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纪兰漪小脸愈发红了,满屋子追着她要拧她的嘴。
二人正嬉闹间,外头就传来了小丫鬟通报的声音,说是谢氏到了。
纪兰漪与薛以凝对视一眼,知道前头大事已定。
果然,谢氏进屋来连茶也没顾得上吃,便笑吟吟地和纪兰漪说了傅家请期的结果。
“傅家根在晋陵,此番为了求亲而来,盘算着要把亲事张罗了。只你爹与我,还有你祖母到底觉得仓促了些,没肯应下七月廿二的吉日,最后却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六。”谢氏拉着纪兰漪的手,看着这个从小养在自己膝前的小姑娘,满目爱怜,“终究还是委屈了我们兰儿。”
纪兰漪红着脸,正不知该如何回话,耳边又传来谢氏殷切的叮嘱,“你只管安心绣着嫁衣,旁事无须萦怀。”说着,谢氏似是不大放心,竟也没顾忌一旁的薛以凝,径直与纪兰漪道,“东院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回柳氏暗地里打的算盘落了空,想必也不会轻易歇了心思。日后若是东院支使了人过来溯雪苑,不论是谁就让红蕖和青荇打发了出去,若有人不对,只管到正萱堂说一声。”
柳姨娘一腔心计,不过是想要替一双女儿择个高枝,她既瞧上了傅家,如今竹篮打水,少不得又该记恨上纪兰漪。加上纪舒窈姊妹皆不是省油的灯,谢氏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心里免不了生出些担心来。
纪兰漪倒是半点儿也不怵,弯弯唇应了声:“母亲放心,兰儿明白的。”
薛以凝也忍不住道:“夫人放心,我也帮着兰漪呢。”
谢氏不由一笑:“有小郡主护着兰儿,倒真叫我宽心了些。”
纪傅两家定下了婚期,相府里既要忙着嫡姑娘的及笄礼,又要筹备嫁妆,倒真的是热闹朝天。相比于外头院子的忙忙碌碌,溯雪苑却出奇的平宁安静。每日里除了晨昏定省,纪兰漪几乎整日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
裁剪嫁衣的衣料是傅家专门送来的,布料精细,泛着盈盈光泽,远远看着竟好似是采了明月光华织就得一般。几月来,纪兰漪的绣活虽有精进,但对着傅家送来的月华锦倒有些束手束脚,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之糟蹋了去,因此,一件嫁衣绣了将近两月才堪堪成型。
到了五月初,京都城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一日,纪兰漪坐在窗前,乘着微微凉的夏风,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绣着鸳鸯鸟儿,小半刻索性将针线抛于一旁,只一手托腮,盯着窗外开得热闹的榴花。
红蕖端了点心进来,见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