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
“可不?这事儿大家亲眼所见,我还能瞎说?”
水墨恒道:“想必有人精心策划。”
“水大人所言不虚,我已暗中打听了,迎接他的人就有王希烈和魏学曾的家臣。”
“那赵怀怎么会死?”张居正问。
“迎接赵怀的人包下熏风阁,说是要为赵怀接风压惊,喝酒一直喝到凌晨,突然有人闯进来,捅了赵怀一刀,当时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谁也没有提防,等反应过来,赵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凶手呢?”
“当场被抓获。”
“谁?”
“就是被赵怀打死的那名小校郭太平的儿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居正心情变得异常地沉重,“这赵怀一死,邱公公不得疯了?指定要在李太后面前挑唆一番,抱怨胡椒苏木折俸的不是。”
水墨恒道:“郭太平的儿子是受人指使的吧?”
“水大人真是聪明!”王篆竖起拇指,“那帮人故意拉赵怀喝酒喝得这么晚,说是接风压惊,其实居心叵测,早已暗中怂恿郭太平的儿子找赵怀报仇雪恨。”
水墨恒问:“可有证据?”
王篆摇了摇头:“这是根据我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得出的结论。”
“岂有此理?”张居正气愤地一拍桌子。
“先生,邱公公那边,我来帮你解决;但榷场那边,先生赶紧想招儿,哪怕采取强硬的手段,刻不容缓。”
水墨恒说完,便与王篆一道退出内阁:“黄飞那边怎么样?”
“还盯着呢。”
“千万叮嘱你手下,时刻不要放松警惕。”
“我办事,水大人还不放心?”
“喝酒不?”水墨恒突然心血来潮,“走,请你到水莫居喝酒去。”
“眼下一堆破事儿,你还有心情喝酒?”王篆哭笑不得。
“喝酒也能解决问题啊!”
“嘿嘿。”王篆干笑两声,“别突然冒出个人,也捅我一刀。”
“开玩笑,有谁敢在水莫居撒野?”
“现在这混乱时刻,真不好说,什么事儿都有人敢干呀!”王篆幽然而叹。
“去不去吧?”
“去。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先生和你吗?”王篆头发一甩。
“不过喝酒前,先陪我去一趟钱家大院。”
“就是钱本航的家?”
“对。”
“哦,原来你请我喝酒,又有目的,好小子呀,你……”王篆指着水墨恒笑。
“谁让你是巡城御史大人呢?”
“哎,巡城御史不好做呀,哪儿有事,哪儿找你,论功行赏时没有你的份儿,冲锋在前得罪人的事儿逃都逃不掉。”王篆摆头,叹了口长气。
“别急呀,先生马上要升你的官儿呢。”水墨恒鼓励道。
“升我官儿?”王篆一喜。
“嗯。”
“真的假的?”
“我的话你还不信?”
“信,当然信。”王篆雀跃一跳,跟在水墨恒后面,心里乐开了花,先生要升我什么官儿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