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细听,从那箫声里听出求而不得的苦痛,难以倾诉的悲伤。
不由暗自感叹,原来连谪仙一般的覃先生,也是难逃这红尘三尺,更是忆起前世种种,心下恻然。
再看身旁秦湛,低着头已是不知灌下多少酒了。
箫声一直断断续续到半夜,众少年吃光羊腿喝光酒,已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程安吩咐外面那两太监,分头去叫来一群宫人,把睡在地上的公子们一个个背了回去。
第二天,当程安和庆阳来到学堂的时候,发现里面只坐了几个人。
除了太子秦忟还是雷打不动地端坐看书,其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这是有放假咱们不知道吗?还是所有人都逃学但是不带上我?
王翰林走了进来,坐下后就用手捂着头撑在案几上,一脸的难受,显然是宿醉未醒。
他却道:“今日我头风犯了,你们先自己温书。”也没去追究为什么那么多位置空着。
学堂里几人心下了然,自去温书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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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一过,几场大雨就落了下来,随之气候也开始变凉。这天,程安向先生告了个假,回了尚书府。
程冯氏拿出新缝的秋衣给程安换上,程安一边在铜镜前扭身照着,一边问道:“爹和哥哥呢?”
“他们在书房议事呢,这几天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钻进去就是老半天,你去叫他们出来用饭了。”程冯氏一边抚着新衣上的皱褶一边答道。
程安恩了一声,转身就去了书房。
书房外的院子里蹲着一名小厮,见到程安赶紧站起来要打招呼,程安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侧耳俯在门缝上听。
“这事真的很奇怪,达格尔从来不会在入冬的时候打仗。往年这时候他们已经退回草原深处,准备御寒过冬,所以等天气凉了外公才放我回都。”这是大哥程涧的声音。
“父亲你想想,严城和津度历来都是重兵把守,又有王世忠和肖于两名将军坐镇,军事防御犹如铁桶,达格尔平素抢掠都会避开这两座城。”
“这次两位将军奉密旨回京,刚离开两天,达格尔就联合草原各大部落攻城,若说他们不知道这道密旨我是不信的。”
“连外公都不知道两位将军已经离开,是两城守将拼死把信送到宁作,外公才赶紧带兵驰援,险险保住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