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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
颈背吹来一阵肃杀的冬风,他冷得清清醒醒。
江漫咬着牙,起了身,又继续喊她的名字。拧衣服的水溅进土里。
她原本是打算走人的。路柔远远地看着他。他伶仃地走在这条河边小路上,好像很蒙,声音越来越弱。他不时地蹲在地上,似乎脚冻僵了,一边走,身体还一边发抖。后来他急了,左看右看,抓着头髮。她明白他是在到处找她。
“江漫。”
她喊了一声,他就立马找到方向跑过来。她的心情有些许的微妙。
路柔的出现如温水破冰。江漫忍着脚趾冻僵的痛跑向她,刚伸出双臂,看到自己湿衣服又放下了手。
“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哪啊?”
“我喊了你好久。”
“我去找人了,但很远都没有,然后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回来了。”
静了几秒,江漫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苍白的唇扯出笑。“你脸都冷了。”
他的手往下滑着,突然地,他抓紧她的衣领,表情凝重。
路柔低眼,看他慢慢地低头,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整个人柔软得乖巧,身体还在发着抖。
“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他说。
一时间,路柔对这句话百感交集。她愣了一会儿,垂下眼,慢慢地说:没有的。
她与他对望着,双眼深情。
他听到她说:“江漫,我会永远对你心软。”
那一瞬间,是没有五感的,然后慢慢的,心臟才开始酸涩地抽搐,一会快,一会慢,抽得他难受,就像烂肉正在愈合。
江漫哑声开口:“别骗我。”我最容易信你。
“骗你什么。”她看了看手机,“车已经到了,快回去换衣服。”
她的热量传到他这。从这一刻以后,他明白如果她要伤他,他能被伤得更痛了。
因为他信了她是真的对他还有感情的。
从那后,江漫更加黏她。
隔一两个小时就找她视频见面,暗暗表示想她。两年前他还拿姿作态,觉得这事儿无聊,有时见别的情侣牵个手都会蹙眉。
现在他似乎被恋爱啃去了脑子,邀她看电影逛街逛公园,老大个岁数了还建情侣空间。
有次,路柔无意看到他视频平台的观看记录后,脸上不可思议,问他你最近都看这种电视剧?
江漫脖子都红了,努力辩驳:很正常。
正常?路柔面无表情地念出刚刚那些片名下的介绍:追爱小娇妻、霸总爱上替身女仆、霸道冷少爱上我、宠女友的一百种方法、女霸总撩爱小奶狗……
一个身高体壮走艺术派的大男人,看着寡欲,有仙气气质,背地里却每天看“总裁追小娇妻”。
江漫捂住她的嘴,急忙删除记录,心羞得发慌。
他难以启齿,只是想从甜宠剧里学习怎么宠人。
3号晚上,下了小雨。
江漫敲着她家的门。门开后,路柔看向外面,他头髮湿着,烟刚掐灭,脸色也氤氲了。
他微启嘴唇,烟雾直直吐出,魅惑也漫出。灯光透过,男性故意没扣的黑领口,皮肤雪花白。
“做了红烧肉。”他边进,边说。
室内开着暖气,路柔穿了一条红色吊带裙,柳腰婀娜,大卷发慵雅地撇到右侧,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
她站在那,懒懒地摸着指甲,优雅、嚣张、风情万种集一身。他并不是首次发现路柔长得艳目,只是不经意的流露更勾魂夺魄。
她斜瞟着一双柔缓的黑眼睛,如此地看着他。那一秒,漂亮得他想死在她眼里。
路柔:“放桌上吧。”
肩擦过肩时,江漫从脚趾到尾椎骨升起一段热流。他不懂,为什么现在她每一次呼吸,都令他发颤。
“你唱什么?”她听他突然唱歌。
江漫继续唱着。路柔认真听辨后,疑惑:“你唱大学校歌干嘛?”
他看着下身慢慢消下去,校歌还是有用的。才说:“没什么…”
饭过后,江漫坐在椅上,拿出一堆药,左手搭在桌上,要她帮忙敷一下。
“医生说要长久的养,说不定有奇迹。”
路柔坐他对面,拿起药,慢慢把头低下来。
他发怔地看着她头顶白得发青的发旋,圆圆的。她的头髮顺滑,耳朵很好看,又薄又小,耳尖粉粉嫩嫩。
江漫喜欢这样一帧一帧地观察她,从重逢那天观察下来,路柔的偏好变了许多,以前爱粉色,现在爱红黑白,字体也从幼圆变正体。眼光也变了。
他低下头,下意识亲她的耳尖。
路柔一震,抬起头,看江漫的脸——
睫毛浓密,淡色瞳孔。这双眼,有一种被凌虐后才不得不听话的残碎美感。
过了一会儿,他的食指暧昧地挠着她的手心,痒。她想起了过去想对他干,却怕他厌恶一直忍
', ' ')('着没干的事。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食指。
屋内充斥着闪烁的沙沙声,和低吟。
“皮肤一掐就红,真嫩,天生的就是不一样。”
“锁骨也长。这还是粉的…嗯,抱歉,力气大了点,痛吗?”
“不过看起来你感觉很享受。”
“腹肌软软的。咬红了你会怪我吗?诶,江漫,你锻炼身材是想给谁看?”
