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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
还早着呢。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
我拜你所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账还没算清呢。
洛冰河扯着沈清秋的腿,沉重又凶狠地顶进他的身体。他一边用力挺进,一边喃喃自语,血液里暴虐的欲望全都倾泻在那单薄的躯体上。
沈清秋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他皱着眉,洛冰河顶一下,他就吸一口气,已经没有力气咬牙,呻吟断断续续地漏出来,像是抽噎或者哀求。昨夜的伤本就没好,今天又撕裂了,一片血肉模糊,疼得他更加麻木,浑身发冷,恍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大腿好像抽筋了,合不拢,哆哆嗦嗦地抽搐着,被洛冰河抓住压得更开。
这场单方面的发泄几乎是不能带来任何快感的。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折断了所有的骨头,软趴趴的,随波逐流的,令人肆意妄为的。
世间就是如此,兜兜转转,消消长长。该是卑贱的,无论如何也高贵不起来。可笑他荒唐一世,空有凌驾之心。
沈清秋紧闭着眼睛,忽然放声大笑,被呛得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洛冰河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酷刑般无休无止的肏弄直插进他的脑髓。他挣扎不了,只能苟且着喘息。
浮浮沉沉之间,沈清秋感觉洛冰河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那语气温软,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却令他猝然睁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瞬间收缩到心脏。
他说的是:
“师尊,左手和右手,你觉得哪个好?”
接着,他半个身子一凉,几秒之后,如同利刃插进脊髓的疼痛,像是无底的深渊,骤然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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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4
沈清秋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有苍穹山,有一脸倨傲白衣如雪的柳清歌,有脑袋落在脖子上的岳清源,有好好束头发手里还端着吃食的洛冰河,还有他自己。
笑着的,由内而外表现出轻松雅致的自己。
——他原以为这种表情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让人作呕,而不是嫉妒。
沈清秋闭着眼睛,轻轻地笑了两声。那声音辨不清是不是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仿佛远处有个疯子在笑,嘶哑又游离。
他试着动一动全身——他不能确定那天昏过去之后洛冰河到底做了什么,或者做了多少——但是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能分辨哪些是暂时地感觉不到,哪些是永远的失去了。
残废,很合适,一点怪异感都没有。人贩子会把小孩的手脚折断,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这样想着他清了清嗓子,感觉喉咙里粗糙的沙粒磨出血和尖利的声音。
“小畜生,没有眼力见的,把我扶起来。”
他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周围的空气一片沉寂,只有远处竹叶唰唰的声音。
不在啊,沈清秋想。他又试着动一动手,在榻上挣扎了一阵,忽然有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
没有他进屋的声音。那个人——洛冰河——一直就在床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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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把手覆在骰子上,道:“如果这回师尊又输了,怎么办?”
沈清秋素色单衣,腰杆挺直,微微凸起的颈骨在领子底下若隐若现。他盯着某处出神,脸色死人一样的苍白,眼睛里的光却不曾熄灭。
洛冰河不止一次地怀疑,他的精神状态也太好了一些,这种活力简直像是回光返照,让他没有由来地心悸,然后用更可怕的方式来摧垮他的身体。
但是没有用。现在的沈清秋看起来能承受一切。
闻言,沈清秋连眼珠都没有错一下,只道:“魔界的杂种废话真多。不过再赔给你一只手罢了,我又不稀罕。”
远处扬起的风穿过竹林,浮动着他空落落的左边衣袖,他恍若未觉一般,须臾,恍然大悟般道:“还是说你这种下贱种根本吃不上人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