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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夜雨惑心【徒弟沦陷进行时(80/100)肉渣渣警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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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我和他的关系便微妙起来,不太像师徒,但和爱侣两个字,自然更沾不上边。

我不再闲得没事去撩拨他,他也突然之间柳下惠起来,再不把我往床上弄,连亲我都得凑过来之后等我主动,生怕哪里唐突了我似的,简直巴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哄着。

……倒也不是我食髓知味,我只是觉得,他这般小心翼翼的,反倒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已足够考虑我的感受,我若再要求什么,反倒是我无理取闹、得寸进尺,因此便也与他这么不尴不尬地相处了下去;时日久了,倒也觉得和他这样在一起也蛮不错。

只是这岛上实在荒凉,连鸟不拉屎都算不上,因为这里没有鸟,唯二的活物便是我和我师父——扶桑树不算。他平日里只陪我练剑,练完剑便不知所踪;而每当他不在时,这些清幽静谧便会化作孤寂的利刃,直往我骨子里扎,令我觉得好似已不在人间。

我想,难怪我师祖要疯。

那些诗词古典中将海潮明月、朝露清风形容得那样好,将这样退隐山林的生活形容得那样惬意快活,可凡事都讲究过犹不及,若日日只能与这些死物作伴,那是真的要憋出病来的。我之前总觉得我师父的疯癫并不能完全怪到走火入魔头上,现在想想确有道理,若谁要在这种鬼地方独自待上个几年,那定然非疯即傻,总之不可能会是个正常人。

想至此处,我倒理解了几分他对我的执念所在;可我终究要走,绝不会为了他留在这个鬼地方,毕竟我与他已算前缘散尽,接下来要走的都是我自己的路,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为了这点风花雪月在另一个人身下做一辈子的娈宠。

我又不是家养的雀儿。他宠一宠哄一哄,一切就都能过去,我就得乖乖听话?

放屁,老子从来不讲这样的道理。

……谁管他在这里待得如何呢,他既然那么神通广大,自己也说了要出来找我,我自然不会担心他。

我终归是要走的。

大约是我太心狠,连我的梦也来劝我留下。

我梦中十之八九皆是温情,剩下一二也不是什么催人心肝的大事,无非是些喂我吃苦药又不肯给我吃糖的鸡毛蒜皮,想来他确实一直很疼我。从小到大,怕只有在感情这件事上,他才稀里糊涂地伤了我的心。

这一日,扶桑岛上下起雨来,我听着雨声入眠,竟就也梦到了小时候的一场夜雨。

扶桑岛悬在东海上,一到下雨,便要比中原和关外声势浩荡许多,连电闪雷鸣都算不得什么,那海上永无止息般的波涛汹涌,才是真的吓人。

我那时不知道几岁,眼睛却是比现在要好些,大半夜的被浪声吓得睡不着,总担心海浪会打翻我们的屋子,便三更半夜地折腾我师父,要他醒一醒,把这场雨给我停下来。

小孩子总会觉得父母长辈无所不能,我也一样。我哽着声音叫他起来,让他停雨,他却不耐烦地把我往被子里一塞,相当敷衍地哄我:“好了、好了,雨下就下,师父在这里,你怕什么。”

我掰着他的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又去晃他。但他起床气大得很,大概那会儿正忍着把我揪起来打屁股的冲动,便不搭理我,只是又把我塞了回去,含糊道:“快睡。仔细着凉了,明天你又得喝药。”

“……可是师尊,”我抱着他胳膊哽咽,“我怕。”

我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因为只要我一哭,他便立马缴械投降来哄我。我刚认他做师父时,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拿眼泪来威胁他的;可后来我就学乖了,金豆子说掉就掉,可怜说装就装,竟是一点也不把师尊威严放在眼里,可谓恃宠而骄。

没想到现在反倒是他装可怜掉眼泪来哄我心软,真是天道好轮回。

果然,我眼泪还没掉下来,只是声音哽了些,他便重重叹了口气,从床上翻了起来,把我搂到怀里去,又拿被子把我们两个人裹了起来,才低声喊我的小名:“师父在呢,你怕什么?”

我抓着他衣服,把头埋进去,闷闷道:“我怕海龙王生气了,要拿水淹我们。师尊,到时候我们就死了,是不是?”

