:“这事我听说了,你要好生向人家赔罪才是。”
“恩,多谢提点。后会有期。”
“恩,一路小心。”
武林大会结束后,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但依旧热闹。小贩推着木板车徘徊于街边,口中不停吆喝拉客,偶尔路过的行人因被吸引而驻足,细细挑选那一件件精美饰品,间或传来一阵阵轻笑。
我与白幻寅游走于人群之中,说着不堪入耳的夜话,我脸皮厚,偶尔会害羞,可通常是没节操的,再者,我历来好色,这些话,我最爱说也最爱听,尤其是面对喜欢的人。白幻寅说起这些话来,也是面不改色,其功力,或许还胜于我。他回眸,笑盈盈地看着我:“辰儿,屁股痒吗?”
天已然全黑,我与白幻寅十指紧扣,双手藏在衣摆里,互相揉捏着,我放低声音,怕路过之人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一路自言自语:“不痒,可前面真是痒了耐不住了。白大美人,满足爷一个?爷保证让你爽飞上天。”
白幻寅微笑点头,一只手熟练探进我的衣服,来回抚弄,轻声细雨道:“萧爷,白某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不如我们就在此地,借着此景,痛痛快快来一场吧。”
白幻寅这句萧爷叫的,让我魂都颤了,很软,很甜,揉进骨子里,一点点拆分我的骨骼,而后慢慢融化,萧爷很满意。我眼睛一溜,看着白幻寅从容的笑意,说:“白大美人,方才你叫了我什么?”
白幻寅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我身上,他的一只手从我的衣内退出,轻车熟路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与他对视。他浓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出表情,“萧爷,白某现在就要你,不知您能满足吗?”
“好啊~~”我的声音完全是飘的,两颗眼珠色迷迷地盯着白幻寅看,嘴边滑了一溜口水,也没心思擦掉。“白大美人,现在就同我去前面客栈走一遭吧。”
我拉着白幻寅走,可他却不为所动,死死地站在原地不动,嘴角挂着浅笑,“萧爷,白某想在这做,就在这街上,望着华灯,听着笛声,于人来人往中与你交/合。”
他尤其强调了人来人往这四个字,听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脸上的痴笑渐渐退去,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街上,和你做起来,我不是当着大伙儿的面玩自己吗?别人又看不见你,我这岂不是招人笑话吗?好你个白幻寅,又耍我!我的眼睛一寒,恨声道:“滚你的,自己玩去,萧爷没功夫理你。”
眼见我生气了,白幻寅立马换掉了调笑的姿态,笑眯眯地讨好道:“萧爷,白某并无愚弄你之意,这只是白某的心声罢了。客栈是个好地,白某这就同你一起去。”
我不屑地一挥手,扯去了与白幻寅的纠缠,“本大爷最不喜欢倒贴上来的人,去去去,大爷还有要是要做,哪有心思和你谈情说爱?”
白幻寅不撒手,又厚脸皮地贴了过来,“萧爷,小的做牛做马,也要跟您一辈子。”
他说得绘声绘色,语调像极了卑微的小厮一双眼里全是真情,浓浓的,化不开。我承认,我又沦陷了。
我拿这样的白幻寅没招,只得清咳一声,郁闷地转了话题,“柳惠生说绿宝山庄具有天底下最大的情报网,可能知道你的肉身所在之处。但据你推测,你有极大的可能是冷宁教主,而罗刹教的地盘为祁连山一带,那我们应该先去绿宝山庄还是祁连山?”
白幻寅继续死皮赖脸地往我身上贴,一脸笑容闪亮亮的:“萧爷喜欢何处,我便去何处,随萧爷的意。”
我白了他一眼,“拜托,我是认真的,不要再闹了。”
白幻寅眨了眨狭长的双眼,道:“萧爷,我也是认真的。”
此时,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何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当事人对于自己的肉身完全不在乎,反而我倒像老妈子一样时时思考着每一个线索,生怕有所遗漏,误了大事。若不是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我肯定早把你掐死一百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去旅游几天,后三次的更新我会放在存稿箱里,然后定时发出,希望它不会辜负我啊~≈gt_≈lt
☆、29麻烦
突然,我感到有两个人如风般“咻”地从我身边窜过,速度之快令我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形。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不好,钱袋被偷了!
