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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池玺从身后拥着他,下巴嵌在他颈窝里,似乎是已经有人替他清理过,昨天被裴野搞得一片狼藉的下体居然意外干爽。
“哥,你醒了。”
池玺就着俩人的姿势去亲他脖子,从颌骨弧角吻到耳根,池越隐隐约约记得他昨天接到池玺的电话之后都干了些什么,颇为尴尬地咧咧嘴,“阿玺…”
刚满二十岁的男孩儿没有回话,只缠着兄长撒娇,手从被子下头一路拱动,越过池越深刻的腱划和饱满的胸肌,扯弄起拴在他脖子上头那条项圈。
沉黑色皮环中央坠着的名牌微微晃动,池越喉结上下滚了一轮,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头一回当着池玺的面和别人做爱,但仍旧觉得心虚,那是深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和罪欲被揭露的自耻,更是意识到两人血缘之外存在的天堑深壑后的自轻自贱。
池越躲了裴野一个星期,试图重新开始,可是正被池玺摆弄着的、束在他脖子上的糟糕玩意儿又一次提醒他,他不配。
池玺给送在嘴边的脖颈咬出一串齿印,叼住裴野昨晚吮出来的吻痕啃了又啃,重新覆上一片淫艳的红。
“哥。”
池越没理他,池玺于是又喊了一次,“哥。”
这回他罩住了池越胯下那根从没派上过用场的东西,五指拢上去缓缓揉搓,“哥,你硬了。”
池玺的手很好看,适合膜拜与亲吻,而不是跟自己丑陋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尽管来自亲弟每次抚摸与亲吻都让池越狂喜到颤栗。
男人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由着同他血脉相连的男孩儿把玩他胯下已然充血的性器。池玺叼咬住他颈间的项圈,舌尖舔进缝隙,濡湿金属按扣的咬合处——他们甚至连稍坚实些的桎梏也懒得给他,笃定这只从小在铁笼内生活的鹫鹰早就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啪!”
一声脆响,短暂扯拽感后是彻底的松快,沉重金属将整根项圈拉向床面,发出沉闷至极的锤砸声,重重擂在池越心上。他瞬间失去思绪,直到池玺将他唤醒。
“哥,你自由了。”扶着兄长翻过身来,像是怕他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似的,池玺用手背轻怕他的脸,再次重复,“你自由了。”
“我们重新开始,池越和池玺,重新开始,好吗?”
池玺的声音很轻,嘴唇几乎黏在池越唇面上,蠕动着喷吐出湿热的气,那气翻滚上涌,熏得池越看不清东西。
他曾经幻想过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在今天之前的十六年间里无数次这样幻想。
十六年,足够磨平他的棱角、毁坏他的坚持、击碎他的人格与自尊,让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堕落成如今这个能对任何人张开腿的婊子。
也足够让池玺变成与他渴望的弟弟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别闹了。”
池越捧住池玺的脸将男孩推开,男孩紧接着黏过去,“哥,你别怕,池鸿裕已经死了,没人能欺负你了。”
“裴野不行,顾城不行,白宇宁也不行,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谁都不行…我也不可以。”
池玺抱着池越,像孩子抱着最心爱的玩具,他的眼神在兄长又一次推开他时黯淡下来,向来驯服的玩具头一次反抗他,玩具说:
“太晚了,阿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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