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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十越院子里坍塌的围墙修得有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屋顶没有补了。
当哑巴刘开始爬上屋顶修补后,为赶进度和节约时间,他都不会从屋顶上下来。
谭秋龄咬着梅边给的大肉包从屋檐下路过,抬头看见哑巴刘坐在屋脊上歇息,手上拿的依旧是干馍馍。
吃得他一口都要嚼十几下才咽下去。
谭秋龄正想叫他,又觉得开口叫他哑巴刘,有些欺负人了,哑巴本就是人家的伤痛,叫哑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
哑巴刘长得又高又壮,胳膊上的肉都是一块块的,谭秋龄想自己站他面前就是一瘦弱的小黄鸡,他就是一大高个,于是从房檐下站出来,朝着房顶上的哑巴刘喊道:“嘿,大个子。”
被谭秋龄一叫,屋顶上的哑巴刘险些没有坐稳,看见了站在下面朝自己挥手的谭秋龄,他往旁边爬了爬,躲起了她。
“大个子你躲我干嘛?”谭秋龄不解,往后退了退,退来可以看见在屋顶上坐着的哑巴刘,问道,“上次我给你的鸡汤,好喝吗?”
哑巴刘转来背对她,点了点头。
“你压在碗底的小黄花,我看见了,谢谢你的花,不过你以后不要摘墙角的小黄花了,我不要你送花来感谢我,你就让它们长在那里,你摘一朵,那摘下来的一朵花就死了,就活不成了,你让它在土里长着,还能活一段时间。”
哑巴刘点头。
谭秋龄见他点头,把大肉包掰成了两半,自己吃过的那一半拿在左手,没吃过的另一半拿在右手,望向了蹲在屋顶上背对自己一动都不动的哑巴刘,说道:“你转过来,我这有包子,我分你一半吃。”
哑巴刘摇头。
“我扔上来给你,你快转过来接住,一会儿要是被人看见了,你就没得吃了。”
哑巴刘还是摇头,不要她给的包子。
谭秋龄知道他是害羞要面子,将拿在右手的包子找了片干净叶子垫着,放在了廊椅上,说道:“我给你放在这里,我不看你,我走了,你记得下来吃。”
放下那半个包子,谭秋龄就咬着手里的半个包子转身离开了。
哑巴刘偷瞄着她离开的背影,确定她已离去,从屋顶上慢慢滑下来,跳落下地,然后迅速抓过放在廊椅上的包子,含在嘴里,双手双腿并用爬上了屋顶,回到了原位。
那半个包子被饿惨了的哑巴刘一口吞下,噎得他眼珠子往上翻,拍起胸脯,直到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声,整个人才缓了过来。
哑巴刘全部的身家都投在了红豆身上,也是因为恋上一个青楼女子,二十有八的年纪迟迟未娶妻,成为了家族人的耻辱,因此他早先时候就被家里兄长子弟给赶了出来,没有家人可以依靠。
就连家中老爹去世分家产,家中兄伯叔侄欺负哑巴刘老实憨厚,一把椅子都没分给他。
凭着会修墙建房子的本事,哑巴刘生存下去不难,就是投在红豆身上的花销有些大。
去喝一次花酒,找红豆作陪,要花上一个银元宝,而他一个月的工钱满打满算才挣得两个银元宝。
老鸨子说想把红豆从春香楼赎回,要他给五十个金元宝。
哑巴刘是想存银子来着,但每次存着存着就忍不住去春香楼找红豆,钱袋子鼓着进春香楼,出春香楼就酩酊大醉,挂着一个空空的钱袋子。
梅边找上他来庄府干活的前一天,给了他预付金,他转头就拿着那些银子去找红豆了。
如今红豆被别的男子赎身,买回去当了暖床丫头,没钱没人的哑巴刘就靠着去捡街上别人丢出来不吃的干馍馍充饥。
哑巴刘心中感叹,幸好是庄二少爷院子里的这位秋姑娘大发善心,给些吃的填肚子,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饿晕过去。
半个包子对于一顿要吃四碗米饭,消耗巨大体力在劳作上的哑巴刘是远远不够,可也好过没有包子吃要强得多。
谭秋龄说不要墙角的小野花,哑巴刘就打算回去有空了,去捡几块不要的木头做一个妆奁盒送给她。
正打算重新动手修补屋顶的哑巴刘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想道自己修补的这个屋不是住人的屋,是谁进来了?