“别动太激烈,手铐会伤到你的,你自己说你什么都可以做。”
“以前对我说到此为止,结果下个学期就让我做你女朋友。现在也是,嘴里说着让我停,这东西倒是越来越硬。”
江漫被静电胶带粘着嘴,声音喘息,双手被反背手铐锁在椅后,连颈项圈在脖上磨出红痕,有种痛苦的风情。
他的黑色衬衫被解开五颗,每弓一次腰,光影变化一次,更艺术化了衣服里肉体的形状和肤感,看起来尘不可侵。他的裤子微微鼓起,双手握紧,整个人色情得令人心悸。
路柔在国外开了眼界,知道第四爱,性癖也渐渐尝试女性的攻势。其实以前也大多是她主动,不过因为爱他,为了迎合他,姿态更低。
现今,没有感情后,性欲就纯粹了。
她捏起他敏感的乳尖,看他绷紧脚趾,眼睛像笼了一层雾。
取下他的银框眼镜。江漫有些微近视,偶尔会戴。
取下后,他下意识耷下一点点眼皮,眼神慵懒得恰到性感。她的指甲滑过他的腰窝,他的腹部便一阵一阵地收缩,声音轻吟。
她摸上他的耳朵,诱人的血粉色。
“射了,我就解开。”
“或者求我。”
这些话,就像一柄水做的匕首,插进他气喘吁吁的心,插进他情欲的最深处。
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低声:“求我。”
江漫咬紧了唇,偏偏不出声。从小到大,他接触最多的是古典作风,事事正经保守。
以至路柔回国后,他最多想的也就亲个嘴,别的完全不会去想。舔她,也很大原因是因为嫉妒,因为她说过这样可以和好。
他偶尔意淫路柔,都是传统姿势,意淫完也会读好几本静欲的书,边看边恼自己怎么那么淫。
现要他对欲望跪下,被捆绑得像一条栓着项圈的狗一样求饶。他咬紧了牙。
他没想到路柔变得这么“坏”。
路柔跨坐在他腿上,咬他的喉结,舌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调情。
他仰起脖子,喉结游动着不可侵犯的情欲,好似在说:别停下。纵情的亲我、咬我、撕扯我,在身上每一处都留下痕迹。欲望的起伏就像这件黑衬衫的波浪。
“贞操锁,知道吗?”她用柔软的下体一前一后地蹭着他。
“套在你下面,只有我能开锁,一旦不听话就电击一下。”
江漫身体都僵硬了。
感觉到他的变化,路柔一下笑倒在他身上。“哈哈,吓你的。”
她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盯着他下面。
“看你吓得,都软了。”
他失神着,看她白嫩的脚压上他的茎体,再一轻一重地滑动。在她踩上的那个瞬间,他一下痉挛着全身,紧一阵,缓一阵。
江漫发誓任她怎么弄一定会强忍不射,不让她得意。可那东西却越来越大,在她掏出来继续玩味地踩着,零距离接触后,他的根茎更硬得发红,全身坚硬的骨架都融化了,脸颊浮上被征服后的燥红。
唇翕张着,憋回声音,他尽力抑住,表情越来越淡定。
身体却说:我要进入她,捅哭她,捣烂她。
路柔撑着脸颊,旁观他的失态与镇定。她用足前掌推按着它的头部,黏液在她脚底越来越滑,空气里精腥气蠢蠢而蠕。直到她重重一压,江漫的精子便全部射出来了,几滴在她脸上流下。
柔软的树木在高处不断喷洒精华,呈现出白色的琼浆,它们向四周泼溅,星星点点在大地上,树木慢慢衰败了。
“舒服吗?”她没打算放过他。“你第一次射,还是我帮你的。”
她说着说着就分神了,赏玩他发情的姿态。也许是没人能比江漫能契合她的性癖了。
这种气质像件艺术品:清高地坠落,自製地失控,匀静地急喘。明明粗喘连连,表情却干净清新;明明眉目圣洁,精液却流满了整个椅面。
看着看着,她的内裤也湿了。
整个晚上,江漫被她玩得射了五次,精液都透明了,他灰白着脸,身上青的红的一片片。还是不求。
最后,谁都筋疲力尽了。
江漫埋在她脖颈里,问她为什么不亲他。
路柔沉默,装作没听见。
他也无声。路柔爱荤,他了解,引出了她对性的渴望,才有对他的渴望,才会产生依恋。
但她全程不吻他,令他很不舒服。
1月4号,林凉约路柔下班后咖啡厅见一面。
', ' ')('路柔坐在木椅上,包放在一旁,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你不会是想悔婚吧?”她问。
“…没有。”
她用指甲敲着手机屏:“凉哥,我们很配,都不想付出感情。”
“难怪你能跟江漫又玩在一起。”
侍者很快端来咖啡,轻轻放在她手旁。路柔握着杯子,俯低了眼。
“我骗他说还有感觉。”
“他信?”
“直白地说出来,太假。所以一开始没挑明,之后对他一会儿关心、一会儿不在意。他要是觉得难受走了最好,如果没有,他会慢慢以为因为我在爱他又恨他,觉得我还是在意他的。这样他反而才会越来越信我。现在他已经信了。”
林凉:“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路柔:“让他对我绝望,自己走人。”
“不怕处久了,对江漫再起感觉?”
“越怕,越要挑战了。”
“你怎么让他绝望?”
真正的绝望,是给一个希望,再残忍地掰碎。她看了看手机回收站:“后面就知道了。”
林凉:“你这么骗他,万一他绝望得发火呢?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她轻轻地笑:他能对我做什么?这不是过去。他拿什么对我做什么?
“你们两个…”
“嗯?”
林凉摇头,说没。他想起江漫对他说的话,更觉得他们双双入了对方的局,命中注定两人要干柴烈火地相爱相杀,无须别人的好意见,他们有自己的感情要走。
“凉哥,明天要结婚了。”
林凉沉默很久,才回:“嗯。”
两人走出咖啡厅,门打开后狂风大作,路柔抬头,看天空乌压压一大片,整个世界在黑暗里下沉,沉得人窒息。
“暴风雨要来了。”她看着乌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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