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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穷小子之秀才试(1 / 2)

<h1>古代穷小子之↑秀才试</h1>

冬去春来,次年的春天来得稍早,三月的空气里还带着些微凉意,而三年一次的科举即将到来,随着日子的越发临近,整个魏国都透着一股紧张,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整个大魏的状元郎出炉。

清县直属渝州府,在渝州境内,今年分别有一道童生试的府考和秀才的院考,其中,府考是由当地县里推举的举人主持,而院试则由朝廷委派的提督学政担任。

郁言在郁家准备启程时,提前赶了过来,面色有几分凝重,他一到,就留下了郁桂舟几个男丁,把情况说了说:“历届均是由府尹督查,只今年朝堂上争论不休,魏君决定亲自派人督查各地方官员和各生员情况,我得到消息,这次院试的主考是从五品的提督学政张大人,这位张大人虽为主考,但渝州府尹姚大人也同为副督查,最难为的是这两位大人,一位是儒派弟子,一位是典派弟子。”

典派、儒派派系之争由来许久,一方重言行,一方重规矩,在三年前那场会试之中,两派弟子简直是水火不容,每每碰到一定会有一场口舌之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殿试之上,连魏君都头疼不已,最后只得折中,把状元位给了一御史门生才作罢。

这两派若同时对上督考学子,那学子们是应该抱典派大腿还是儒派大腿呢?

郁言见郁桂舟一言不发,又问道:“你是偏典派还是儒派?”

郁桂舟摇摇头:“小子并未走任何派系。”

若说有,那也是“独树一帜”派,他就一小人物,何必去卷入两派之中呢,当炮灰也不是这样当的,比不得其他人为了争个输赢头破血流,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你要是走了派系,我还道劝劝你多偏偏典派呢。”在郁言看来,提督学政虽是朝堂派下来的人,但生员们户籍都在渝州,实在不必为了张大人而得罪姚大人这个当地父母官。

何况,姚大人是清河大儒的弟子,清河大儒更是渝州府境内最有名望的学者,拜在他门下的弟子,莫不是富甲一方或官家子弟,虽不说桃李满天下,但在整个渝州,他的一句话,恐怕比姚大人更好使。

而与此同时,在得知此次任命情况后,在渝州其他地方,如清县各大书院里也在商讨此次考试应该在两位大人背后的派系之中如何去选择。

怀云镇上,孔、景、安三位秀才公门下今年亦是有数人参与院试考取秀才,三位秀才公也如同郁言的想法一般,在跟门下弟子们商讨了后,多选择站在姚大人这边。

谢春辉很得孔秀才看中,除却他本人天资高不说,谢春辉同时也很会做人,来书院这些年,一直不争不抢,不温不火的,没跟同窗们闹过一次红脸,为人又大方,孔秀才一向是很看重他的,得知他今年要下场科举,还特意抽空跟他深谈了一次。

“春辉来了,坐。”孔秀才指了指他旁边,把手里的书放下,温和的看着他。

“打扰先生了。”谢春辉行了礼,低眉垂眼的坐在一旁。

孔秀才见他这模样,心里也知他这学生怕是打定了主意,但还是劝道:“春辉,先生知你今年准备下场,可你读书时日并不长,何必急于一时,况且你也看见了,今年的考场并不太平,虽说已经定下了站在姚大人一头,但在场上谁又能说得定呢?”

所有的经书里,经义都是典派和儒派注解,若是学子本身就偏向一派,在考卷里自然会流露出来,大部分有偏颇的弟子,对另一派的注解并没有深入去了解,试想,这样又如何在考官是别派弟子时做出一篇令人满意的文章呢?

都说寒窗读书,十年磨一剑,谢春辉入学不过七八年,因为自持天资的原因,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优越,在刻苦一道上着实谈不上勤奋,四书五经也不过才堪堪读完,对经义的理解和顺畅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此时下场并非最佳的时机,若是在等个几年,想必必然能考取令人满意的成绩。

“先生,我知道先生是怕弟子受不了落榜的后果。”谢春辉挺着胸,眼神坚毅:“但,弟子相信必不会有这一日,哪怕弟子落榜了也怨不得别人。”

可若他连考都不考一次,又怎会知道自己比那个连书都没读过一天的到底谁厉害呢?

