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心思倒变得挺快,转而说不成那只好做哥们了,没当初那时羞涩劲,倒是挺好,只是重点方向偏了,说要给我出谋划策教我如何追。
她们越想越离谱,说难不成是学姐,说难不成还得是有对象的学姐?赵恒抬手给她们几个暴栗,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陈振书还是坐在我边上,他眼镜大片反光看的我眼痛。他捅捅我小声问我:“是吗?”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意思,吧啦了头发埋头写卷子,胡乱点头。
陈振书他挺稳的,感觉他是看的出来,我最开始还觉得难受不咋跟他交谈,后来释然了,不管怎样,是他这人,太稳了,我用不着想多。
女生们太过热情,我只好告饶,姐姐们请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她们笑,谁之前说你高冷来着,我说那得看和谁处。她们说,去你的,这拐弯说咱呢这。不过这事就翻篇了。
月考过去没多久是初赛,整场下来手就没停过,一直在算,不过感觉还好。
第23天,24天……65天,第65天的时候他们年级期中考两天,我一下课就拨电话,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迫不及待跑他们楼下等,我一看到他就飞奔过去给了一个熊抱。
天气热了些,一搂就是撞在坚实的胸膛上,我脸热了些,悄悄抬头瞥到他似笑非笑的嘴唇,忙不迭松手。
一双浓眉挑得挺高,他又揽住我,说靠一会儿,说他在那边待自习室里做题看题做题,脑子都飘了,这会儿看到人才感觉脑子又回来了。
我之前麻木的心像是活了过来,这会感觉才汹涌而来喷薄欲出。
我想吻他,艹。我急忙别过脸吸一口气。
他问我开学前是不是来找过他。
我眼睛都不眨张口就说我没有。
他说,我知道的。
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说话,拉了我的手捏了捏,说,你小子长高了些。
我说,那可不,我天天做运动的。
他问我做啥运动。
我说蹦高呗,每天蹦100下呢。但我还是左右在他鼻子这,我戳他,你怎么成天坐教室里还窜,跟竹子似的。他笑我,你骂人呐,突然夹着我手臂把我抱起来,这样你就能和我一样高。
我吓一大跳,踹他两脚,你你……你下来一点不就好了。
他摸摸鼻子,把我手揣在兜里。他掌心干燥,很热,我觉得挺别扭的,扶了下眼镜便捂着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又不停地摁边上的按键。
第29章
我那天亲了他。
真的。
不过亲了就跑也是真的。
赵恒说得挺对,把握当下,可能是前段时间被熏陶地太多,或者像陈振书说的那样被赵恒那玩意儿白剌剌地持续刺激,一下子没把控好我自己,想的太多,一时糊涂。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反正那一个瞬间我脑子里混混沌沌装满了他,打球的雨里的着急的笑的深沉的温柔的与看向我的……自己将脸送上来,我瞪着眼睛下意识地动了,直到我的嘴唇贴上那温热的皮肤我都不敢相信我踮脚亲了他。
陈振书后来笑我,说我也就这胆子,做都做了还不敢做一发大的,亲脸有什么意思。我感到血气一番上涌,脸颊滚烫,只忿忿憋出一句:你懂个什么。他还笑,不过后来说,也幸亏是这样,幸亏是他。
那会儿他真往下一弯腰,手还搭在我肩上,我看他嘴唇紧抿,从他墨黑的瞳孔里映出来的自己,镜片晃得一下反光厉害,我便直挺挺地凑上去了,就是这样。
我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干燥得要起皮的嘴唇,我还不要命似的盯着他瞅。他不动,维持着那弯腰的姿势,眼睛都不眨,我的手还被攥着。
我像是过山车般穿过云霄嗖地往下,瞬间的失重感叫我脑子回来了,耳边还咚咚咚地响着,我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心跳声。我慌的要死,抽了手转身就跑——
我还贪恋他手里的温度。
不过我没跑成也是真的。
他那长腿一迈大手一摆就把我拉了回来,我扭着头不愿意看他,他用力地扯住我,那块贴着他手的皮肤滚烫,我又情不自禁的舔了一遍干涩的嘴唇。
他掰我,我扭着。我难过地不行,我觉得我眼睛也过于干涩,没有什么时候这么庆幸自己戴着眼镜,能假装自己有着些许遮掩。他再用力地掰我,我再扭着,跟着就撞进了他怀里,我被箍地死紧动弹不得。这会儿我是真的看不清了,眼镜上起了雾。晴空万里,白云飘飘,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会起雾呢?
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头,低低地说:我都知道的。我就像已停止运转的钟表又重新上了发条,哒哒地走了起来。我抬起手想抱他,但我挺害怕的,悬在空中,而脑子里搭错了的弦拨不回来了,我用尽全力地抱住他,像是溺水时最后一块空荡荡的浮木,搂住他。
我闷闷地说,你知道什么呀你。声音闷在怀里,气息温热热地落在衣服里,有吹到我脸上。
我感觉他的手紧了紧,头发上像是轻轻擦过什么,他又说了一遍:我都知道的。他把我埋着的脸露出来,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你别躲啊。
我这会儿看不清他的脸了,我急切地想看清他,我慌慌张张地把眼镜取下来,他抓住我的手不放。已经发生的事闪躲也实在不是我能做的事,我谈不上是何种心情,没头没尾地瞅着他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只知道这会儿再否认实在太过窝囊,但是还没等到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