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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1 / 1)

则药方。

“孤调的,你闲时看看,或许有用。”

声音响在他背后,他转身望去,除了一片茫茫白雾,什么也不曾看见。

想去追她,梦便醒了。

蔺稷坐在床榻喘气,已经是平旦时分,腊月天外头依旧灰蒙蒙一片。他起身穿戴好,冀州牧赶来随侍。

他吩咐把卫泰在时的州牧和官员寻来,说是有事寻他们。

费了一日,寻到四五位。

蔺稷在邺城行宫接见他们。

行宫无人居住,这两年也不曾翻建,只稍作了打扫。以至于蔺稷午后过来,见得殿外雪压枯枝,风卷残叶;殿内浮尘轻游,窗棂吱呀。

他问他们,可见过公主?

诸人本就惶恐,这厢得此一问,更是无措。

“莫怕!”蔺稷平和道,“你们多少知晓,前朝的邺城长公主隋棠乃朕发妻,朕近来思她,过来问问她之生平。”

众人松下一口气,但到底没说出什么。

当年冀州城还是卫泰做主,公主五岁来此就藩,名为邺城王宫的主人,时为隋齐皇室的傀儡,卫泰手中棋。被卫泰奉在高台,作他尊齐揽贤的幌子。

外人鲜少见到她,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是她十二岁那年,三献邺城王宫奉给卫泰,请旨封卫泰为远亭侯。为齐人暗中谩骂,软骨卑怯,献城偷生。

她十二岁的时候,蔺稷正值弱冠。

这一年,蔺稷扶太子隋霖为帝,迁都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意气风发时。他比卫泰多掌了一州,手中又挟着天子,

激得卫泰满目妒火。

蔺稷有些想起来,彼时少年天子还不敢做主,得了胞姐书信送于他看,征求他意见。

“且让那老匹夫得意两日。”他尚在处理豫州战事的扫尾事宜,转首将这事丢给了尚书台。

心道,城尤未破而献之,这公主要是被围城时一头撞死,还能赞她两分骨气。

彼时他也骂了她一句,觉得她偷生可耻,当真是隋齐皇朝的亡国子嗣。

夜色深浓,蔺稷在风雪肆虐的邺城王宫大殿里坐了一夜,眉目枯寂,鬓发凌乱。

天明前往漳河。

他在漳河逗留数日,寻到了她的草庐。

草庐四壁透风,门前野草蔓延,积雪堆压,好似无人祭拜的荒坟。

“那个公主就是个灾星。”山高皇帝远,又是前朝后裔,当地百姓少有顾忌,“她一来,十来年未发大水的漳河闹起洪灾,不知死了多少人。”

“这倒许是巧合。”

“什么巧合,我都听说了,她命格不好,被厉帝逐出长安,扔来的这里。可不就是把灾星扔来了吗?”

“要这样说,确实可恶。”

“但她一个小女郎,也吃了不少苦,树皮草根没少咽过。好不容易种两颗菜,你还成日去拔。”

“她那活该,你就没拔过吗?”

“同样和她一般大小的天女,我们就喜欢的很。可惜啊,天女也不来了。”

蔺稷打听隋棠的过往,沉默听之,忽开口道,“天女是甚?”

“漳河水退之后,夜半有一女,蒙纱遮面,给吾等看病送药,不收诊金只收一点果子粮食。她医术不算精通,只说是天上下凡历劫的女儿,术法慢慢恢复,医术会慢慢变好。”

“确如她所言,数年里,她的医术越来越好,救了我们不少人。”

“天女的心也好,还给那公主说过话,说什么她一个小姑娘吃苦吃得够多的了,平素少言不争,偶有多余饭食也愿分之众人,面上多有笑意,让我们少与她为难。”

“哎,其实谁愿意为难她,多来是迁怒,要怪就怪她生来公主,我们多少血汗钱都作徭役奉了他们,她再苦能有我们这些老百姓苦吗?”

“反正,我们恼她也无甚错处。她若真像个圣女菩萨似的,纵是前朝公主,但好歹是当今天子发妻吧,还生了个孩子,怎就这般无名无分的?可见本身也不怎么样!”

“罢了,这会人都没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蔺稷从漳河返回洛阳时,已是鸿嘉三年的二月。

隆冬风雪前往,料峭早春归来,他染了一场风寒。风寒寻常,不过五六日,便已恢复。但他添了一处疾患,乃夜中多梦少眠,非安神汤不得入睡。太医署按照他的体质调配出药性温和的安神汤,长日供他。

自十五岁兵出凉州,驰骋沙场,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虽是尸山血海里进出,但他上负父兄希望,下承追随的无数属臣之身家利益,中有他自己的前程抱负,遂很注重保养自己的身子,轻易不敢有所差池。

是故这厢疾患添出,他很配合医官处的治疗,每隔三日便作相应的针灸和推拿。

约莫小半年过去,终于在八月末,连着近一个月未用安神汤都得以正常入眠后,林群给他把脉,道是若再有半月,依旧无梦安睡,这厢便算痊愈了。以后便无需在再行针灸与推拿。

“失眠之症可大可小,轻则影响人的情思心绪,容易使人患上郁症,情绪不定。偶有出现妄想、幻觉等。重则还可导致肝脏受损、心力衰竭。”林群再三强调,“陛下南伐时被虫蚁咬过,后又晕厥陷入昏迷大病了一场,之后……”

林群不止一次提及,“之后不该去冀州的,来回奔波,连发风寒,生生催出了这疾病。”

蔺稷闻来一笑而过。

哪有什么该不该!

就算是提前知道去了会有这么一场疾病,他也还是会去的。

没有理由。

他就是想去。

想去她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他活了三十年,没有体会过情滋味,也不曾年少慕艾,但是就在那一时刻,他想任性一回,离心爱的姑娘近一点,多了解她一点。

即便她已经红颜化枯骨。

左右只是病一场,也无妨,好好医治便是。

这不,九月中旬,整个太医署都松下一口气,道是他的失眠之症控制得很好,基本无碍了。

他闻来便也松了口气。

说一点不忧心是骗人的,毕竟新朝初立,诸多要事等他处理。

心思松泛了些,不再常日挂念自己的身体,他开始想一些旁的事。

无梦的黑夜幽深漫长,他想起了隋棠。

朔康五年八月初三嫁给他。

六年三月他们初相见,五月他出征在外,十月方归。

七年正月再度出征,五月归来,七月离开,十月归家。

至此一直相伴左右,四月尔。

朔康八年二月,轮到她离开。

他来来回回,她却一去不回。

他们在一起,一共相处了一年零一个月,不到四百日。

但是,他给她抓过兔子;她落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救她;她再落水,他深思熟虑去救她。他出征在外焦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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