“你,唉。”孔秀才怎会看不见他眼里流动的欲望,那是一种想要胜利的神情,想要战胜对手,战胜一切的表情,他长叹一声:“罢罢,既如此,那你就去考场上试试吧。”

他年轻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听不得人劝,自以为已经在学识上有了建树,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当年先生们的居心,他如此,这弟子也让他去闯闯吧,总归是自己的路,只有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才会走出一条正确的路出来。

谢春辉拱手行礼:“学生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此去必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

孔秀才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执着,迷惘。”说罢捡起桌上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在郁家,在与郁言商谈了不久后,郁言就回了清县,次日,郁桂舟就启程前往渝州,随行的还有郁当家跟着过去帮着打理衣食住行,临出发时,郁桂舟在县衙处开具了一张证明文书,县太爷知道后,还在文书后添了几笔,大意是此子天资聪慧、为人善良,为百姓出了力等等一通夸奖,于是,郁桂舟就带着这份比较特别的文书上路了。

路过怀云镇时,浮云斋狄掌柜还特别备好了一包干粮点心在城门口为二人送行,郁桂舟和郁当家连连道谢。说来狄掌柜于郁家,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就算最开始在郁桂舟不知情的时候把他卖出的书让人大肆拓印,但后来也用银钱填补了,孔、景、安几位秀才公举办的春日诗会时,郁言曾当众为难,也是狄掌柜出面揭过了,后来还曾为了消除误会,特意引荐二人相见,更是在郁当家去淮南寻郁家老祖等人时,在中间搭桥底线的,一番操持。郁家父子对他多有感怀,只说待从州府回来后,邀他一叙。

等他二人上路后,郁家宅子里,庞氏也特特招了众人到跟前交代一番:“如今大川父子已经去渝州了,不管舟哥儿中不中,咋们在家里总不能拖后腿,尤其不能再外头胡乱言语,乱我郁家声誉。”她紧紧盯着爱作妖的丁氏:“大川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丁氏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有些在一众下辈面前被下了面儿的窘迫:“娘,你说啥呢,我是这种人吗?”

庞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原本她也以为在大事上丁氏嘴边还是会留点风,哪知道昨日她在郁竹姐妹俩的搀扶下出门走了一趟,就听了好几耳朵。这个愚妇,这个愚妇,人家随意探听点家里的事,就迫不及待的倒出去,好像家里马上要飞出金凤凰一样,十分得意的享受着村妇们的追捧,做足了老夫人的做派。

她还在呢,丁氏就这样,这她要是不在,丁氏还不得翻天啊?只是舟哥儿考试是郁家大事,为了不影响到舟哥儿,她才懒得去搭理她,如今舟儿父子已经走了,她也能抽出空来教导教导这个媳妇,让她开开脑子,学些规矩,不至于待舟哥儿考上秀才了,亲娘还是一副分不清五六的性子。

丁氏自然不会承认老婆子嘴里那胡言乱语的人是她,刚要回嘴,就见庞氏摆摆手,直接说道:“得了,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学一学吧。”

换了从前,丁氏自觉势单力薄的,又没有根基,自然庞氏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要听从,如今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和当家的置办的,就是老东西两个住的地儿还是她儿子花钱修的,她给郁家生了两子两女,又都成长了起来,那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了。

这些道道,丁氏早在郁家老两口说要回来的时候就想过的了。

什么学一学啊,她才不要去老婆子跟前做下人伺候她呢!

丁氏站着没动,脸上写满了拒绝,看得郁竹两姐妹和郁桑都忍不住皱眉。这一副做派落到庞氏眼里,她有些失笑:“大川媳妇,你莫不是以为我老婆子收拾不了你吧?”

丁氏眼帘颤动,难道不是?

“你啊,都二十年了,还是这样的性子。”要说庞氏怎么会觉得丁氏是个啊斗呢?都二十年过去了,心里还跟从前一样,真真是天真得可以:“我老婆子虽然不是淮阳郁家的二夫人了,但我依然是你的婆婆,你相公的亲娘,你若在执迷不悟的,我现在就请村长来做个见证,休了你如何?还是你觉得,休了你大川会找我老婆子拼命?”

拼命?不会的,丁氏虽然觉得老婆子就是专门吓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的。她能有如此底气,不外乎是给郁家生了几个儿女,再则夫妻多年,郁川对她还是有情分的。

但也正是因为夫妻多年,她更了解郁川的为人。在他眼里,庞氏出生大家,一身见识非常人能比,这样一个有头脑的人,她若说要给儿子休妻,必然是连理由都找好了,且让人无法反驳的,以郁川一贯听信庞氏的话,在庞氏和她之间,若让当家的选,她心里连一丝的底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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