海龙王这事,是他说来哄我的。我当年被他关在屋子外面,以为是他不喜欢我才不让我和他一起睡,便萌生退意,想偷偷跑回家去,却不想从悬崖上滑了下去,一路掉到海里;可他那时以为是我调皮捣蛋,为了让我安分守己些,便在把我捞上来后和我讲了整整三天的海龙王传说,吓得我从此连走路都是贴墙,并且还“爱屋及乌”地连水都怕,以至于长大之后还是个旱鸭子。

他大概没想到他随口编来骗小孩的东西能让我记得这样清楚,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才拍着我的背,哄道:“他不会的,海龙王不敢淹我们,有我在,你放心睡。”

我抱着他的腰,被那熟悉的香味笼罩起来,一时间便觉得安心了许多,便也不再埋着头害怕了,抬起头来看他:“可是为什么要下雨?不下雨,海龙王心里就高兴,就不会翻浪来吓我了。”

“因为扶桑口渴了,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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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停不了雨这个事实,便把锅全推到了扶桑树身上,“它没有水喝,就没有果子给你吃,你的眼睛就好不了。你想,是不是这样?”

我眼睛仍旧不是很好,只有离得近了,才能看见他纤长的眼角下,竟藏了一颗极细小的泪痣。那颗痣太小了,是以我之前与他亲密了两回,都从没有发现;可此时他垂下眼睛来看我,言笑晏晏地哄我,那颗痣便从他眼睫下飞了出来,忽明忽暗,有如一颗藏在他眼角里的星。

我那藏在少年皮囊底下的魂魄忽地就被这一点绝色撩得找不着北,半天才回过神来,发现他环住了我的背,把我按到了他怀里,正温声软语地哄我睡觉。

他轻声道:“别怕了。师父在,你好好睡……”

“……天塌下来,也还有我。”

我自梦中醒来时,雨还未停,但凉飕飕的夜风已经从我窗外灌了进来,想来是已经下了一天,现在已是夜间了。

往常这种时候,我就该去找他让他教我练剑了。可没想到他今夜不请自来,我醒来时,正好就被他抱在怀里,竟和梦中姿势一模一样,便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愣在他身上没起来。可不过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竟已经发觉了我睡醒的事实,顺着我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停在了我肩上:

“……醒了?”

见我没答他话,他顿了顿,又解释道:“你睡得不好,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怕雨的缘故,我便……像以前一样抱着你睡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不这样了。”

“没有不喜欢。”我叹了口气,只觉得他这样小心谨慎,倒使我心里又酸又软的,分明不喜欢他,又忍不住被他说得薄不下情,便主动抱住他的腰,“今日还练剑吗?”

他的身子僵了片刻,大概没想到我会再主动和他这样亲密,半晌才回手环住了我的背,像先前一样替我顺起头发来:“雨太大了,但你若是想练,也可以练。你那块绸布脏了,我便替你摘了,先别往外看,等我给你换新的再说。”

我醒了老半天,神思都还沉浸在那个梦中,一时半会儿竟没发觉我现在是看得见的,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梦中那撩拨人的泪痣又浮上了我心头,我怕以后再没机会看了,便抬起眼皮子,想悄悄瞅一眼。

结果刚一抬头,便正正好好与他四目相对起来——他原来也在看我。

就这一眼,差点把我魂勾跑了。

他怕真是狐狸变的,我五迷三道地想。

我又想起以前在公主帐时看的那些话本,十本里有九本写人的眼睛好看都是“浩如烟海、灿若星辰”八个字,当时心中便很不屑,想这世上的眼睛哪个不是一双眼皮两个眼珠,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都是过誉之言。可如今我见了他,脑中只觉得那些话并非夸张,只怕用来形容他都俗了些。

我和他怔怔地对视了老半天,突然便见他猛地侧过头去,那一点墨色晃晃悠悠从他眼尾飘了出来,是那颗细小的泪痣。可我只是惊鸿一瞥,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他一下子捂住了眼睛,顿时便又怒又心虚道:

“干什么,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看看不行吗?”

他一只手捂着我眼睛,一只手摁着我的背,也不知是想把我推开还是把我按住,半晌才回了我的话:“……你别这样看我。”

我一愣,又感觉他胸口起伏厉害,立马反应过来。若是从前,那我必然要调笑他一番,还要喜滋滋地看他反应,并以此为乐;可这次不知为何,我只觉自身都难保,热度从我耳朵根一直烧到了我脖子上,烧得我只想离他远一些。

但他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却又摁住了我的背,叫我动弹不得,还不敢在他身上乱动,生怕再蹭出些什么问题来,便只能这样尴尬地贴着他,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这算不算另类意味上的“浪子回头”?

