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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令君好走。”她亦两手叠合,恭敬向他叩首拜谢。

这年八月,经太仆令占卜,则八月廿二为上上吉日,新帝登基。同日,亦设封后大典。

一切礼仪皆按典可循,并无精简也非奢隆。若说有何不同,以至于后来被世人常论于口中的,大概便是封后大典上,原该在申时一刻从轿辇出来,徒步走向明堂高台祭祀的皇后,迟迟未出轿辇。

因为她不曾着履。

来时于殿中更衣理妆,满殿掌事侍者便极荒唐地说寻不到她的凤头履,后来又说乃少府送错了地方,送去陛下的清凉台了。而时辰紧迫,陛下着人带去明堂,稍后在那处偏殿换上便可。

但辇轿偏偏没把她送去明堂偏殿,直接按照原定路程送来了明堂三十三重阶陛下。

且掐着时分,没有半分多余。

随日影移天,钟磬鸣跃,花车停歇,百戏退场,礼官唱喏。

“落轿——”

隋棠在轿辇中长长吸了口气,罢了,大不了她小心走路,左右这礼服繁复逶迤,定能挡住;百官宗亲分在两道,亦看不清。

“掀帘,扶孤——”

然她话还未说完,帘子便已经被人从外头撩起,率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袭玄色滚金的龙袍。然后男人垂首,冕旒晃动,传给她一声,“抬脚。”

当意识到这人在作甚,她惊得忘记该怎么抬脚了!

就看见原该在万人之上的明堂候她的青年帝王,俯身在她身前,握着她的脚,将凤头履稳稳穿了上去,然后放平她双脚,方退身站起,向她伸出手,“走吧。”

隔着十二冕旒,她看见他双眸,倒映出当年场景。

当年,她嫁给他时,他派人脱了她一身衣裳。

今日,于天下万千臣民面前,还了。

第85章 这里,是权力的核心。……

新朝初定, 国号为邺,年号鸿嘉,同年即为鸿嘉元年。

十月初三, 乃这年最后一个黄道吉日。若再占良辰,便是来年五月方有。蔺稷遂择这日立长子为储君。

时近臣多劝, 皇子甚幼,礼仪繁多, 放在十月里仅剩不足两月怕是时间紧迫,恐礼仪不全, 不若定于来年五月。

蔺稷没有采纳, 只说让太常处多加督促,皇子勤加练习即可。同时也尽可能减去了一些非必要的礼仪,只在要求授予金册、金宝后,完成祭告天地祖宗、向帝后行礼道恩, 受百官进笺三重大礼即可。

原本这些也可以省去的,因为沛儿虚岁才不过四岁, 簪冠都困难,礼仪便可择人替代。隋棠便这般同蔺稷说了,直接下道旨意便成, 何苦折腾孩子。

她三月中旬离开沛儿回来洛阳,直到六月初方才见到孩子。

洛阳城郊接他的时候,小儿扑闪的双眼包一汪泪甩着两条小短腿扑入她怀中时, 她整颗心都化了。

回宫的马车中, 沛儿伏在她腿上睡着了。

蔺禾道, “沛儿可想阿嫂了,入了潼关后,闻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能见到您, 便怎么也不肯睡了,硬撑到这会。”

六月暑热,热浪一阵阵从窗外扑来,虽车中置着冰盆,然童子体热,脸红汗流。

隋棠一边给他拭汗,一边轻摇团扇,低声与他道歉,“对不起。”

是故,数月养在身边,她半点不想累着他。

繁文缛节,能弃则弃。

蔺稷道,“我本也这般想的,但是沛儿自个坚持的。”

这会乃九月初,沛儿学习规矩已有十余日,天蒙蒙亮,太常处的人便来皇后的昭阳殿领人。

昨夜起开始降温,满院霜露,花叶凝白。晨风拂面,人哈出的气都起了薄薄一层白雾,这日没有早朝,隋棠将蔺稷按回榻上,自己披衣去偏殿陪孩子用早膳。

“儿臣给母后请安。”沛儿规矩道。

隋棠瞧小小一团,行礼已经颇有姿态,只嗯了声,“用膳。”

母子二人分席跽坐,各自用膳。中间隔着半丈地,隋棠一遍遍抬头看他,恐粥食太烫,恐汤饼太干,恐他用食不均……即便在第一日时,她已经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自入了这间殿宇,知晓自己会被立为储君,仅四岁的稚子便在原本的乖顺中,又窜出几分懂事和聪慧,将该学的该会的,都早早掌在手中。

以至于在立储前夕,他在殿中最后一次给帝后演练无错后,隋棠忍不住将抱他怀中揉捏,自豪又好奇,“我儿怎如此聪慧?”

时值礼官、太常皆不在,阖宫只有数个贴身的侍婢,沛儿便放心依在母亲怀中侧身低语,“因为阿翁提前交教导了我两月。”

隋棠秀眉蹙起,看过对面的男人,他哪来的功夫提前教他?还两个月?

算起来,他分明比她更久没见孩子了!

沛儿从她怀中爬起来,跪坐在她面前,仰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阿母,阿翁的丹青确乃胜过您许多。”

隋棠白他一眼,“那你坐你阿翁处去。”

“因为他画的您,比神女更美。”

隋棠愈发不解,记忆中蔺稷何时给沛儿作过她的画像!

沛儿又道,“真的,阿翁绘了您画像,送给我。”

隋棠有些狐疑地盯着他,半晌回过神来,伸手隔衣摸上他胎记的位置,听到孩子说,“您不在,沛儿好想您,大约太想了,连上辈子的事都想起来了。”

隋棠怔了怔低下头,与他额间相抵,“阿母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会好好陪你长大。”

沛儿道,“阿翁教导我,要保护阿母。”

灯下母子相依,蔺稷望过来,想起前世母子同陵,留他独在人间,满目疮痍。

*

十月初三,立储毕。小小儿郎,三项礼仪完成的半点无错,举止从容有度,为百官赞誉。至此国本定。

同日麒麟殿晚宴,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天子驳回了宗正处上月上奏的选妃事宜。道是广纳后廷,初衷便是为定国本。如今国本既定,便也再无充盈后廷的意义。

这话说得其实并不是很在理,毕竟天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有万一……

然百官即便不满,尤其是想借送女入后廷这条路或提高或巩固权势的臣子,心中皆颇有异议。然天子实权在手,皇后虽出身有诟病但当夜砍落王旗之举可谓保了她后位安稳,无人敢有指摘,再者总也无人敢在这个档口说稚子年幼若有不测云云。于是百官那点心思只得自己压下消化,安慰来日方长。

二是天子让宗正处在本月内完成太子妃的后备人选,尚书台完成东宫太子府的人员储备,皆在月末大朝会时共议。

顿时,才被一盆凉水浇下的文武朝臣,心中热火又被点燃。这“来日方长”转眼便来了。

宗正乃蔺稷族叔蔺愈,因在扬州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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