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修真]午轩作者:寂寞也要笑
第23节
许盛阳主动趴好,把额头枕在自己的前臂上,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笑得身体一个劲儿的颤抖。
午轩摸了他两把,让他笑得更疯。
于是,二人换了个方式,又一次向着极乐开拓而去……
……
与许盛阳一起进行的极乐探索让午轩对修行之道又有微妙感悟,但他并没有在那清明与极乐之间寻到什么晋升神人境界的契机。
对此,午轩没有太意外,也没有多么失望。因为他与许盛阳的双修极度契合,这让他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欢喜,也因为他本就没有对此抱有太大希望,此前他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才会一直隐忍着。
什么事情一旦开了头,接下来都会是有一就有二,然后大多数都会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午轩跟许盛阳的“极乐探索”每一次都是耕一亩地,那么他们很显然正在往开发整个北大荒上迈进着。从他们的奋发程度上看,好像他们要在这个暑假中集中攻克这个难题。
这个暑假,午轩没有像以前那样沉心于修行。
现在是他寻找那个契机的时候,也是他和许盛阳真正开始洞房和度蜜月的时候。
寻找那种契机,不需要满世界乱走。洞房和度蜜月更是不容许他再老是闭关感悟道意。
于是,这个暑假,对午轩和许盛阳来说,是最为“平常人”的一个假期。
许盛阳拍戏经常换地方,午轩便改换形貌,在许盛阳拍戏的地方附近散心。
许盛阳把自己的肉身和午轩的肉身并排着温养在水墨洞天画卷中的石床上,演戏时他与以前一样,依着《太上真传三火经》上的玄妙功法,把神魂显化成本体模样赶去片场。每逢拍戏有闲暇,他必定把自己往休息室里一锁,再把必杀理由拿出来——马上要高三了,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上一流学府,不要打搅我——别人只能对他伸个大拇指,实际上他都是化光而遁,向午轩求欢去了。
“不知餍足。”午轩说他。
许盛阳不以为耻,哈哈一笑:“午轩你功夫技术好,哥吃上瘾了!快脱吧!你说咱们肉身都不出去,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咱们还穿衣裳干嘛啊?穿了要脱,脱了再穿,马上办事儿还要再脱……”
“你说呢?”午轩由着他脱自己衣裳。除了他们的初次之外,其后他们每次耕耘都是许盛阳猴急难耐的脱掉彼此的衣裳。午轩发现许盛阳对剥他的衣服有种乐此不疲的情趣,便都满足着他。
“我说,穿衣服就是为了让我来脱,脱你衣裳的人只能是我!唔,我还想说……”许盛阳咽了咽唾沫,一手抱住午轩,一手迷恋的摸着午轩平实匀称的胸肌,然后探头在午轩耳边说了句私密话。
午轩咽了咽唾沫,抱住他没有动作,明明已经情动,却还是淡淡的道:“没听清。”
许盛阳每逢看到他淡泊正经的模样就浑身发热,心里一个念头蠢蠢欲动着化为现实:把禁欲的仙主剥光剥光剥光光……他闷笑一声道:“午轩你想听就说呗,哥说给你听,还说什么没听清……”
午轩看着他,双眸幽深,暗如黑夜,却一声不吭。
许盛阳痴迷的看着他的眼睛,凑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带着阳刚的磁性:“午轩,哥有点痒。”
午轩浑身的肌肉筋骨都一下子绷紧起来,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的低声说:“虽然你我是双修和合,但也要有点节制,可以体验,但不能沉沦于此道。”说话间他已经把许盛阳给翻了过去。
许盛阳趴在自己胳膊上笑得厉害,他知道午轩最受不了他说什么话。
又自己想:许盛阳你厚脸皮啊!要矜持,矜持,这种话经常说的话就不灵了……唔!