想我先前撩拨他跟喝水一样自如,现在反倒纯情起来,竟是半句浪荡话也说不出,若放在以前,哪有这样尴尬的时候。

就好似我现在再也没法抱着那样轻浮狎昵的态度去叫他师尊。从前我拿这两个字当床帏情话,哪怕正儿八经地拿出来叫,也全是戏谑含义,没有半分真心;可现在这两个字在我眼中,再不是调情可用的称呼,它代表了一个人。

一个……我不知道在我心中该算如何地位的人。

“……”我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只能含糊地略过去,“你先松手,让我起来,我不想折腾你。”

他却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哑着声音道:“……可我想。”

短短的三个字,引得我小腹下腾的一热。

我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反正我是快被他撩疯了。可没等我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举动来,便感觉到他手臂一用力,顿时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竟又把我掀翻到了床上。

可我这会儿竟然一点也不抵触他,只觉得满身心都喧闹着要抱抱他、亲亲他,骨头缝中都透出了对他的渴望,想要他身上的幽香滋润一下我突然沸腾起来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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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那一阵躁动平息下去,不要再让我这么情不自禁。

然而他却并没有如我所想一般上来啃我,而是极轻极轻地蹭了蹭我嘴唇。

滚烫的吐息一下一下打在我下巴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燥到什么程度了,可我却来不及想那些风月情色,只来得及品味方才那一点蹭过我嘴唇的凉意。只觉得心头被他这一份温柔擦得又疼又麻,几乎要按捺不住地跳出来。

我呼吸都乱了好几拍,只觉得我浑身上下好像不止是情动,心也动得很厉害。

可我怎么突然间就心动了?

他那样软硬兼施,睡也睡过了、亲也亲过了,又是缠又是磨又是哄又是宠,却也没让我这心如铁石的王八蛋心动半分,最多也就是让我难过一下。我心里那只小鹿一直都跟死了似的,连腿都不带动弹的。

可我与他春风都几度了,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为什么会因为他亲了我一下,就心乱成这样?

“……我一会儿就走。”我这厢正凌乱着,便听他喑哑地开了口,“你别生气。”

我满心想学着以前一样,说点什么荤话来缓解下气氛;可我却绝望地发现,我这平日里尽是声色犬马的脑子,此时却像塞满了稻草一般,竟是半句插科打诨的玩笑也想不出来。那个轻飘飘的吻带走了我大半理智,剩下的一小半都在思考我究竟为何而动心,一时不察,又被他捉了手腕,捞着抬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僵成了一块人形木板,连手指都不会动了。然而下一刻,我便察觉到他摊开了我的手,带着热息的吻就这样印在了手心里,却好似直接烙到了我心肺中,惊得我差点就要从床上蹦起来。

他却全然不在意我的惊骇,只是亲了亲我的手心,低声叹道:

“师父真的……很想你。”

随后也不等我反应,便一把掀起被子拢在了我头上,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屋子。

这撩完人不认账的混账王八蛋,根本不知道我那一晚上是怎么过的。

我想这辈子我大概都不会再有那么燥热难忍的雨夜,也不会再有那么失态的时候;他留在我手心里的那一吻,被我用来安抚我那躁动的欲望了,可这不过是饮鸩止渴,我瘫在床上嗅着那满室的幽香,只觉得如果他在这里,说什么我也得把他扒了留下来。

至于是谁睡谁——我估计还是他睡我,但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他。

我也不知今日怎么突然就鬼使神差对他心动,或许是梦中他哄我睡觉的那些低语,又或许是他勾魂夺魄的那双眼睛,再或许是他克己复礼的那一吻——

甚至或许是我从来就没有我以为的那般铁石心肠,只不过硬撑着那一层薄情寡义的窗户纸,却不想在今日功亏一篑,被他打了个溃不成军。

常言人心难测,不是没道理的,毕竟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测不清楚。

我如今究竟是喜欢他,还是一时鬼迷心窍、色欲熏心,我也不知道了。这些人间情爱风花雪月烦人得很,我先前还大言不惭地下定决心,夸下海口说绝不会为了他留在扶桑岛如何如何,现如今却又巴不得回过头去给自己一巴掌,把这些大话全部给我塞回肚子里烂干净。

……唉。说到底,我当初为什么非得走下那个地牢去?

