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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向死而生(走一下icu流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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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过后,裴叙川渐渐来得少了。

偶尔出现,也只是远远地望几眼,来去匆忙。又过了一阵子,几个带头传播谣言的剧组人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尤其是一个将包养谣言编得极为不堪的男摄像师,面相老实,背地里却在剧组成员之间挑唆,这事之后,恐怕日后在这个圈子里品尝碰壁滋味的次数不会太少了。

造谣的人,原是想看别人的笑话,到最后,自己却成了笑话本身。

杀一儆百,流言渐渐淡去,又被其他的时新八卦所取代。

程斯归如常奔忙,与人共事仍旧十分和气。剧组生活就是如此,稍有喘息的空间,人总得在茶余饭后有些谈资。等到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吃饭也是有的。

电视剧在一月档排期播出,时段还不错。剧组这边不敢懈怠,紧锣密鼓地拍摄后续剧情。中期情节关键,偶尔有拍许多条才能过的时候,等到导演喊放饭,盒饭早就冷了。

饿到极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程斯归正准备随意扒拉两口饭菜了事,场务匆匆走过来,把一个保温袋递到他的手里。

原以为是来自哪个演员的探班亲友或热情粉丝的款待,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便条,才知道并非如此。

“好好吃饭,少吃冷的东西。”

便条上的字苍劲有力,出自裴叙川之手。

程斯归冰凉的手指贴上那包热乎乎的食物,吃进胃里,心也跟着暖了。

他还在怔忡,身后忽然响起邱金的声音:“收视率出来咯。”

程斯归回身,邱金拿着手机,笑吟吟站在那里。

屏幕递上来,程斯归伸手捂住眼睛:“我不敢看。”

“总要面对的。”邱金大笑。

说是不敢看,手指还是悄悄分开了缝隙。屏幕上的内容落入眼底,程斯归心上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电视剧的反响不错,打响了第一枪,日后的走势值得期待。

程斯归长舒一口气。他是没有办法把以前的自己还给裴叙川了,但能在商业层面上回报他的投入,也是好的。

他和邱金分着吃了袋子里的热饭菜,填饱了肚子,人的心情也开始放晴。邱金笑嘻嘻问:“前段时间,压力很大吧。”

程斯归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么明显么。”

“刚入行都是这样的。”邱金说,“亲身体验过编剧的工作,是不是觉得这一行并没有想象中风光有趣,大失所望,十分幻灭?”

程斯归笑着摇头:“压力是有,不过,向上的压力,总比向下的压力要好些。”

邱金定定注视了他几秒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能说出这句话,看来,我的这封推荐信应该是没有白写。”

“推荐信?”程斯归双手接过,里面果然是一封全英书信,向海外一所戏剧学院推荐他前去进修。

“教授是我的师兄,这封推荐信,也是我个人的想法。”邱金说,“与裴先生无关。”

裴叙川费尽心思留住程斯归,他却把他的人弄得远远的。这位金主知道了,大约会很生气吧。

想到这里,邱金嘴角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别告诉他是我给的。”

如今编剧行业青黄不接,比起帮谁留住心上人,邱金更在意的,是为这个行业留住人才。

他拍拍程斯归的肩膀,向他发出邀请:“这个行业需要你。”

程斯归将信的内容读了两遍,珍惜地收进背包里。

在西港时,他安于现状,只看眼前的路,并没有想过未来要成就什么事业。

而来到剧组后的所见所感,的确带给了他更大的野心。

前路未明,或许会有许许多多的挑战,但一切都等待人去书写。

十集电视剧圆满收官的时候,剧组办了一场热闹的杀青宴,几个小投资人过来捧场,席间不免也有人期待起了裴叙川的现身。

但直到席散,他也没有露面。

程斯归盯着面前一杯残酒,默默地想,这次,裴叙川大概真的放弃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淡淡笑了一下,再度端起了酒杯。

剧组解散后,程斯归回程家住了几天,和父母姐姐商定了留学的打算,之后便动身返回西港,与书屋的同事交接善后,正式向上级递了辞呈,专心准备留学相关。

要学习的东西有太多,他埋首于此,颇有几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闭关翻阅导师布置的着作时,桌边常备的是罐装咖啡。这天程斯归习惯性伸手去纸箱里拿,却探了个空。

