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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路(五)(1 / 2)

<h1>荆棘路(五)</h1>

府学院首乃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因为精力大不如前,已经久不理事了,平日里只一人待在府学藏书阁里撰写典故,偶尔还会招付举人到房舍里煮茶谈心,说些父子俩之间的话。

房舍竹雅清淡,紧挨着府学那一片桃林背后,穿过桃林,在路过一片春意盎然的大片树林,一走过,就能见到在湖心上的竹屋,在湖心莲叶的衬托下,竹屋宛如清水芙蓉一般傲然站在荷尖之上。

付举人在踏上廊桥上时,就听见琴声和茶水煮开的浓郁香气儿,他悠闲的走过了曲亭环绕的廊桥,在满池荷叶上凝望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既然来了,还不快进来。”

付举人微微侧目,摸了摸鼻头,笑着推开了竹门。里面,对着大门,院首正双方附于琴弦之上,悠扬的琴音也戛然而止,他的前方,袅袅白雾从香炉中升起,隐隐露出院首写满了沧桑又淡然的面容。

付举人微微额首:“爹。”

院首点头,随意说着:“坐吧。”

父子俩坐在廊上,对视而坐,在廊桥下,静静的水流声蜿蜒流过,还有金色的鲤鱼在荷下露出水面,环着荷花轻啄,竹桌上,茶香扑鼻,院首给付举人倒了一杯,随意问着:“近日如何,做先生教导学子们可有何收获?”

付举人刚要摇头,突然面前闪过了一张温和的脸,不由说道:“倒是有一个学子,稍稍有些不同凡响,与其他学子丝毫不相同。”

院首本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说都是些平庸之辈等等,突然听到他夸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个儿子他最是明白,少年天资,自大狂傲,如今虽然收了性子,但入得了他的眼的,必然有过人之处,不由起了几分兴味:“有何不同之处?”

付举人想起初初见到那位郁学子时,众人都在凝神听他讲习时,唯有他一人,一直在抄录,并且还一心二用,边记边听,初时他也只当是个稍有几分聪慧的学子罢了,其后他兴致来了,时常拉着人谈天说地,逐渐发现,这位郁学子不但十分聪慧,反而在经义一道也有自己的解读,不与现今的流派有任何相似之处,他的解读更是简单,更能让人深知其义。

若说考取秀才只是考学子对四书五经是否倒背如流,那考取举人则是看学子是否有着独特的见解,到了进士科,看的则是是否能独创一掷,就如同如今的大儒们,他们之所以能成为一方大儒,最基本的乃是他们都在融会贯通后,自己开辟了一条新的路,与前人一般,用自己的智慧传书解道,供人学习。

郁桂舟虽然欠缺了太多东西,但他却一步登天的摸到了成为大儒的门槛。

这也是付举人一直关注他的原因,或能亲眼见证一个大儒的成长,光是想象便让他心里激动不已。

“这位学子当真有你说得这般好?”院首颇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这可是大儒啊,一方大儒谁不是德高望重之辈。大魏四代,出过的大儒屈指可数,拿渝州府境内来说,也只有清河大儒称得上大儒二字,如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院首罢了。

付举人低头喝茶:“我何时说过不靠谱的话了?”

院首想想也是。他这个儿子虽然为人是不羁了点,但看人还是很准的,只是,这也不过是有些疑是罢了,或许只是比普通人更聪慧一点也说得过去。

人这一生,来来去去,总会遇见许许多多的惊艳绝伦的人物,可是那般多的天骄们又有几个最后名扬四海呢?