那可是我所有的盘缠,丢了我就等着喝西北风吧!情急之下,我拨开人群迅速追了出去,虽没有看清那小贼的身形,但他逃走的方向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追了良久,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跑在我前面,始终无法拉近距离。我不得不承认那小贼确实有偷窃的潜质,跑得如此之快,若遇上一个不懂武功之人,恐怕他早已逃之夭夭了。一晃眼,他的身影竟突然在我眼前消失!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他是真的失踪了。
我皱紧眉头,按理说他不可能有隐形之术,否则他根本不必与我周旋这么久,但是他又为何会在我眨眼的瞬间消失无踪呢?我低声咒骂一句,实在是轻看了这小贼,把自己陷于进退两难的地步,失了盘缠,要继续行路实在是困难重重,但若要让我折返明耀剑派,我又是一百个不情愿。
我不死心地追到方才他消失之处,仔细环顾四周,隐约看到树下有一人影,我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猫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视野逐渐清晰,一个身着灰黑色布衣,面容清秀的少年躺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抓着我的钱袋……
我蹲下身,注意到他的额头处有明显的擦伤痕迹,摇了摇他的身子,他也毫无知觉,我再次环顾四周的环境,突然想通了什么,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远处看得不真切,以为他趁我不注意逃跑了,实则他只是不小心撞在树上,晕死过去。我没有看到他倒地的瞬间,才会产生曲解。我忍住笑意,从他攥紧的拳头里拿出我的钱袋,清点下银子的数目,没有少一分一毫,便安心地揣进怀中。
正当我打算把这少年扶起之时,一道黑影忽然闪过,截住了我伸出的手臂。一个同样身着灰黑色布衣的人出现在我眼前,只不过这次是一名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水汪汪的黑色大眼,再配上那粉嘟嘟的嘴唇,显得格外可爱。她对我怒目而视,我却觉得她气势不足,无任何威胁力可言。我干脆收回手臂,嬉皮笑脸地看着她,我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姑娘能弄出什么名堂。
“你居然敢打伤左隐哥哥!!”清脆的声线爆发出的巨大力量还是让我不禁为之一怔。
难怪方才我觉得有两个人从我旁边窜过,但追过来时只见到一个人的身影,还以为之前产生了幻觉。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便知他两关系不一般,想必是一起联手偷了我的钱袋,然后再兵分两路逃跑,倘若最后没有出差错,这还真是一个上策。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可没有伤他,是他自己撞在树上的。”
“你不追他会撞到树上?!”
我:“那是他先偷了我的钱袋,不然我怎会去追他?我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呢。”
“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是区区几个铜板么,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万一因此出了人命怎么办??”
我:“喂喂喂,谁说只有几个铜板?还有很多张银票,这可是我的全部财产!”
“看你这穷酸相就知道这是你所有的家当了,难怪如此吝啬不肯有所施舍。”
完全是个蛮不讲理的丫头!自己有错在先却丝毫没有悔意,反而处处说我的不是,这张嘴巴真是了不得啊!她还小,不同她一般见识,我依旧保持笑脸,“对,我是穷,但也有骨气,从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不像有些人……”
她鼓起腮帮子,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偷你的鸡摸你的狗了?你那么穷,买得起那些东西吗?”
……
我一阵无言,看来是我高估了她的智商。“是是,我穷,买不起。”
她十分鄙视地白了我一眼,我真有种拍她一巴掌的冲动,真不明白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她的,也亏她父母能忍受她这种臭脾气。
“咳咳……咳咳……”晕倒的少年发出一阵清咳,那姑娘连忙把他搂进怀里,“左隐哥哥,左隐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名叫左隐的少年轻轻拍了拍脑袋,“唔,头有点痛。”
那姑娘又向我投来凶狠的目光,道:“都怪他,他是坏人。”
左隐缓慢地将焦距对准我,也说道:“对,坏人。”
两股幽怨而又冰冷的视线几乎把我的心脏刺穿,笑容僵在我的脸上,一股股寒气从后背窜起。我真没想到两个半大的孩子居然能有这般气势,他们中的一人不足以让我畏惧,但合在一起,还是让我不禁心生后怕。我认命地叹了口气,道:“是,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折腾这么久你们也该饿了吧,不如我请你们去吃顿饭,就当歉礼吧。”
顿时,两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喜笑颜开,一左一右勾上我的手臂,“去,当然去。”“是我们给你面子才去的。”他们站起身,我意外地发现他们个头不小,都快到我肩膀高了。方才他们一直蹲着或是躺着,再加上细皮嫩肉的,我还道他们是孩子,我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左隐:“好人,我们去吃什么?”