“该采购了。”程斯归收起纸箱,换衣服出门。

附近的便利店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程斯归拿了几样到收银台结账,排队时神游天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到便利店里的电视在播新闻。

店里音乐的声音太大,程斯归听得也不认真,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什么东南亚,什么逃亡,一会儿又说请广大市民注意夜间安全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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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上购物篮时,程斯归问收银的小哥:“刚才那个新闻,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收银想了一下:“喔,是那个吧。最近东南亚的警察铲掉了一个非法组织,但还是让他们的头儿给跑了,好像逃到咱们国家来了,没抓到,通缉着呢。”

他麻利地结账,“不过,那个逃犯去也应该是去北城吧,估计跟西港没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程斯归点了点头,这些天没怎么关注新闻,看来回去要搜一搜了。

本打算晚饭在外面吃顿好的犒劳自己,听到这种骇人传闻,兴致也没了。程斯归直接回了家,拿手机订份披萨了事。

外卖员来得准时,程斯归打开门接过装披萨的方盒,客气地跟头盔后看不清面容的人道谢。

低头准备关门的一瞬,送餐的男人忽然趁其不备扬起了手掌,狠狠劈在了程斯归的后颈上!

“你……”未及做出什么反应,程斯归就在剧痛之下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绑在了家里的椅子上,双手反铐在身后。

程斯归挣扎几下,腕上的手铐跟着响动起来。他的思维还有些混沌,下意识以为是小时候绑架他的人卷土重来,这个想法,几乎激出他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和恐惧。

正在惶然无所适从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袭击他的男人已经除去头盔和厚实鲜亮的棉服,他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脏乱,看起来很是落魄,全然没有从前豪门大少的风采,但程斯归依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裴泊安。

裴叙川的大哥,也是裴叙川深恨的仇敌。

“你竟然还活着。”程斯归哑声开口。

“哦?这句话,难道不该由我来说吗。”裴泊安轻笑出声,“裴叙川真是够狠,为了引我上钩,把自己老婆弄成个活死人,演了这么一出丧妻大戏给我看。”

程斯归沉默片刻。虽然并不知情裴叙川与裴家人勾心斗角的具体计划,但从这番话里,他已经听出些许端倪。裴泊安大约以为他和裴叙川“一伙”,假死创造契机请君入瓮,以致他最终落败,沦落至此。

“你以为把我绑在这里,裴叙川就会送上门来么。”程斯归清凌凌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不会来的。我和他感情不合,早就已经分开了。就算我在这里无声无息死了,裴叙川也只会谢你替他解决了麻烦的前任,免得脏了他自己的手。”

为了让这段话显得更有说服力,程斯归望向裴泊安时,眸中含着淡淡的悲悯。

求生是人的本能,裴泊安虽已到了亡命之徒的境地,内心深处却未必没有苟活的打算。程斯归一边试探他,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万一能说动裴泊安转移目标,换成用他这个人质去与程家谈条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然而,裴泊安听完他的话只是冷笑:“这些话,你骗三岁小孩去吧。”

“永远不会放弃我的,只有我的父母家人。丈夫却不一样,离了婚,连陌路人都不如,他凭什么来救我。”程斯归做不解状,“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会来的。”裴泊安说,“当初我不过怄他一句,说要尝尝他老婆的滋味,裴叙川就巴巴地把你藏到东洲护起来,生怕你卷进来一丝一毫。这次,他一定会来。”

程斯归怔了怔。是吗,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外面的事。

不知道自己在裴家的内斗中究竟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也不知道那个孤独而遗憾的蜜月背后,除了利用,也是真的存有护他周全的心。

其实这些年,他并没有真正了解过裴叙川,正如裴叙川也没有了解过他。

他们给彼此的,都是自以为的爱,自以为的保护,却都没有好好问过,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看不出来,裴大少还有这种癖好。”程斯归缓缓启唇,“若是冯小姐知道,自己的未婚夫男女通吃,还会这样拼尽全力护着他吗?她现在已经是你唯一能依仗的人了吧。”

