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己也有错处。
周清菀靠在软枕上,叠着双手,闭目凝思。
她想过他会回来找她,毕竟是收了休书的,她那时怒火攻心,把他和苏家都痛骂一遍,言辞犀利,句句扎心。
他想过他会与她争吵、质问,或是男人不动的眉眼,冷冷地丢下句:“你说如何便如何。”
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刚刚在他的身上,她竟仿佛看到了好似让她看到从前的自己。
如若他再来,自己要怎么办呢?
还是就这样冷着,过几天就没事了?
但周清菀明显低估了苏逸之的毅力,一连三天,她都遇见了他。
没错,不是像上次一样蹲守在门口,而是遇见,偶然的遇见。
有时候是在人声鼎沸的饭堂,有时候在唱曲评书的茶楼,有时候在卖糕点的铺子,有一次她去绣坊取定好的肚兜,都在门口遇见他了!
乖乖,他这是一朝平反,连书都不用教了,就等着朝廷发公粮了?
而且他没再像那日一样有什么想上前攀谈的举动,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这更是让周清菀撵也撵不得,骂也骂不得。
周清菀憋了一肚子气,不知他到底在搞什么,但苏逸之却清楚的很。
他回去深深的反思过,自己对她的关爱和了解的确太少了。
所以,为了能够把人成功追回来,且弥补之前的过错,苏逸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做做功课,了解一些她真实的喜好和乐趣。
于是,便有了这神出鬼没的尾随一说。
某日傍晚,周清菀照例从商铺回家。今天她特意遣走了兰儿莲儿,选择自己一人步行回家。
缓缓地行了一段路,买了三个肉饼,四个梨子后,果不然,又看见那个白衣男人了。
周清菀嘴角扯起一抹狡黠的笑,摇晃着手中的袋子,边吃饼边往前走。但在经过某个巷口时,却忽地一闪身,没影了。
苏逸之不知缘由,只担心她的安全,一向稳健的步伐都乱了些许,甩着袍子朝巷口跑去。
偏僻的窄巷里堆满了杂物,夕阳的余光被房檐遮住,有些晦暗不明,他怀着担忧的心情朝前走去。
却在经过一个转角时,从侧面猛地伸出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到了墙上!
砰砰,砰砰,强烈的心跳,有他的,也有她的。
周清菀本只是想出来吓他一跳,却没想到男人走这么快,又低估了自己和他的高度差,这横胳膊拦路,竟变成了袭胸!
且她那手刚刚还捏过肉饼,油腻腻的很!
柔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男人的袍子上抓了两下,呃…这可怎么办是好?
苏逸之也全然没想到,她竟是为了引自己过来,还主动上前,离他这么近。
眼下,她就在自己身前,不到一拳的距离。
女人低着头,垂着眼,刚吃过饼的小嘴油汪汪的,紧紧地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