姑娘:“好人,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左隐;“好人,要点糖醋排骨。”
我嘴角抽搐,他们哪里有成年之人的风度?说话你一句我一句,还带着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他们如此默契倒像是从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我犹豫片刻道,“我答应你们就是,不过……你们是兄妹吗?”虽不打算与他们有更多的交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们的身世。那么出色的武功来自何处?为什么不学好专学那些游手好闲之徒去偷盗?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如此相似?
他们又十分默契地同时扯了扯衣袖,垂下脑袋。
姑娘:“我没有亲人,左隐哥哥虽然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待我却胜似亲人。”
左隐:“对,我们都没有亲人。我们只是在偶然的机会相遇,因为身世相同而相依为命。”
姑娘:“左隐哥哥是个好人,抛弃他的人都是坏人。”
左隐:“曲灵是个好姑娘,她的父母是坏人,竟把她丢在街上不管,那日雨下得很大,她一个人在那里颤抖。”
曲灵:“恩,抛弃我的人也是坏人。”
听他们说话还挺辛苦的,重复内容又多,重点也不清楚,我不禁感叹,他们的心智到底有没有发育健全。“那你们在几岁相遇的?还有你们的武功是谁教的?”
曲灵:“几岁相遇的?”
左隐:“几岁呢?好像是我十二岁你十一岁吧?”
曲灵:“为什么我会比你小?”
左隐:“你本来就比我小呀,不然怎会叫我哥哥?”
曲灵:“哥哥这个称呼好听我才叫的。”
左隐:“我也喜欢听你叫我哥哥。”
曲灵:“说起来,我们认识快有十年了吧。”
左隐:“对啊,十年了,嘿嘿。”
……
我不禁打断他两没营养的对话,“喂,说正事,你们的武功从哪学来的?”
左隐:“嘿嘿,偷学来的。”
曲灵:“那个老头好笨,我们天天去偷看他们练武,他也没发现我们的存在。”
左隐:“独家秘籍都被我们盗去了也浑然不知。”
曲灵:“谁让他天天想女人,哪有关心过那些事情。”
左隐:“嘿嘿,他活该。”
曲灵:“对,活该,让我们捡了便宜。”
左隐:“对了,有一天晚上我去他屋里偷吃的,看到他被他的床伴蹬下床,那样子可好笑了。”
曲灵:“咦?什么时候?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左隐:“我以为你知道的,他第二天走路都不稳。”
曲灵:“呀,原来是那天,我知道了,我还笑他是瘸子。”
左隐:“对,瘸子,哈哈。”
我发现我根本融不进他们的对话中,对于他们而言,我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我又冷着脸打断他们热火朝天的对话,道:“你们为何做事总是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请他教你们或是给你们食物不是更好?”
左隐:“他们看不起我们。”
曲灵:“说我们是没人要的小野种。”
左隐:“都对我们冷眼以对。”
曲灵:“对,还有那恶心的女人,天天抢我们偷来的东西。”
左隐:“恩,她是坏人。”
曲灵:“我讨厌她。”
左隐:“不过上天有眼,终于让她守了活寡。”
曲灵:“他老公死的那天晚上她哭得好伤心。”
左隐:“但我笑的很开心。”
我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这究竟是什么心态?一个生命逝去,应该怀有敬畏,怎能开怀大笑?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阴冷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我。曲灵:“你在责怪我们。”
左隐:“连你也看不起我们。”
曲灵:“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们活该被欺负。”
左隐:“坏人。”
曲灵:“都是坏人。”
左隐:“没有同情心。”
曲灵:“没有爱心。”
左隐:“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