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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1 / 1)

心之人作文章。

“如此,臣便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蔺稷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用茶。

承明却未再落座,躬身告辞。

“等等!”蔺稷唤住他,“你——”

分明是你来求见,却未说一言。

“臣无事了。”承明恭敬行礼辞身,连余光都未再落于旁处。

说与不说,并无太多区别,他需要的是自控。

*

隋棠本在装睡中,然房门未关,便多少听得外头声音。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老师,她自然都关心,侧耳听了一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想催自己再睡会,莫理会那小肚鸡肠的人。

然杏眼转过一圈,便见得窗下墙边挂着一副画。

细看,是一面旗帜。

旗帜。

记忆回到昏迷前的那个夜晚,许是她今生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了。她起身下榻,禁止了兰心一众侍者见她醒来的惊呼,来到窗前看那面旗。

旗身主图是一碧水波,水克火,新朝为水德,应该的。旗面的四周纹络……她轻抚的素指怔而颤抖。

竟是繁复的甘棠花。

甘棠花形小而量多,密密麻麻簇拥,可成大朵鲜花百媚千娇,也可成擎天巨伞为人遮阳。

“这花,名副其实,像你。”蔺稷入内,便见雨过天晴的好模样。

隋棠不理他。

蔺稷一时不曾意识到,只派人传医官过来给她诊脉。董真一行原在在偏殿轮值,来得很快,望闻问切下来,道是已经无碍,后续稍作修养便可。

隋棠与她闲聊了一会,趁着蔺稷去给她晾药的功夫,问过他身子情况,毕竟他也淋了一夜雨,待得了董真“一切安好”的回应后,把心刚回肚里。然直待屋中人散,蔺稷喂药给她,她还是懒得理会。

“病了一场,怎还愈发回去、这般怕喝药了?都不烫了,我给你试过了。”蔺稷喂了半晌,见人一副冰冷神色,不知何处开罪她,遂当她面又用了半勺,“都凉了,快,给你备着蜜饯呢。”

“谁让你瞎喝药的!”隋棠愣了一下,忍不住斥他。

“到底怎么了,醒来这样大的气性?”蔺稷见她开口,呼出一口气。

隋棠哼了一声,侧过头又不理他。

“你、有话好好说,否则我……”

否则他又能怎么办呢?

蔺稷蹙了蹙眉,低声下气道,“阿粼——”

“否则陛下就要生气了是不是?生气了便不立妾为后,对不对?”隋棠挪身更远些,云袖从他膝下抽出,偏着头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

“我——”蔺稷回过神来,“你早醒了?那你不睁眼,还吓我!”

“我可没吓你,正要睁眼,是你自个出去了。”隋棠胡说八道压住对方气焰,“你瞧瞧你出去做的好事,老师愿意得我赐名,不愿承你赐姓,你还比较上了!有你那样吃醋的吗?”

蔺稷闻言丢了药盏,懒得再喂,扶额缓了会,上下打量面前妇人,“你恼我说不立后是你在吃味,那闻我后头吃醋后就该欢喜才对,你……”

女人心,海底针。

隋棠努力撑住气势,捧来药盏“咕咚”“咕咚”喝下,四下寻不到帕子,扯来对方的袖角拭唇。

越拭头埋得越低,最后几乎憋不住笑要卷到他广袖中去,被他生生捏住下颌,将一张杏眼眨巴的面庞抬了起来。

“你本事是愈发大了,都学会先发制人,把这招数都用到我身上来了。”蔺稷盯着她眼睛,“我许你回洛阳,谁许你作这样危险的事了?”

从接到郑熙传信的那一刻,说不气恼是假的,他又急又气偏又不能发作。

隋棠不笑也不拿乔了,人安静下来,轻轻蹭着他五指,往前挪过,整张脸便都温顺贴在他掌心。她不说一句话,只一点点靠近他。

他不必再移动,只一低头,便亲到她额角。

日影偏转,已是傍晚时分,她从他怀中退身,乃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你让人备车,送我去姜府。”

“要见姜令君?”

隋棠颔首,眉宇间带着两分急切,“他可安好?他有没有……”

“他很好,也想见你。”蔺稷传人入内,给隋棠更衣理妆,又派人去尚书台请姜灏。

未几姜灏过来,乃蔺稷在内寝歇息,隋棠出来外殿独自接见了他。

距离朔康六年姜府一叙,已经七年过去。

彼时士族的首领如今又添风霜,青丝夹白发;懵懂的小公主也即将成为主见有成的皇后。

岁月无情又慈悲,平静流逝,只在每个人的身上或好或坏刻下痕迹。

此间两人,当属幸运的。

隋棠始终记得那一年正月,她和蔺稷彼此动了心,然于她,亲缘依旧胜过他。她彷徨不知前路该如何走,入府向名满天下的大儒请教。

她和姜灏,原是一样的处境,心向齐而又痛齐不争。

姜灏说了很多话,讲了很多事,她慢慢悟透。

走实当下路,不负岁月。

这些年,便当真不负己也未负他人,更未负岁月。

但姜灏话到最后,有一句让她惊心。

他说,“臣与司空,共匡天下,身可献黎民。自然,臣有祖训,世代效忠大齐。若真有那一日,臣也已经无愧天下,届时且让魂魄归齐,亦全宗祖之训。”

而她,清楚记得,蔺稷和她说过,前世他灭齐立国,姜灏未再与他同行,乃自戕殉道。

夕阳落下去,殿宇铜鹤台上部分灯盏被点起,映出分席对坐的二人身影。许是殿中布置古朴温馨,昏黄灯光中,狭长影子竟不显凄清,反而多出一抹孤直的韧性。

隋棠看向面前尊者,半晌正欲起身向他道谢,却被他抢先一步。

姜灏伏跪于地,向她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令君!”隋棠赶忙起来扶他,被他阻止。

“臣是特地等着殿下苏醒,来拜谢殿下的。当年是臣引导殿

下,如今是殿下点化了臣。让臣终于不再于家族训诫和自身择选中彷徨,殿下比臣有胆量。”

“二则,臣是来向殿下辞行的。”姜灏轻轻呼了口气,眼角细纹舒展,面上眼中带着难得的欣慰和轻松,“臣已过天命,出仕三十四载,历两国三朝,大半生年岁都奉献给了家国黎民,如今世有新主,途有新道,也算不负此生了。来日岁月悠悠,臣想偷个懒,寄情山水,过两日闲云野鹤的日子。”

隋棠多有不舍,张口却不得言。

“殿下莫怕,承明尚在,尚书台八位侍郎也都是臣的心腹子弟,朝中也有部分臣子出自臣的门下,都可为你所用。他日您与陛下若有需,若有万一,可以急召臣回来。”

隋棠有千言万语在唇口,闻话至此,便都咽了下去。相比前世,这已经很好,至少又多一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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