很快他就没有想其它东西的空暇了。
午轩的动极生静的功夫境界,总能让他感到时间都在极乐中停滞。
……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石家又来了一次邀请。
几年来,石家不厌其烦的邀请,午轩一次未曾正面回应,但是石家从来不以为辱,依旧还请。
石家每次来邀请午轩时,都是正规中透着温和的亲近,一个血缘上是午轩叔叔的人为主,再来一个管家为辅,送上烫金请帖,言辞中九分郑重,一分亲热,不管午轩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这种情况下,石振自己是不会来的。一个还没与儿子相认的父亲带着某些利益目的过来邀请儿子回去赴宴,这种事情,石振咬牙也做不来。如果他真的只是单纯邀请午轩来相认和赴宴,他天天都来也未尝不可,但事实并非如此——石家邀请午轩,邀请的是午轩身后那位强者的善意。
每次石家如此邀请午轩,石振都会面如火烧,既惭愧,又隐隐的期待着长子真的能回来一趟。
做出这种一次又一次邀请决定的是石家老太爷石衷。
石家本身没有显化强者,最强的石衷也只是濒临显化境界,多少年来一直停滞在那里,无法真正突破到显化。不过,其实石家还有两位“友人”一直陪着石衷隐居,那两位都是显化大成。
那两位友人能算是挂名客卿,但不帮石家做事,他们看重的一是石家的靠山,二是石家的资源。
石家的靠山,说是神人王稻恩,但是王稻恩首先是一位重伤未愈、不出隐世之地的神人,然后是一位仅对石家有着血脉护全之意的神人。这种神人没有任何亲近石家的意向,石家便靠近不了他。别人知道石家靠近不了王稻恩,便不会过于忌惮和力捧石家。
石家可没那个胆子敢胡乱攀扯神人的虎皮……
石家对两位客卿都是恭敬客气,一般根本驱使不动,当然那两位挂名客卿也不敢过于轻狂。哪怕王稻恩对石家再怎么冷淡,石家对王稻恩可不冷淡,每年都会搜寻诸多高品阶的供奉贡献上去。
现在,石家的处境当然不能说是艰难,但也不算轻松,因为无论站在哪个高度,都会有竞争者,站得越高,竞争者越强。最重要的是,有些时候你爬了上去就不能再轻易的退下来,不进则退只是轻的,一落千丈也不无可能。石家能发展到如今并不是平白得来的,其中自有不少血汗。
石家若是想要拉拢显化强者,有许多人选,但是显化强者中的不同层次之间实力差距极大,显化小成的强者不值得他们过于耗费力气的拉拢,毕竟显化境界的修行者所需资源太过高昂。
所以,最好能再有一位真正强大、可以长久,且具有影响力的强者作为靠山。
于是,午轩身后那位强者正是最好的人选。
当年,婴孩时期的午轩被石家送走,真真假假的都不用多说,究其根源,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石家要迎合上意。这个“上”指的当然是当年被旧情人害死妻子,更险些被旧情人夺舍了儿子的神人王稻恩。然而他们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王稻恩根本未曾施舍一个眼角过来。
石家平白扔了一个子嗣,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了。
现在一晃十几年,午轩被放养着长大成人,还被一位强者收作准徒!
午轩背后那位隐世门派的强者,中小型的家族是无法接触到任何信息的,而在那种有足够能量的大家大族们眼中,那位选定午轩为准徒的隐世门派的强者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那位强者本身能在津平市来去自如,修为实力就不用多说了,必然是难以想象的。
午轩和许盛阳能被南海二城的大派南山门苏家那么看重,这又是什么缘故?午轩和许盛阳本身天资超群?超群能超到让南山门的太子爷与许盛阳一起为午轩在金雨节的“降世”演武开道?
许盛阳是觉醒了灵觉的修行者,据说资质极好,但他家里只是普通的富裕之家,许昭虽说隶属于军部特殊部门,却已经是半退役状态,而且重伤后只有一个意念境界的军医随行看护,可见许昭在军部的特殊部门中只能属于中下层。许盛阳也曾承认自己是午轩的护卫。
显然许盛阳的修行也是来源于午轩背后的那位强者,而不是许家或者南山门。
午轩本身的内家功法和悟性智慧,也还不足以让南山门的少掌门苏凯屈尊降贵到那种程度。
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
南山门苏家也要对午轩背后那位强者表现出一定的敬重。
石衷还听那两位年岁不轻的挂名客卿提起一位玄央道人。
那位玄央道人当年带着徒弟进了即将承受伏蛟派攻伐的南山门,然后连面都没有露,只派出一个徒弟托着一个瓶子,就收了伏蛟派的显化境界副掌门和三位出窍境界的长老!后来更有一回,玄央道人在南山门与南山掌门苏庄驰论道时,应下苏庄驰的邀请,前往护住暮云城的水音门,仍是以一只宝扇、一只宝瓶敌住并收摄了在华夏灵异圈中纵横数十年、凶威极盛的显化巅峰强者昧光尊者!
能轻松收摄显化巅峰级别的强者,那位玄央道人“神人之下第一灵师”的名号可做不得假!
