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愁大胆了一会,眼神羞到不敢再。
饶是反应敏捷的韩琴君也死机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余愁唇瓣上,淡粉色的唇瓣如同果冻一般闪着光泽,唇齿微张中隐约露出舌尖的一抹殷红。此刻一双勾人的美目几乎全阖,但还是流出一道缝隙观察自己反应。
真是太可爱了。
余愁一直在等韩琴君动作,双手悄悄攥住了韩琴君的袖子,不许她走。
忽然温热的气息靠近肌肤,几乎是一瞬间便相触。
软,滑,湿润的感觉在唇瓣上扫动,然而主要还是痒,从唇上蔓延开来,不断地往心中戳,所经过的每一处肌肤都酥软无力。
这种感觉让余愁身子一颤,下意识想要逃,忽然契主单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强势地锁在怀中。
略微远离呵呵一笑,低声道:“做人不能有始无终。”
余愁睁眼,开口:“可我……唔!”
双眸瞪大,双手蓦地攥紧韩琴君肩头布料,指尖用力,然而时间让身体愈发酥软,双手无力地搭在肩头,略微的颤抖与韩琴君的动作相互应和。
狂风暴雨之后,便温柔了许多,如同对待何等珍宝亲吻着吸允着,舔舐每一处肌肤。
眉头时而蹙起,时而松开,余愁如同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伏,任由契主把控……
翌日,余愁一下楼,便有意躲闪林管家的视线,殊不知此举反而让老人家更加在意。
怎么了这是?
余愁连忙落座,头恨不得低到桌面上,决不能叫林管家看见自己红肿未消的嘴唇!
事情的因缘源于今日洗漱间对镜一望,她险些尖叫出声,唇瓣残余的红肿本唏嘘寻常,眼角处向外蔓延的淡淡粉色,是身体眷恋契主气息的表现。一切极淡,若非仔细观察多数是糊涂瞧个大概,不会多想。但余愁心中有鬼,一见人世到处有鬼心生不安。
明明是一点点不叫人经意的殷红,便联想旁人可能会有的数种误会,提心吊胆。一想到自己还得去片场,又转化为欲哭无泪。
柔软的面包与唇瓣接触的一刹那,像极了韩琴君初吻的一刹那,看似进食实则暗中观察的韩琴君,眼睁睁看着肌肤白皙的契子霎时间粉色从脖颈处蔓延出到耳垂,柔光之下似粉色透明果冻。
韩琴君有些食之无味地吃着早餐,吞咽下肚,目光却在大饱口福。
她活这么大,今朝总算是深深体会了“秀色可餐”这四字含义。
韩琴君知道余愁脸皮薄,不想再把人逼得羞哭,快速解决早餐便急匆匆将人拉走。车内,司机一点都不着急,未开车却侧着身子紧盯身边的契子。
“不是很肿。”韩琴君也稀奇,余愁的体质居然如此容易留下痕迹,还不大容易消除。那日后可得小心点,不能在明显的位置动手动脚了……
余愁一看她凑过来下意识捂住嘴,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有些尴尬地放下。
“谁叫你吻……太久了。”
韩琴君摆正身子,哦了一声:"那我下次注意。”
余愁将头撇向另外一边,小声反驳呛声:“没有以后了。”
“知道了,下次会的。”韩琴君和她抬杠,落得余愁恶狠狠的一眼剐刀,全然不放在心上。
片场之外,韩琴君本想再亲亲余愁,让年轻的契子心中有个安定,切莫就胡思乱想,也不要再随意试探自己。年纪也大了,真是要被余愁气出心脏病,岂不是要守寡?
但余愁却抿着唇跑走了。
好不容易消的红肿,再来一吻,自己今日绝对没有信心走近这片场。
余愁心绪不宁地踏入片场,气氛也随她的心情有些奇怪,入眼一挑,温雅的青年与慈眉善目的顾家祖孙俩再度出现片场,任同于二人对立,耸肩摊手间他们在交谈略微起了争执,或者说调节更好。
任同一见余愁,便犹如见到救星,连忙招手唤她过去。
但率先开口的却是顾老太太,慈爱道:“许语花,你终于来了,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顾情无可奈何地看着奶奶,又犯病了。
温声哀求:“拜托了!”
老人家身子还算硬朗,腿脚不慢,先一步踏入休息室,将除余愁外的其余人等候在外。
顾老太太扶着拐杖缓缓坐稳,目光洛在余愁身上,凝视自己的故人。老人家顿入沉思,浑浊的目光流,时间滴答答地过去,心中惋惜越发强烈地表现在面容上。
突然目光一闪,顾老太太激动地握住余愁手,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怎么没给你机会解释……”
话至一般又呜呜低声抽泣起来,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哀嚎懊悔,拖着令人泪目的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