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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站那给她打了?”

“我是受虐狂吗?”倪欢动作一大又扯到唇角伤口,龇牙咧嘴,“你别看她脸好好的,我打的可都是暗伤!今晚回去她就知道自己腰和肚子该多疼了。”

陈溺点点头,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还生气?”

“还有点。”不然也不会气到跑人男寝去把人打一顿了,像是想起什么,倪欢问她,“对了,你来派出所之前不是在吃饭吗?吃完了?”

“不是吃饭,是在那家饭馆要发.票。”陈溺把要来的真实账单给她看。

之前她们就说过这个问题,社团聚餐收取的餐费一次比一次高。

收团费的是学生会副主席廖棠,平时官威就大,现在还被她发现廖棠中饱私囊。

“我滴个乖乖,她这是贪了快一千多了!”

陈溺坐在书桌前写检举信:“我先举报给校领导,钱能不能拿回来就不知道了。”

倪欢把发.票放好:“你老帮社团抄宣传段子,这个字很容易被认出来吧。”

“我左手也能写字。”陈溺停下来,“你看看,这像不像廖学姐她自己的字。”

倪欢凑上去看她,惊讶出声:“你还会模仿字迹?这么熟练!”

“多被别人开几次模仿字迹的玩笑,你也会熟练的。”

“不得了啊溺姐!”倪欢给她锤肩膀,暗示地问,“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给我讲讲?”

陈溺长话短说:“我初二因为家里经济出了问题,就转学到一个小乡镇读,那是个缺乏法律普及度的地方。”

打架斗殴、烫发早恋在那都随处可见。

后来她中考考上了九中,九中也是个老城区的高中,升学率不算低也不算高,学费倒是比其他私立学校便宜一大半。

这种学校也不乏有玩得混的,就比如曾经恶搞过她的孙厘。

刚分班就模仿她的字迹给男生写情书。

就算陈溺多低调本分,可流言蜚语依旧传得很快。

她说、他说、她们说、他们说……所有人都在说,当事人反倒只能听耳边这些恶意嘲讽和取笑造谣。

“那个男生在大家心里的形象都挺猥琐的,因为这封乌龙情书,我被她们嘲笑了几乎整整一年。”

倪欢还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有点气愤:“你们学校就没有老师管管这种人?”

其实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去找老师主持公道。

怕被孤立被报复,也因为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说这是开玩笑啊,你怎么这么小气。

陈溺回忆了一下:“当时确实有一个任课老师看见了那封情书,但她笑得也很大声。”

她至今还记得乔琛拿着那封情书怎么说的———“陈溺你眼光不错啊,一挑就挑到咱们年级男生里长得最极品的一个!”

明明那时候,陈溺已经解释过不是她写的了。

倪欢控制不住爆粗口:“卧槽,什么狗屁老师!她这样和那个恶搞你的同学有什么区别,不等于共犯帮凶吗?”

陈溺笑了笑:“你说得对,所以至少那个老师在我读完大学之前不会升阶了。”

她高三下学期在填写匿名教评表时,用孙厘的字迹写了一遍乔琛的教学陋习和不端正的人品。

让她们“狗咬狗”无疑是最好的做法,这两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陈溺眼神渐冷下来,看着手上的举报信。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大好人,但也没主动做过坏事。

人没有十全十美,何况哪次都是她们先撞上来的。

那年安清大学还没有设立以网络为载体的校长信箱。

于是举报信写好后,倪欢在晚修去图书馆的路上把信件和发.票放在了校领导的办公桌上。

这几天,楼上舞蹈系的那几个女生宿舍总是异常吵闹,经常半夜跳舞扰民。

盛小芋说她们是为了下周的篮球赛拉拉队做准备。

“溺,听说这个拉拉队别的系也可以参与报名,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陈溺补充了句,“腰疼。”

这届新生篮球赛举办得不算早,从11月初就在各系之间选拔,最后通知进入校际联赛的只剩两支队伍。

一是以外院为代表的留学生,另一支则是安清大学的新晋王牌专业:人工智能(ai)系。

也由于两边身份的对立性,这场校际决赛在贴吧、论坛都被传得沸沸扬扬。经过篮球场,也总能听见球场上的练球声。

“这次留学生那边人不够,还有大二的一起。”盛小芋就是个八卦传播机,总能听来第一手消息,“ai系那边肯定也会有大二的学长加入!”

陈溺平静地问:“你怎么这么激动?”

盛小芋:“嘿嘿,ai系帅哥最多!江辙学长说不定也会上场啊。想像一下,他热的时候可能还会脱掉衣服,你难道对帅哥汗洒球场丝毫不感兴趣?”

“……”

陈溺才不会回答她这种无聊的问题,手机震动一下,恰好是室友嘴里正在谈论的人。

【jz】:过来。

他们私下并不常交流,只是因为路鹿建了个群的关系,会在群里打打招呼,在校园里偶然碰上面也会用眼神示意一下。

陈溺不知道他突如其来一句“过来”是几个意思,想着也许是给谁发错,就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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