裴泊安沉默片刻,视线移向窗外,仿佛望着很遥远的地方。

“那个傻女人……”他低声道。

短短一瞬的怅然过后,裴泊安不再和程斯归多废话,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动作粗暴地灌进程斯归的嘴里。

程斯归咳嗽不止,呛得脸颊泛红。裴泊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掐住他的下巴恶劣道:“要是突然受不住发情了,记得告诉大哥,我可是很乐意为弟妹排忧解难的。”

丢下这句话,裴泊安离开了房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程斯归才卸下刚才那层貌似冷静的伪装。他仍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血液流通不畅,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一散,周身的疲乏变得格外明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酸痛,手腕处更是早就被手铐磨出了血痕。

裴泊安一走,糖栗子成为了这个空间里唯一与程斯归作伴的生命体。猫咪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却也觉察出危险的气息,害怕地瑟缩在他的脚边。

“糖栗子。”程斯归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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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早知道这样,还是当时把你送回他那里的好。”

没有水,没有食物,程斯归的体力不断流失,间歇性的昏迷让他无法分辨时间。有几次醒来,他隐约听到裴泊安跟人在电话中争执,或许是和裴叙川无法谈拢条件,通话结束后,墙那边会传来裴泊安将东西砸在地板上泄恨的声音。

裴泊安再一次出现在程斯归面前时,手里拿着一部通话中的手机。

“跟你老婆说句话吧。”

裴泊安对着手机说了一句,随后把屏幕举到了程斯归面前:“叫裴叙川快点过来,不准带人。”

听到裴叙川的呼吸声,程斯归一滞,忽然有些想要落泪。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喊:“不要来,他的目标是你!”

话音未落,裴泊安一记耳光狠狠扇了过来,打得程斯归唇角渗血,白皙的面颊肿胀起来,留下了暗红的指印。

“这婊子。”裴泊安恨恨骂了一句,掐断了电话。

脸颊热辣辣地疼,程斯归觉得头晕,没过多久又进入了新一轮短暂的昏迷。

再次醒来时,屋子里尽是刺鼻的汽油味。裴泊安站在房间中央,拿着打火机,一开一合,清脆的声音反反复复,响了一遍又一遍。

第一束火苗燃起的时候,程斯归比自己想象中平静得多。从裴泊安提起冯小姐时神情恍如隔世的那一瞬起,直觉便告诉他,被逼入绝境的裴大少早已心存死志,只求与裴叙川同归于尽。就算实在无法对裴叙川本人下手,临死之前拉上裴叙川的伴侣来垫背,也还说得上划算。

来不及了。无论是程家还是裴叙川,恐怕都难以预料,裴泊安可以决绝到这个地步。

程斯归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让你拿生死去骗人,现在,真的要死了。

或许手术之后这一年多的时光,原本就是上帝多余的恩赐,所幸,在死去之前,他至少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这短暂的人生,并不是只有未尽的遗憾。

他闭上眼睛,短短二十余年的人生在脑海中闪过。他想起父母,想起品乐,想起尉迟医生,甚至想起小时候放课后一起去买零食的玩伴……

最后的最后,程斯归想起裴叙川。

裴叙川这个人,路上的每一步都比别人辛苦,没有一时一刻真正松快。身上背负了太过沉重的爱恨,无法做一个好人,却也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坏人。

这次,他大概会很难过吧。

不过,只要他活着就好。

只要还活着,愧疚与痛苦总会慢慢淡去的。

裴泊安从程斯归身边经过,讥笑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程斯归几乎只能发出气音,却仍淡淡回话:“哭才费力气。”

裴泊安冷笑一声,一去不返。

程斯归的意识在火光中一点点变得模糊,外间隐约传来扭打的声音,或许还有枪声,程斯归无力再去分辨。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大脑停止思考,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也许,他应该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当火光中闪出裴叙川的脸时,程斯归几乎以为,那也是临死之前人生回马灯的幻觉。

“锁锁!”裴叙川呼唤他的名字,“别怕,我们回家了。”

程斯归想对那道幻影说一声“好”,但嗓子干渴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随即“咔嗒”一声,腕上的手铐被钥匙打开了。