而那位玄央道人正是在午轩于金雨节“降世”之前现身于甫节城,帮助南山门退敌。
随后南山门便派了苏家内外公认的少掌门苏凯去为午轩的金雨节“降世”开路……
不能不让人联想,午轩背后那位从未露出真实容颜的强者,是否就是玄央道人?
不管是不是,只要有一丝可能,石家就必须抓紧这个机会。
石家上至老太爷石衷,下至与石振一辈的众兄弟,再至仙主崇拜者石谆,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都是一致赞成年复一年的向午轩送出邀请向午轩示好。当此时候,石太太戚韶曼竟也予以默认。
眼看午轩即将迎来十八周岁,他能不能冲破神魂上的那道封印,成功觉醒灵觉,然后成为那位隐世强者唯一的真传弟子?
这个暑假尚未开始的时候,石家预定性质的邀请被午轩拒绝了。
这个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石家的再次邀请,终于被午轩接受。
“我陪你去石家吧?”许盛阳道。
“嗯。”午轩嘴角带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会出现那一丝契机的可能无处不在,是该去石家走一趟了。那里到处都是‘聪明人’。咱们过去参观浏览一番也是不错。”
如果对别人,他不会这么说石家,石家在他心里再如何没有分量,那也是他血脉生命的来源处。
但身边是许盛阳,他的想法,念头,无有掩饰,就如同许盛阳待他一样。
☆、第86章石家反应
午轩答应邀请的消息传回石家,石衷第一时间将石振叫去说话。
午轩其人,本身就是一名对社会年轻一代影响力非同一般的内功大宗师,甚至带动起大半个国家的习武风潮,更是一位被绝世强者看重的准徒,虽说看其行事没有想要对抛弃他的石家报复的意向,但他多次拒绝石家邀请,从不登门,也不对石家表露出任何亲近之意,显然是心怀芥蒂。
石家请了午轩多次,年复一年,现在总算“打动”午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知晓消息后,上至曾老太爷石衷,再到石振之父石乔木,再到石振,还有那些与石振同辈的石君友等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各种感想,虽有不同,却也大同小异。
当年,石家将婴儿午轩抛弃,现在却要费劲辛苦的拉拢请回,就算不能拉拢,也要屡败屡上的过去示好,以免芥蒂加深,这种行为,说一句前倨后恭不算恰当,但总归不是那么让人理直气壮。
书房中,石衷、石乔木、石振,石家的爷孙三代,谈论的却是他们的第四代。
类似的话题,几年来已经谈论很多次了,这次石衷也只是简单的提了提,让石振亲自去迎接午轩,说准备个家宴,不请外人,自家人认一认就行,血脉至亲,总归有着情分在。
石振却没有说话。
石乔木不问世事久矣,对老父恭敬,看石振时慈爱,其实心境最是淡泊,虽无灵觉修为,却比许多修行者更像个出尘得道之士。老父石衷说话,他恭声应着,儿子石振不说话,他也不催促。
石衷看着沉默不语的石振,暗暗叹息一声,淡淡的道:“我已经老了,还能多活几天?石家有我护着,看着风光,周围的刀光剑影却都在暗地里藏着,两位供奉坐镇石家,一是因为敬慕神人,神人与石家有亲,却又不是咱们能够高攀的;二是与我有些交情,可这交情,等我死了也就没了。”
石乔木和石振连忙起身,说些“寿比南山”的话。
石衷摆摆手,问道:“君友多长时间没能进去,陪松意说话了?”
石君友是石衷次子石东湖代孕的十个儿子之一,王松意则是第五层育神境界“神人”王稻恩的独子。石君友一直都是石家人中惟一一个能与王松意交好的,现在却也渐渐的被王松意疏远了。
神人在疏远石家。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更有甚者,石衷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何偏偏现在,神人突然疏远了石家?不止是石家,其他人也不能时常进入神人的隐世之地,王松意也两年多没有露面了……
王稻恩多年前重伤,一直都在闭关疗伤,万一有个不妥当,第一个倒霉的只怕就是石家。
别看以前王稻恩对石家非常冷淡,但“神人”的名号在石家身后摆着,哪怕有胆大包天的、自持依仗的家族与石家竞争做对互相下绊子,却也没有谁敢真的对石家中人下死手。
而一旦王稻恩有个什么不测,石家所面临的遭遇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这都是石衷暗地里做出的最坏的猜测。
但不管日后情况如何,现在石家所面临的状况却是,石家基业不小,却缺少一位合适的庇护者。
显化境界的强者,修行时所需资源太多,普通的显化强者不值得石家耗费诸多元气拉拢和供奉,强大却身怀暗疾的更不行,至于那些不在少数的、因为各种原因而致使自身病残,以致每次出手都顾忌重重的强者,石家更是不能沾染,否则别提被保护了,首先就要被拖垮,类似的情况,在其它世家中不是没有过。
但是,合适的强者又去哪里寻找?
