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仍喜欢哥哥,仍要跟在他身后,扶在他的腿上,看着从来没起来的哥哥和颜悦色的对他笑。
每次在他伤的重的时候,哥哥就笑的灿烂些。眼神也明亮起来,不再那么阴沉。
于是沈祯继续顶着调皮淘气的名头,让自己次次受伤。
直到有次,沈清轩给了他火捻子,让他在柴房里点火,说生火自己烤红薯吃。等他放了火准备出去时,才发现柴房的门被锁了。他拉不开,再也出不去,火越来越大,在火舌舔舐到脸庞时,八岁的沈祯透过燃烧的窗棂看到了哥哥的脸。仍是含着笑的,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沈祯说:“哥哥!”
“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什么话都不说,他只喊哥哥。
如当年坠入冰窟的沈清轩,冲着推他下去的背影喊奶娘。
只是他的哥哥,当年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而他却有。
他的哥哥终是打开了柴房的门,爬着将吓傻了的孩子拖出来,扑灭了他身上的火,手搂着他爬到边,兄弟两人便抱在起,看着那柴房化为灰烬。
事后没有人知道这场火是为什么燃起,也没有人知道才十五岁的沈清轩怎么把沈祯从火场里拖了出来,沈清轩说不了话,沈祯则提到火就打哆嗦,死活不说。
直到天夜里,沈清轩迷蒙中醒来,黑暗中的床边了个小小的身影。那身影在寒气中瑟瑟发抖,光着脚丫踩在地上,怯生生的望着床榻上的兄长。
沈祯说:“哥哥,你不讨厌我了吗?”
沈清轩燃了烛火,看着他,也不知久,才点了头。
往事至此俱消散。
沈清轩喝了盏茶,又倒了盏,沉默着,仰头喝下,才看向伊墨,笑:“很奇怪。我对他做了那么坏事,后来又对他好,心里却没有点愧疚。我只觉得,我当初要杀他是应该的,后来不杀他,对他好,也是该的。从来没有点愧疚感。你说奇怪不奇怪?”
伊墨摇了摇头:“不奇怪。”
沈清轩看着他。伊墨沉默了会,道:“他是同情你的。”
沈清轩闻言想了想,“嗯”了声赞同,又道:“如果我身体健全,他是不如我的,学业也好前程也罢,我定是胜他许,或许到了今天,他是讨厌我的。”
伊墨说:“你倒是想得透彻。”又说:“不过所言不虚。”随后伊墨又讲了个小故事,也是对兄弟,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差,弟弟小哥哥两岁,也是妾室所生。哥哥早慧,天资聪颖,事事都强他筹,家中长辈时常拿兄弟二人起评论,都说弟弟蠢笨,哥哥优秀。这话说得了,弟弟心里就结了怨,恨上了哥哥,整个童年都阴郁着,没有点快乐,因为好东西都是哥哥的,他的都是哥哥捡剩下的。后来父亲死了,弟弟登时和哥哥分了家,两人再不来往。之后哥哥入仕,如鱼得水,大富大贵,弟弟则平庸的做了个行脚商人,饮风食露,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