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周清菀心有戚戚地想。
桌下，被烫出一道红痕的手，正轻轻地扇着，甩掉手上的水渍。
周武怨她的不争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转头对坐在一侧的兰儿莲儿道：“一会回去给小姐敷药膏。”
“不用不用，小生这就有。”
早在他二人去处理时，顾念白就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两个小瓶，剜了几许药膏来一顿调和，等着周清莞回来了。
“谢谢顾大夫~”
兰儿接过药膏，给周清莞涂抹。
之前她们是临座，与周武换过后，便是对坐。
兰儿就只能于正中央托着周清莞的手，向展示艺术品一般，细细涂抹起来。
午间的日光照进来，衬得那手更是肤若凝脂，洁白透亮，连上面的绒毛都泛着光泽。
待药膏涂好后，屋内的三个男人，俱是红了脸。
顾念白，周武，还有隔得老远却一眼未眨的苏逸之。
短暂的尴尬后，菜终于来了。
苏七是第一次到这饭馆来，也不知红姐家的特色有什么，便叫小二挑隔壁桌点过的几道送来。
后厨的红姐还一阵纳闷，这两桌顾客的口味怎是恁地相同，让她省了不少功夫。
因为还未到饭食，所以菜上的很快，且还是这桌一道，那桌一道，同时上的。
苏七对着自家主子怨怼的眉眼，筷子都拿不稳了，心中直呼苏六怎么没跟着出来。
与这桌的安静不同，那桌的气氛便热闹许多。
“顾兄可爱吃这鱼头？”话是周武问顾念白的。
顾念白对着桌上色泽金黄汤汁浓稠的鱼，笑着摇了摇头：
“谈不上喜欢，只是尚可。”
闻言，周清菀主仆三人立时动了筷，对着鱼头就是一阵猛攻，这个夹鱼眼，那个夹鱼嘴，没一会，一颗完整的鱼头，便分到三人的碟子里。
周武宠溺地看着周清菀眯着眼吃下那块最为肥美的鱼脸肉，笑着解释道：“顾兄别见怪，周家这几个丫头都喜欢吃鱼头。”
“这都是小时候攒下来的毛病，那时候周家尚不富，一条鱼都是主子仆人分着吃，有次我和莲儿在后厨吃剩下的鱼头，被小姐看见了，偏要尝，没想到尝过后便爱上了。”兰儿解释道。
“还敢说！那么好的东西，居然要我自己发现才行。”周清菀一边嗦着鱼骨，一边道。
“小姐又冤枉我们，鱼头哪有鱼肉好吃啊~人家都说鱼呼吸的那处是最脏的，那些有钱人家都把鱼头扔了呢！”
当初莲儿也是这么跟自家小姐解释的。
“哪里脏，鱼本就活在水里，不沾泥不染污的，是最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