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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鹤生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清晨的阳光小心翼翼地将微弱的光探照进来,然而这里仿佛跟外面是两个世界,微弱的热量一进来,就瞬间挥发掉,整个办公室被沉重的阴霾笼罩着。
他的秘书站在边上,四肢僵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唯恐说错一句话。
“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动手了吗?”
“可能是余家。”秘书带着丝迟疑道。
“余家上个月不惜牺牲自身利益,也要跟我们达成合作,两家达成战略合作的通稿恐怕现在还在新闻媒体上挂着,余家的股票还因为这个上升了好几个点。你说这个时候他故意来找我们麻烦,你自己信吗?”南鹤生维持着面部的寒意,语气带着冷硬。
“可……可能是余二少。”秘书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冷气,越发战战兢兢,若是没有边上桌角的支撑,怕是已经腿软到难以维持站立的姿势了。
“余二少。”南鹤生在心中暗暗咀嚼着这三个字,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去,叫财务把这几天的损失做个报表,给余家当家的看看。这就是他们的诚意?”男人唇边弧度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南鹤生指尖慢慢地在桌面摩挲着,目光骇人,如何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自己所以物被人觊觎的愤怒。
男人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脸上的伤痕这几天也尽数退了,只余下淡淡的微不可查的青色,在男人白净的肤色衬托下,并不显眼。想到上次见面的不愉快,下次再约出来怕是难了。
*
周末的早晨,夏天无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听见余甘接了个电话,似乎争吵了几句,随后在他额头印上一吻,说家里要急事要回去,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等到周边再次归于平静,夏天无又再次回归了梦中。
眼下意识终于从混沌中回归,他百无聊赖地继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袋放空。良久才伸手往侧边的地方摸了摸,温热的余温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失落的同时还有微不可查的一丝放松。
这几天夹在发小和易辰之间,虽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对方的存在,夏天无周旋于他们之间,三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主动开口,叫他做出选择。但即便如此,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时隐时现,极力隐藏的低气压。
“夏总,本来约定好今天与天泽那边签合同的。”负责人一脸为难地说,“但是天泽那方突然改口,必须要您出面才行。”
“好,告诉他们,我马上会到。”夏天无一想到南鹤生,顿时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洗漱完后,稍作休整,就驱车赶往签约地点了。
停完车后,夏天无看了眼部下发来的新地址,眼中闪过一抹灰暗不明的光,看来是场鸿门宴。
签约地点从酒店包厢换成了顶楼的总统套房。一路上跟着接引人,乘坐专属电梯上楼,临到了门口,负责接引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就退下了。
夏天无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里面的人,像是静候了许久,见到夏天无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夏天无神情紧绷着,挥开了南鹤生伸过来的手,径直朝沙发走去,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南鹤生看着男人不善的态度,心不由得沉了沉,不答反问,“如果不这样,你会来见我吗?”
夏天无这才抬头,慢慢打量着南鹤生俊俏的五官,上次留下的痕迹已经几不可见了。
“怎么?伤疤刚刚好就急着来找我添上新的?”夏天无伸手捏住南鹤生的下巴,手指摩挲着还带着点青痕的地方,眼中满是讥讽。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死对方在发什么疯。
南鹤生感受着男人指尖的微凉,被触碰到的地方一点点红,并且缓慢地向耳根深处蔓延。
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玩家,慢慢的靠近,直到南鹤生的脸完全红了,甚至还有向脖子以下蔓延的趋势,不由啧啧称奇。
夏天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该不会在害羞吧?”说完松开了手了,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手指,仿佛在擦什么脏东西。
南鹤生注意到男人的动作,无声的攥紧了指尖,心脏也感觉一丝丝的抽痛。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镇定道,“现在有求于人的好像是你。”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南鹤生一点点俯身,双手撑在夏天无的两侧,将他死死禁锢住,慢慢靠近他的耳畔,灼热地气息打在他脖颈出。
“我可是听说夏总在这个项目里投了一半的身家,如果签约失败,不出一个月,公司就会周转不灵,假如这个消息传出去,你说明天股票会如何?”
南鹤生状似残忍地慢慢点出夏天无的劣势,在他耳垂印上一吻,感受到身下的身躯慢慢的僵化。
他深吸一口气,这会他不会再心软了。他像个猎人,布置好陷阱后,在等待最后的收网。
', ' ')('夏天无一直绷着的那口气散了,颓唐地躺在沙发上,好半晌才哑声开口,“那你想怎么样?”
南鹤生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妥协,心中的悲凉却半分没减,心一寸寸地往更深处陷落,他闭了闭眼,圈住男人脖颈的手骤然收紧,微微偏头,强势地吻在了夏天无唇上,带着几分霸道。
末了,才缓缓睁开眼,将身下的人一点点圈进怀里,“做我的情人。”
夏天无听着男人的请求,既惊讶,又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给个时限。”
看着对方半天没有回复,脸色愈加难看,“不会还想让我卖一辈子的身吧?”
“最惨也不过再次白手起家,一回生二回熟。”
“三年。”好半天才听男人开口。
“3个月。”夏天无像是重新抓回了主动权,慢慢将损失降到最低。
“一年。”男人将头埋在夏天无的颈间,示弱道,“不能再少了。”
看着怀里比自己还委屈的人,夏天无简直要气笑了,逼自己卖身的是他,此刻一脸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还是他。
“成交!”夏天无咬了咬男人的脖颈上的软肉,像是在泄愤。脑中不停地闪过余甘和易辰的脸,顿时感到无所适从,颓然地闭上了眼,任由男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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