现在,午轩背后就有一位绝世强者,而且极可能是那位神人之下第一人:玄央道人。
看如今国朝情势,石家如果能得玄央道人庇护,想必至少能在五十年内无忧了。
石振身为当今石家的掌舵人,对石家的状况清楚得很。但是石家一次次目的不纯的向午轩示好,石振虽然因为老太爷的缘故阻止不了,却一直都是羞愧静默,始终持着反对态度的。对待被伤害过一次而心怀隔阂的血脉亲人,再怎么掩饰也摆脱不了利益性质的示好何尝不是第二次伤害?
正是因为清楚石振的态度,石衷在确定午轩的肯定答复之后,才将石振叫到书房中,还将石乔木也叫了来,如此那般的说出那些话来。
石振又静默了片刻,终于道:“爷爷,小轩是我的儿子,是石家的血脉,这一点是事实,但他如果不认石家,我想,谁都没理由责怪到他的身上。我们石家,亏欠他太多,付出的仅仅只是抚养费而已,谈情分,怎么谈?”
石衷皱眉,看着石振。
石振见此,压在心底的怒意蓦地上涨,却不发作,只深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当初,他刚刚出生,眼睛才睁开没多久,那么小就被送到偏僻地方。他没怨过谁,他能长得这么好,能得强者看重,我只能庆幸。他答应来石家赴宴,我会去接他,只不过,还请爷爷叮嘱下去,包括那两位供奉前辈在内,谁都不要试探他什么,更不能提及关于他背后那位强者的任何事情。还请爷爷答应。”
石衷眉头皱得更紧,那两位供奉早就想正式与午轩见一见,确切地说,是与午轩背后的强者见一见,只是没有一个恰当的由头,他们也不好直接降临显化在午轩面前,直言说“我要见你师父”之类的话,那可是极有可能是神人之下第一灵师,直接将显化巅峰的昧光尊者收取了去的绝世强人!
现在这个极好的“结识”机会,那两位供奉必然不会放过的,其他知晓内情的人,比如石振的堂弟石君友,也对这个结识机会期待良久。
石振自然明白这个情况,但他有着底线。
沉默了一下,石振说道:“爷爷,小轩是我儿子,但面对他时,我只能是一个请求原谅的父亲,不可能是合纵连横寻找利益关系的石家现任家主。别说小轩现在还是‘准徒’,就算他已经是强者的正式弟子,我也不能让他为难。向绝世强者套近乎,利用到我儿子身上,他们也敢想!我知道那两位供奉前辈,还有觉醒灵觉,能够修行的堂弟都对强者憧憬不已,但他们不该,也不能把主意打到小轩身上,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次的家宴,仅仅只能是单纯的家宴!”
说罢,石振站起身来,从容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等他出门,石衷长叹一声,缓缓松开眉头,拿手指了指石乔木:“你给我生的好孙子。”
石乔木笑了笑,仍是淡淡的模样。
石衷看着他,想起午轩的“似有仙”官网上发布的那一系列内家功法传授视频中,午轩的五官轮廓和淡泊不惊的超然气度,不由道:“隔辈亲,隔辈像。小轩不像石振,倒是像你。”
石乔木仍是淡淡的笑。
石钟摆摆手:“去吧,去吧。”
同一时间。
石谆若无其事的拿着牛奶,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猛一握拳,有些激动的暗呼:“终于答应要来了!”他是仙主粉,仙主是他嫡亲的兄长!
