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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苏墨正是无力之时,被林奕安一拽,脚下一软,踉跄两下险些瘫软在地,好在林奕安的手还抓着他的双肩,借着对方的力气,这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你做什么?”他蹙着眉头轻轻挣了挣身侧的挟制。林奕安在惊诧之下,手上没了章法,用的力气也大了些,将掌下皮肉捏出红色手印。感受到梁苏墨的不快,后知后觉的将动作放轻,但还是没把人放开:“好表哥,你跟我讲,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若是受了委屈,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梁苏墨觉得他这人古怪得很,不愿与其有过多交涉,只微微移开目光:“不必了。劳驾,放开我。“
林奕安无奈收回手,心里不是滋味,视线下移,触及到梁苏墨肋骨条条凸起瘦到只剩骨架的上身,眸光颤了颤:“表哥是不是许久未好好吃过饭了,怎么瘦成这幅样子。“
“关你什么事。”梁苏墨蹙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他看东西已经开始有些重影,现在只想赶紧躺回床上。
本来只是口渴难耐,下床寻口水喝,未曾想林奕安忽然闯入,又贸然逮着他说了一堆废话,许久未好好进过食的身体已然快要支撑不住站立的姿势。
林奕安才张口欲反驳,就见梁苏墨身形晃了晃,忽的瘫软了下来。
他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搂,猝不及防将那玉肌软骨搂了个满怀。两个手掌抵着后背将人托起,又因姿势促使的二人离得更近,胸膛相贴,体温互换,掌下肌肤柔软温润,滑的让他心尖发颤,林奕安视线飘忽不定,仿佛中了毒一般,呼吸加快,窜头的热血直将他冲的头脑发胀,腾的面红耳赤。
他又羞又惊,边搂着梁苏墨边惊呼:“表哥?!表哥!”
临竹气喘吁吁的赶到,他体力是比不得林奕安的,紧追慢赶跑了半晌才跑来,单脚才踏入门内,便听见自家少爷的喊叫。他提起力气快走几步,冲入屋内,只见自家少爷搂着表少爷满脸通红,神情里又带着掩盖不住打的惊慌。
再观表少爷,裸着上身,一脸惨白,身上的肉加起来怕是都不足二两,后背又带着触目惊心的结痂。
若不是临竹自幼便在林奕安身边伺候,深知自己家少爷的习性人品如何,定要将此景认成是有人色心大起望霸王硬上弓美人宁死不从的戏码。
恍惚片刻,临竹猛然反应过来,问道:“少爷,发生了何事?”
林奕安道:“表哥晕倒了,临竹,快去请大夫过来!”
临竹应声,扭身便往外跑,跑到一半,又看自家少爷还是搂着表少爷不放,想起林奕安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便提醒道:“少爷,我现在就去找大夫,还是把表少爷抱到床上吧,在地上怕是又要着了风寒了。”
林奕安有些搂人上瘾,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临竹说的在理,不情愿的摆了摆手,这是应了。
临竹往外跑去,心道:等表少爷醒来,知道了是少爷照顾了他,这回不管如何是要欠下自家少爷的人情了,等少爷再想来找表少爷时,表少爷无论怎样,看在人情的面上也不能冷落了自家少爷。
临竹作为局外人,看的倒是比林奕安清楚,那日大堂一聚,梁苏墨虽不至于冷脸相对,但对自家少爷的殷勤示好显然怀着疏离的成分在的,明显是打着不想和林奕安扯上关系的主意,表少爷身份在此,固然不会对林奕安退避三舍,但始以终不冷不热的态度相对。
这厢林奕安将梁苏墨抱起,走向床榻,他颠了颠怀中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暗想: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瘦弱呢?是了,刚才我进来时见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连那小厮都说表哥许未好好吃过饭了,定是这个原因导致,我以后要常来几次才好,好好监督表哥把饭吃完。
思索间,已到了床边,他一把拂开床幔,床上的被褥还是杂乱的,他扶着林奕安躺回床榻上,又给人细心的盖上了被子。
林奕安生自华贵之家,哪里会懂如何伺候人,现下将人安顿在了床上后,两手无措,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好,头痛之余,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满屋子溜溜达达又溜回了床边,索性四旁无人,他干脆席地而坐,半趴在床边看着梁苏墨发呆。
越看他这二表哥的长相便越和他心意。
林奕安在林家十分受宠,他爹分外看重与他,与旁人交谈私密之事时偶尔也会让他旁听,故此,一些旁人不知晓的秘事他是清楚的。
比如,他二表哥将来不会娶妻,而是要嫁人的。
林奕安伸手去触碰梁苏墨的脸,短短瞬间,心思千回百转。
梁府有大夫,离这里不远,不多时,临竹便回来了。
“少爷,大夫来了!”
林奕安原本正伏在床榻前盯着梁苏墨,此时闻声,立刻起身望去,却见进来的只有临竹一人:“大夫在哪儿?快快给我表哥瞧一瞧。”
临竹有些游移,道:“还有······大少爷。”
话音刚落,一个古稀老者便急匆匆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跟着一个高大俊朗的公子。
林奕
', ' ')('安见到此人表情大变,动作姿态都有所收敛,小声道:“大表哥。”
老者站在床前望向梁苏修,后者微微抬首,老者了然,这才开始查看梁苏墨的情况。
“你怎么在这儿?”梁苏修走到椅前落座,替自己倒了杯水,呷了一口。林奕安注意到,他用的那个杯子,正是梁苏墨方才用过的。
又不好提醒对方,话在口中憋了半晌,把脸憋得发红,最终呢喃出一句:“······我来看看二表哥。”
梁苏修把杯子捏在手中,指腹轻轻摩擦杯底,哞眼下垂神色不明:“你们什么时候有了交集?”
林奕安向来最怕他这个大表哥了,外人都称梁苏修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偏他从小就与其不对付,这个不对付,倒不是说两人曾发生过什么激烈的矛盾冲突,而是感觉与气场上的难以交融,光是与其站在一起,便觉得自己被压了一头。
“前些日子姑姑叫二表哥去大堂吃饭······就·······”林奕安倒不是故意说的隐晦不清。
梁苏修也没细问,只点了点头:“嗯,原来是这样,我倒是不知母亲有这闲情雅致竟请苏墨去过了大堂。”
将杯子放回了桌上,拿眼瞧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便在这里等你二表哥醒来吧。”
林奕安心底发凉,梁苏修话里有话,让他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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