哑巴刘蹲在屋顶,朝窟窿里一瞧,就看见了二少奶奶吴茵拉着梅边进来了。
门一关,吴茵把梅边推到了墙上,梅边像没长骨头似的,贴在了墙边上。
吴茵搂过梅边的脖子,亲了他几口,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把事办了。”
“办事可以,二少奶奶答应我,以后别再玩那个所谓的交换游戏,不要把她牵扯进来,那今天二少奶奶想办的事,肯定会办成。”
“你还挺维护秋姑娘。”吴茵冷哼道,“算来秋姑娘的身子也干净了,你今天不和我把事办了,今夜我就叫二爷还来玩,你跑不掉,她同样跑不掉。”
梅边说道:“我没说不和二少奶奶你办事,你只要不玩那个游戏,我什么都答应二少奶奶。”
“先办。”吴茵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 ' ')('抓着梅边的肩,左右调整着角度亲他的唇。
哑巴刘蹲在房顶上,看见下面的吴茵脱下衣服,转开了头,但就转开那么一下,又把头转回来了。
梅边推开吴茵,将她抵在了墙上,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鼻尖碰着她的脸颊,故意往她脸上吹气,引诱着她。
“二少奶奶先答应我,答应我不玩那个游戏,我今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都不肯做出让步。
吴茵脸上有三分烫了。
她看着几乎都要贴在自己脸上的梅边,看着他勾人的眼神,乱了心。
他的手放在她胸上,轻轻揉着,耳边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好不好,二少奶奶,以后二少奶奶想让我和你单独办事,我一定奉陪,二爷想办事了,就我和二少奶奶陪就行了,无需他人。”
“无需他人?秋姑娘是二爷的女人,是二爷的冲喜丫头,我怀不上孩子,你这是想让能怀孩子的秋姑娘,都不能怀二爷的孩子是吗?”
梅边的手放了下来,沉默片刻后,说道:“不是。”
“你清醒一点,梅边。”吴茵捧着他的脑袋,看着他说,“你不是只有欲望吗?怎么还就动了心?你和我,都是欲望至上的人,我图你的是你能把我肏爽,你图的是能把女人肏爽,你肏了几次秋姑娘?你就对她这样神魂颠倒了?是久未见新鲜的人,还是怎样?你要不出府多去找几个不同的女人肏肏看,看看你能不能清醒过来?”
梅边想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欲望至上的人。
遇见花婶婶之后,那时年幼的他就想和花婶婶一辈子在一起,而他们的一辈子就只有几年。
失去花婶婶之后,他放纵自己,放纵欲望,可他现在遇见谭秋龄后,那种想和谭秋龄一辈子在一起的想法就出现了。
或许谭秋龄不是最后一个让他出现这种想法的女人,毕竟余生还长,难免不会遇见更心动的人。
可目前就只有谭秋龄让他产生这种想法。
梅边希望她是最后一个让自己出现这种想法的女人,想和她好好的在一起,哪怕中间夹着庄十越和吴茵也无所谓,只要能在一起就行。
在一起的前提下,就是不能让她知道或是看见自己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即使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骗也要把她骗到让她以为自己就只被她一人拥有。
“二少奶奶。”梅边在吴茵面前跪了下来,说道,“我不能阻止也没有资格要求二爷不碰她,我就求二少奶奶不要当着她的面,让我和你发生关系,她会害怕,害怕受了刺激的二爷,长期下去,会渐渐对我产生隔阂。”
吴茵冷眼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梅边,感到好笑又悲凉。
这个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又十分可贵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不中看不中用的丫头跪下来求情。
她把他当成过真正的一个人看待。
如今……
吴茵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临走前,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跪在这里,不跪个三天三夜才起来,今天晚上我就叫二爷肏死那小娘们。”
梅边喜不胜收,朝着吴茵离去的方向磕了一头,道:“多谢二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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