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斯维加斯,俞熹禾说过要表明心意的。
于是,她告白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我花了三个小时总共赢得了八十万的筹码。”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而俞熹禾像是在会议厅做学术报告一样认真。
“在最后一局的时候,我把这些筹码都押了上去,告诉自己,如果输了就要向一个人表明心意。”
陈幸愣住,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猛地用力,指关节泛白。他看着俞熹禾向自己摊开了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金红色的筹码。
她语调轻松,道:“结果我输了,只剩下这一枚筹码,所以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等了半天只有一枚筹码,没得到想要的东西。陈幸皱着眉,问道:“表白呢?”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紧张得要命。
生怕俞熹禾下一句说的是,她喜欢的是别人。
俞熹禾看着他,莞尔一笑:“你不要筹码吗?”
陈幸的眉头皱得死紧,现在心中只有一百八十种强势掠夺的想法,偏偏她正笑意浅浅地看着自己。
在他接过筹码,想把人狠狠地圈在身边时,她忽然靠过来踮起脚又轻又快地亲了他一下。
“我喜欢你,陈幸。”
心跳声几欲将胸腔震裂。
俞熹禾轻轻抿抿唇,心中忐忑。
陈幸垂着眼看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俞熹禾慌了。她没想到陈幸会是这个反应。她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被反扣住手腕,力道之大,让俞熹禾懵了几秒。
“陈幸……”
他还是没有接话,扣着她的手腕快步往外走去,直到到了车边,他打开车门把俞熹禾抱了进去。
光线乍然一暗,俞熹禾眼前一黑,耳边传来车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在她头脑空白一片时,陈幸凶狠地吻了下来,咬她的唇,从唇珠滑到舌尖。他把她逼到车窗边,抵在怀里深深地吻她。
喘息难平,纠缠在一起的灼热呼吸,让车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他指尖勾起她鬓边的长发,瞟见她眼尾的潮红时,先微微退开,再靠过去咬她玉白般的耳垂,一下一下,濡湿又温热。
俞熹禾瞬间酥软了下来,无措又慌乱,却还是下意识地叫着陈幸的名字。
他挑唇笑得恣意,头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什么叫欲望。之前他有多克制,现在就有多危险,多具侵略性。
那枚金红色的筹码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车座上。
“这种时候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告白、一个吻,就能让他理智全乱,更何况她还猫叫似的一声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尾,那里晕着一抹艳艳的红。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销魂蚀骨:“我会忍不住。”
一场豪赌,八十万筹码付诸东流,俞熹禾也平静得心如止水。
此刻,她的心跳声却混乱又嘈杂。
何其幸运,陈幸也喜欢她。
陈幸送俞熹禾回了s大,两人一路无言,气氛却十分暧昧。
直到俞熹禾要下车时,陈幸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下,陈大公子沉吟半晌,语意不明地开口:“你的唇还是肿的。”
俞熹禾下意识抬手碰了一下嘴角,有微微刺痛感,不用看也能想得到她的唇瓣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咬得太重。
从告白到现在,俞熹禾的思绪还是混乱的。她告白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她也在赌,赌陈幸没有喜欢的人,赌他对她应该是有一点好感的。
她那时候还想,如果做不成恋人,还自欺欺人地以青梅竹马的身份留在陈幸身边,那对他未来喜欢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她一向果断,只在喜欢陈幸这件事上犹豫了很久,然而直到现在她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原来陈幸也是喜欢她的。
是他先喜欢上她,然后步步为营,等着一个准确告白,要她先开口,再死死咬住她,全身心都想要占据她。
某腹黑竹马处心积虑这么久,可惜她是不会知道了。
“那怎么办……”如果此刻俞熹禾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没有被陈幸蛊惑到,绝对不会问出这样一句正中陈幸下怀的话。
“和我再待一会儿?”陈幸诱哄道,嗓音微微低沉,有些性感,“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消肿了。”
俞熹禾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于是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每当俞熹禾觉得差不多可以走的时候,陈幸就把她拉回来,按在怀里亲一会儿后才松开,再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陈幸!你这样我怎么回宿舍!”
“那再等一会儿?”
如此反复,直到宿舍门禁的前一分钟,俞熹禾才红肿着嘴唇回到宿舍。
还好,室友不在。
陈幸跟俞熹禾提过自己已经结束了学业的事,并且他刚接手ak的这段时间会很忙,而俞熹禾也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以及论文。
就是在这段时间,海市投资圈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cbd(中央商业区)是一个城市、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中枢,ak新上任的执行官拟定计划,欲收购下三分之二的中央商业区,从首席财务总监到最高运营,悉数听命于他。
在海市大厦的最高楼,陈幸正在谈判桌上与人交锋。对方仗着资历深、年纪大,咄咄相逼,在收购议案中不肯退让,甚至放言收购商业区就是一个错误,必定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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