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里风大,姑娘贪着凉快,到底也该仔细些身子才是。”放下点心,取了件轻薄的披风搭在自家主子的肩上,红蕖到底没忍住,念叨了一声。
纪兰漪抬手扶住肩上的披风,仰头迎上红蕖不赞同的目光,不由弯唇一笑:“教你说的,我好似是纸糊的一样。”这大半年来,纪天翊变着法子的找人开方子,各种名贵稀奇的药材流水一样的送到溯雪苑来。纪兰漪摸了摸脸颊,心下轻叹,自己的脸都圆了几分。
红蕖撇撇嘴,嘟囔道:“真到了闹头疼的那会儿,姑娘可就不这么说了。”
见小丫鬟委委屈屈的模样,纪兰漪反被逗得笑了,抱住她的胳膊轻轻地晃了两下,软声道:“好红蕖,我可记着了,你呀可别再念叨我了。”说着,又掩唇揶揄道,“这念叨人的功夫若是叫远山瞧见了,可不得躲着远远的了?”
远山每每负责往溯雪苑送药,跑得勤快,一来二去地倒与红蕖十分亲近。二人常常躲在廊檐下说小话,纪兰漪无意间撞见过几回,瞧着二人的模样,心里渐渐就有了底。
红蕖却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一茬,臊得脸都红了,“姑娘惯会打趣人。”
紧跟着捂着发烫的脸就往外去,不料却与从外面回来的青荇迎面撞上。
“红蕖你今儿怎么冒冒失失的?”青荇把人拉住,惊讶道。
红蕖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分明是你走得急。”
青荇摸了摸头,瞧了眼红蕖,又看了看坐在窗前捂嘴偷笑的自家主子,虽然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些什么,但想起自己刚刚听来的消息,一时竟也顾不上与红蕖细究,只错身走到纪兰漪的跟前。而红蕖约莫也瞧出些不对来,也跟着折了回来。
纪兰漪看着青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地坐正了身子,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青荇道:“奴婢适才依着姑娘的吩咐去正萱堂给夫人送香包,见着柳姨娘她……”见自家主子一脸不解,青荇顿了顿,方继续道,“她跪在夫人的院子里,像是被动了家法。”
因着柳姨娘行事招摇无顾忌,谢氏的确没少敲打她,但等闲动了家法却是从未有过。纪兰漪心里存疑,当即只看了眼青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后者却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道:“正萱堂这会儿管得严,奴婢过去时也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瞧见了一眼,隐约听得是与大姑娘的婚事有关。”
纪兰漪行三,如今她的婚事定下,婚期也一日比一日近,那么排在她前头的纪舒窈和纪舒窕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