身上的绳子终于解去,被半扶半抱着站起来时,程斯归怔怔望向男人的眼睛。

不是幻觉。

“还能坚持吗。”裴叙川轻轻拍了拍程斯归的脸,神情坚毅而可靠。他一只手搀扶着程斯归,另一只手从地上捞起猫,带着他们绕过昏迷在一地血泊之中的裴泊安,一同向逃生门走去。

生的希望就在前方,经过裴泊安的那一刻,程斯归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心脏的跳动几乎瞬间停止——裴泊安的身体在动,他还没有死!而他手臂伸向的地方,是一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电光火石之间,裴泊安够到了那把枪,拼尽最后的力气向裴叙川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叙川小心!”

与此同时,程斯归本能般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力气,嘶哑地惊叫着抄起手边的花瓶,砸向了裴泊安的头颅!

花瓶沾染着鲜血,碎裂成一地瓷片。第一声枪响过后,程斯归又听见了第二声。

这一次,是裴叙川在他面前举起了枪。

子弹准确地射进了裴泊安的胸膛,裴泊安倒下时双眼瞪大,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此生难忘。

绝境中短暂的力量爆发过后,程斯归终于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瘫软在裴叙川怀中。他素白的手指上沾染了血滴,有裴泊安的,也有他自己的。

“我……”他喃喃,“我杀人了……”

“不,是我杀了他。”裴叙川用湿布掩住程斯归的口鼻,声音坚毅,“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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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火海那一刻看到的天空,是毕生所见最为蔚蓝的一块幕布。

无数的人围了上来,体力不支的两人双双摔倒在地。裴叙川仰面躺着,抬起一只手,轻轻捧住程斯归的脸,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程斯归看到他的腿上有伤,半条裤腿已经被血浸透,有些想哭,又强行忍住。

他将耳朵凑近裴叙川的嘴唇,却只来得及听到只言片语。

“对不起,锁锁。”裴叙川在对他说话,眼睛却没有看他,“这次,我又来迟了。”

说完这句话,裴叙川缓缓合上了眼睛,陷入了失血过多带来的昏迷之中。

无论是程斯归的声音,还是来自这个世界的嘈杂,一下子都听不见了。

他已经回到了南岛,家里的桐树开了花,一大片淡紫色的云雾。裴叙川坐在树荫下的桌边修理着邻居的收音机,他的手上没有了枪茧,手指和少年时一样灵活。

陈汀兰端着花茶与饼干走到他身边,身影与记忆中一样美丽温柔。裴叙川端起茶杯,与母亲分享静谧的下午茶时光。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很快就被桐花小院外传来的呼唤声打破了。

“叙川哥哥,叙川哥哥,你在家吗?”

高一声低一声,实在聒噪。

“是阿川的朋友吗。”陈汀兰向外面张望几眼,微笑着问。

裴叙川低头摆弄着零件,半晌才说:“不是朋友。”

“怎么不打开门让他进来。”外面的呼唤声还在继续,陈汀兰轻轻摇头。

裴叙川沉默不语,许久后才说:“我对他不好。”

母亲恬静美丽的面容中蕴了一丝淡淡的哀愁,她轻声问,“阿川,你害怕落到和妈妈一样的境地吗?”

未等裴叙川答话,她起身打开院门,将门外那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迎了进来。

男孩坐到桐花树下,眼睛亮晶晶的,像含了星子。裴叙川硬着头皮跟母亲介绍:“这是程流,也可以叫他锁锁。”

声音有些无奈,有些不耐烦。

男孩不在意地笑着,吃了饼干,喝了茶,撒娇似的问裴叙川:“叙川哥哥,你答应了要给我修兔子灯的,我的灯在哪里?”

“我忘记了。”裴叙川闷声说。

小男孩立时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哥哥是骗子!”

“程斯归。”裴叙川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静静地注视了男孩一会儿,忽然说:“你也是骗子啊。”

……

这个梦,像做了一辈子那样久。

睁开眼眸,入目是医院病房静穆的白。阳光正好,程斯归伏在他的病床边,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大约是哭累了才睡着。

裴叙川缓缓抬起手指,拭去他眼下的残泪。他嗓音低低的,略微带着些笑意:

“真是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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