院首见过太多,心里并没有太过在意,只看着荷花池面儿,语气淡然的叮嘱:“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多的我也不多说了。”

父子俩又谈了一阵儿,付举人才起身离开。

而他们口里念念有词的摸到了大儒门槛的郁桂舟已经适应了听先生们解读经义,自己回来归纳整理的生活,还能抽出空来去藏书阁里借阅基本上回来看。

这日,他刚从藏书阁借了一本四书章句集注,恰逢回兰院途中,碰到了几位学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这几人,郁桂舟都有些眼熟,细细思索了一番,方才想起,其中两名正是前些日子挑战了姚未的儒派弟子,还有一位模样看着比儒派弟子稍年轻一些,只是眉宇间十分阴沉,五官也稍显阴柔,显得不易亲近。

郁桂舟抱着书,对几人说道:“几位兄台可否让道,还是说几位也要走这一条路,或是非得走这路中间而不愿走路两旁。”

一下把那两位儒派弟子要说的话先说了出来,两名儒派先是一皱眉,随后冷冷笑道:“若我们非得走中间呢?”

郁桂舟依然温和,身子朝旁边一站,边走边道:“既然如此,这中间的路就让与诸位又有何妨,在下是个低调的人,原就不爱被簇拥着招摇过市,说不得记忆好的,还能记得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他这是在提醒儒派弟子,前些日子才输了比试成了笑话,如今还这般高调,就不怕别人把前些时候的事儿拉□□继续议论议论?

显然儒派弟子们也听懂了,被人拐弯抹角的嘲讽,当下就有人挺身而出在郁桂舟身后下战书:“小子狂傲,若有本事,不妨咋门比上一比?”

郁桂舟转过身,打量了那人一眼,眼底自觉的升起了一抹不屑:“你,算了吧,我不跟手下败将比试的。”

仿佛没打击够一般,他接着道:“若你们实在想比,先赢了姚学子再来挑战我吧。”

全程温和平淡,连一丝丝火气都没有,反观原本要找茬的儒派弟子,被气得胸口起伏跌宕,这还不算,尤其他们争论时还引来了不少学子围观,如今众人的眼神简直像一个巴掌一般狠狠打在他们脸上,险些让人落荒而逃。

相比儒派弟子的狼狈不堪,长相阴柔的学子反而出声嘲弄了一番:“我早说让你们见机行事,非得远远见了人就过来刺几句,真是没脑子。”

“顾生,你说谁没脑子?”儒派弟子大喝:“不过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穷酸罢了,摆得一副温和可亲的面容实在可恨。”

顾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看过去,淡淡的白了一眼:“你不穷酸你院试时怎么考不到头名?”他回过头,见郁桂舟的身影已经走远,发凉的双眼见已经看不见人后才转身而去。

这一段小插曲郁桂舟并没有放在心里,他回房后,就润笔拿纸把借阅的四书章句集注一一抄录了下来,直到姚未在外头敲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郁兄弟,郁兄弟。”

郁桂舟搁了笔,朝房门开口:“进来。”

姚未一下推开了门,几个大步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听说有儒派弟子找你麻烦?”

郁桂舟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麻烦是指什么,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的。”

论嘴皮子利索不利索,他自然也不是吴下阿蒙啊!

“这样啊,我刚回来就听人说起这个。”姚未原本只是为了抱自家爹的大腿才使劲踩了儒派,虽说得罪了人,那儒派也派人来找场子了,结果呢,输不起啊!

自己下的战书自己输,输完还要找麻烦,找他麻烦也就算了,连一个院子的都不放过,如今的儒派真是让姚公子恶心透了,就跟那啥一样,装□□立牌坊,真是让人看不上。

“我没事。”虽说那几个儒派弟子想找他麻烦,但他又不是吃素的,惹不起大boss,这些小虾米还是不怕得罪的,那几人中,怕也就那位长相阴柔的男子是个稍厉害的角色,至于跳出来那两个,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没继续说这个,反而看着姚未笑道:“姚公子今日怎有空回府学,还有时间来关心在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你可别阴阳怪气的。”姚未摆了摆手,一屁股坐下,端着案几上的茶水喝完了,才意犹未尽的解释起自己近日的行踪飘忽原因:“还不是因为我爹,说什么他下面无人手可用,非得抓着我给他整理文书,读他的公文。”

这些都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是每每他读了后,呈了上去,他爹头一句就是问他觉得如何,可有何对策等等。

天知道,他还只是个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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