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恪忽而想起件事情,拍了脑袋笑道:“明天还真不行。陆钦州那个老贼回来了,从我爹那里给我求了份团练使的差事,我明儿要去兵部报道。”
元丽初以为他是在找借口,转念一想,若他有份正经差事做,总比整日在这府中闲混着强,是以赞道:“那感情好啊,但是你千万要记得不要惹我表姐夫不痛快,我瞧着除了他,朝中怕再也没有旁人帮你。”
李存恪以为元丽要闹,不期她竟这样善解人意,还能瞧出陆钦州对他的好来,只是夫妻之间,有些感动存在心里,也不必刻意说出,是而抱紧了元丽道:“我都懂,我都记着,不过我嘴坏些,你是知道的。”
元丽复又想起回家的事,恨恨道:“那我明儿自己回去,但是等你休沐了,一定要陪我回去一趟,我娘成日悲伤,也就你回去闹一闹门庭才能叫她开心几天。”
李存恪去了四邻街坊自然都要来看热闹,小李氏有这样一个女婿,得别人几句恭维,自己忆往昔看今日,便能略忘了孟泛丧去的伤痛。
不过狡猾如李存恪,岂能一次就让元丽遂心。
借着回家这个由头,他狠在床上施展了几回雄风,直到元丽也尝到其中甜味了,才与她回了趟娘家。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确实太粗黑了些,她也确实太娇美了些。他或者该配个矫健壮硕的北方大姑娘,而她应该配个风度翩翩的南国文人佳仕,才是世人眼中的佳配。
然则他爱她不为她的外貌,而是无论任何时候能都反思自己的一颗心,与无论再苦再累都能咬紧牙关撑着,只要不死就会撑过去的坚强,就算不是当初的相逢,在她长成如今这般绝色的样子之后,他若在某处见到她,只此一眼仍会爱上她,但那不过是爱那外表而已,若无三年同甘苦的患难,他永远不会发现她那颗闪亮如金子般的心。
他爱她,更敬她,无论将来走到那一刻那一步,她都是他生命中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人。
第29章
又暗暗骂了自己几声禽兽,心道她都疼成这样了,你竟还能欢喜。
只是她跟着他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这些东西一概不懂,自己又不得不耐心哄着,是而问道:“在宫里,尚宫们可问过你的葵水?”
元丽道:“没有。”
李存恪道:“你这个年级,一般女子每个月都要有几天……要流血,你可明白?”
元丽自然也知道,元娇月信来的早,十岁左右的孩子,小小年级每个月总有几天捧着肚子躺在床上哼哼,生水也不敢沾,还要破费小李氏称些红糖来熬汤喝。她厌烦元娇那个样子,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来这东西,永远轻轻松松才好。是而点头道:“我明白,可我不想,没有更好。”
李存恪道:“那怎么行了,你是个女子,没有那东西就不能生孩子,这你可知?”
元丽伏了脑袋在枕巾里,半晌才道:“那我就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