宽敞明亮的客厅中,落地窗前,戚韶曼雍容如旧,从容的插着花,眼中却有着几分失神。
那本是她的儿子,七个月时,魂魄已经俱全,胎动时会踢脚,拳头也会动,好像能跟她捉迷藏,好像能听懂人话,那么单纯和无辜,她那么期待和疼爱,却在尚未出生时就被白彤的儿子魂魄夺舍……
说是夺舍,其实是融合。她也是知道的。
两个婴孩的灵魂,都是白纸一张,以白彤的儿子灵魂为主,她的儿子灵魂也没有消失,但到底那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人,在于灵,在于魂,不在于肉。尤其是在修行者眼中。
她的儿子,魂魄被白彤的儿子杀死,一个融合后的崭新的灵魂占据着那具肉身。
然后被她生下来,那个崭新的灵魂,被起名为“轩”,现在叫做午轩。
想到此处,戚韶曼的脸色蓦地白了白。
每次想起那个名字,想起那个孩子,一团无比浓烈、复杂和尖锐的情感都会冲击她的心脏,连带着,她的小腹也仿佛突然揪痛起来,像是刀绞一样。
她左手捏着花,右手下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那次白彤的禁法和紧随其后的早产,让她有暗伤在身,休养到如今,偶尔还是会有痛苦,多年来请修行强者出手,病根都一直难以治愈。其中,也未尝没有心病的因素在内。
而现在,那个孩子为强者所看重,连石家都有求于他。
她不得不见他。
身为石家现任的家主夫人,她没有避而不见的理由。
☆、第87章收尾1
到了石家相邀之日,石振终究还是亲自来接午轩赴宴。
下了专机,早有专车等候。
石振来到为首的车前,摆摆手,没让司机开车,自己驱车而去,沉稳的面容没有露出多少情绪,内心却隐隐有着“接孩子回家”的触动感。这其实是他期待已久的情形。
他工作极为繁忙,但偶尔还是会驱车送次子石谆上学,再去接石谆下学。
每逢那种时候,他脑中总不可抑止的想起长子午轩,然后想着,若是长子也养在身畔,两个儿子上学时,在他车中低声说话,下车后手牵着手的微笑着对他说“爸爸再见”。长子要承担家业,应该会被他教养得稳重,次子年少一点,活泼一点,却也会有长子疼爱护佑。
那种情形,在一般家庭中,本应最平凡不过,现在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在他偷偷看过午轩,见到了午轩的平静和淡漠之后,心中就只剩隐痛了。只当那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情形只能是一种奢望。谁家的小小少年,会被养成这种淡泊的性子?
不料,而今却以这种方式实现。
一行车辆,停在午轩的别墅前面,看似石振为首,其实石振前面自有保护之人。
石振亲自敲门。
午轩早知他的到来,秉持赴宴的基本礼貌,和许盛阳一起换了衣服,没让石振多等,直接开门走出。
许盛阳与午轩单独相处时,本性完全不假掩饰,又最爱逗午轩开心,便显得阳光四射,性感体贴,偶尔更有中二气息弥漫,总之是怎么逗午轩高兴怎么来,怎么引起午轩的喜爱怎么干。
但一到外面,许盛阳就变了一种模样。
便如眼下,面对强装平静的微笑着的石振,午轩只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有劳。”便向车子走去。许盛阳则与石振客套寒暄,面面俱到,然后快步走到午轩身边,拉开车门,很是绅士的请午轩上车——挺拔、强健、从容、干练,一副极其有主见的稳重模样。
这是许盛阳现在的状态。如此气度,竟与石振有几分相似。
许盛阳也坐上车,眼角余光瞥了午轩一下,再去打量石振,顿时暗暗不喜:老男人,像我干嘛?
若是午轩与石振有着父子亲近,那么,许盛阳此时第一要做的当然是讨好岳丈或公公,但午轩明摆着对石家不待见,许盛阳的立场是坚定无疑的午轩立场,当然也不待见石家,连带着面对石振时,都只是基本的面对长者的礼貌,并无要见岳丈或公公的紧张。
不仅不紧张,反而有些莫名戒备,类似护食。
石振坐上驾驶位,抬眼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午轩,将目光从午轩身上收回,又看了看正对午轩说笑的许盛阳。心中有微妙的嫉妒一闪而逝。这是出于血脉相连的亲情。
不过,在石振看来,坐在午轩身边的许盛阳的确是个优秀的“保镖”。
石振是发号施令惯了的,潜移默化,身上自有上位者的独有风采。哪怕他一身风采内敛,也仍是雍容沉着,极其出众。单就这种男人气度而言,身为修行强者的许盛阳都比他少了三分成熟的韵味。
许盛阳面上不改神色,心中却更加不悦。
石振在社交方面的功力是出神入化的,温和的找话题与午轩交谈。午轩本就对他没有反感,当然也没有什么亲近之意,只是记着前世今生中,他对自己的那点护持情分,便也秉着礼貌,与他从容说话。偶尔石振想要放松气氛,午轩也淡淡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