还真是人性本贱,我若不下去,现在哪有这些事情。我若还是没心没肺的做我那个便宜驸马,跟公主虚情假意的厮混,想来要比现在逍遥自在得多,起码我不会瘫在床上没出息地来回寻思我到底喜不喜欢我师父——

娘的,再二流的话本也不写这种情节了,恶不恶心。

可我一想到若我没下去,他有可能到现在还被穿着琵琶骨锁在那种地方,我心里便抽疼起来。

……只是说来奇怪,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境地?他走火入魔到现在也未必全好,看他那一头白发便知;可他依旧能拿一根树枝把我抽到地上去,又怎么会被那帮野蛮子给抓住?

奇也怪哉。

这一夜连绵雨,直下到了寅时去。我本打算出门练练剑醒个神,却不知是情事后困倦还是如何,只觉得疲乏不堪,最后还是屈服于困意,草草收拾了下便又睡了下去。

我这些时日,总觉得精神不济,有些时候头一天练剑了要睡到第二天的清晨,然后又会被我师父以“不宜见光”为由,把我按回去继续睡。

他早先曾说过,这是由于我离岛太久、扶桑灵息滋养不足所致,可这眼见着快要有一个月了,我跟怀胎的女子一般嗜睡,着实有些不正常。

他又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失忆的,现在眼睛又是为什么才会突然旧疾复发?

我平日里闲得没事便要去想这些问题,可往往没等我琢磨出个所以然,便要迷迷糊糊睡过去,是以我从没思索出过什么结果来,该理不清的,还是理不清。

这次更窝囊些,我连这些问题都没来得及琢磨,只来得及想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连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也没发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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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样在满室幽香里沉沉入梦了。

待我再醒来时,刺目的阳光直接透过窗户打到了我面上来,我这才想起头天睡觉时忘了蒙上绸布,可却奇异般地并不觉得眼睛疼。

我揉了揉眼,盯着这久违的满天云彩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了起来,隐约间总觉得屋中有些不大对劲,可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何处不对。

怪,太奇怪了。

扶桑岛上没有别人,我便懒得束发,只是穿好了衣服便散着头发出了门,想借着这能见光的机会好好看看岛上景色——

却不想刚一出门就撞见了个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见人时非有人在。

但话归正题,这人虽不见正脸却一头乌发,定然不是我师父,那他究竟是谁?扶桑岛隐世不出,岛上绝无外人,是谁给他这种胆子擅自闯岛,还到我房门前来现眼?

我的剑法虽在我师父面前不够看,可好歹练了一个月,再怎么说也足够教训这些臭鱼烂虾,这人跑到我这里来,可不是脖子送到铡刀下——自己找死么。

我心中不爽,便打算回身想个法子去拿我的剑,好好治治这不速之客;却没想到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一反手,刚好就在墙根下摸到了它,心中不由得赞叹这小宝贝也太有眼力见了些。

于是我抓着剑,将身形隐在了门后,观察起了他动向来,想寻个机会一剑串了他。

今日不知为何,处处都怪,连这人也怪。这人虽是擅自闯岛,却很是沉得住气,非但不怕岛上主人来找他麻烦,还自己在山路边上吹起了风;我见他背影,只觉得眼生,却又觉得他通身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熟悉感觉,说不上来的古怪。

他身量颀长,穿着一身靛蓝的袍子,头发束起了一半,还非常骚包地摇着个扇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我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看他一点防备意思都没有,便用拇指顶开了剑,尔后顺着风息,猛然掠到了他身后,出手如电,便直往他后心刺去。

但只见他身形一错,整个人便如同泥鳅一般从我剑下滑了出去,还拿折扇扇骨抵住了我的剑锋,轻浮地笑道:“哎,小谢公子。见了面不打招呼,上来就这么凶?”

我不与他硬拼,顺着他的力道便撤回了身,面上尽力风轻云淡,心里头却是翻江倒海得很。

他刚刚那一下颇为眼熟,那样滑不溜秋讨人揍的步法,和我师父教我的那一套,是一模一样的。我一想到他还跟我师父有关系,心中便火冒三丈,盯着他那张脸前前后后打量了好几番后,才冷笑道:“叫什么小谢公子,见外了吧。不如自报家门,我们兄弟相称,岂不更好?”

见鬼了,我先前看他背影觉得眼生,现在见他正脸,却又觉得面熟得紧,只是死活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人虽然讨揍,但说实话生得很好,可若我从前见过这样丰神如玉却又骨子里犯贱的人物,我不应该没印象才是。

大概是我脸上疑惑表现得太明显,他冲我弯了弯那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又“唰”地一下展开了扇子,附庸风雅地摇:“你连这张脸都记不得了?”

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记得?”

他耸了耸肩,讥讽道:“你几百年没照过镜子了?回去照照,你自然就知道为什么要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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